谢然眸光深了点,不客气的迫使娇娇张嘴,然后是一颗蜜饯。
“别咬自己。”
娇娇张着唇,有那么一瞬忘掉疼痛感然后又被疼痛拉了回去。
冬天真讨厌。
她头上溢出点点冷汗,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头撞着谢然,像小鸡啄米似的。
谢然看她她也不理他,只自顾自低声含含糊糊喊着疼。
谢然由着她撞,略略挺直身子,省的人撞到肩膀上,眼里又涌上泪花。
他在那静静的坐着,听着人密密麻麻的喊疼。
喊了疼却不哭,宁可忍着也不哭。
....
娇娇终于疼痛感暂缓,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早就筋疲力尽,靠在谢然的身上。
谢然想扶她躺下,娇娇却蹭了蹭他的衣裳,示意自己不躺。
她已经累的懒得张口和动手指了。
谢然黑亮的眸子瞧着娇娇,娇娇也瞧回去,但是后来鉴于脖子实在不舒服,又垂下了。
谢然微微勾唇,他伸手把黏在娇娇脸上的发丝拂开。
娇娇闭着眼由着谢然伺候,一点也提不上来劲儿。
她昏昏沉沉,力气使尽了就有些想睡。
“怎么不哭?”
娇娇忽然听见谢然问道。
娇娇懒得应付他,敷衍的很,谢然也不介意把人扶着躺下。
“睡吧。”
娇娇伴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感昏睡过去。
谢然从床边立起来,娇娇的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点闪光。
谢然眼皮轻轻一颤,他伸出手,抹过那颗小痣和闪光。
手指尖传来濡湿的感觉,谢然看着娇娇,原来还是哭了的。
感觉到脸上有什么物什拂过的娇娇不自在动了动眉,小脸有些苦巴巴的,但她实在太累,来不及咂摸作出反应,就彻底被拉进了漩涡。
*
陶娇娇天生不足,打娘胎就带着病,这是玉京城都知道的,但是更仔细些,陶太傅藏得严严实实,就谁也不晓得了。
“她每年冬日过小日子都这样?”
喜儿迟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谢然的手形很漂亮,薄削线条优美干净,阳光落在上面是一种白皙的暖色,还带着些略微晶莹的闪光,指节微微突出,怎么看都是美人手。
这只美人手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封信放在桌上。
“最好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谢然的目光还是清清淡淡的,但是周身气势让人如临深渊。
“你们大人的信,你自己读。”
喜儿从桌子上拿走信,那封信看起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她认出那上面的字迹和小印正是陶太傅的。
陶太傅在离开玉京城前,亲自修书,把娇娇托付给了谢然。
“北戎风雨飘摇,你家大人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人。”
谢然的语气又薄又凉。
喜儿心里一个咯噔,北戎的形势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把娇娇的事情一一道来。
谢然重点抓的一如既往的好。
“你说和尚给她批文说活不超十六?”
喜儿想了想,“也不算纯是批文,当时也是先诊了脉的。”
谢然眼帘下垂,交织落下一片阴影,“那谭医郎具体怎么说的?”
娇气包从小到大,靠药续命,整个人就是个活脱脱的药罐子,没几个医郎说她能活。
“具体是什么病症大人并未告知我等,谭医郎开了方子,每年都会来给小姐诊次脉调动方子。奴婢只晓得谭医郎年前给大人了一张方子,大人一直找寻找药材,但是应该还没齐。”
谢然想起来自己当初许出去的聘礼,终于把一切都连了起来。
陶太傅选择自己,一是为了避开太子,二是为了那昧药材——佛手。
佛手这样的药材,世间早已罕见,几近绝迹,连他也是机缘巧合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
“你可知道那方子?”
谢然深知,以陶太傅宠娇气包的程度,怕是能找的医郎都找了,恐怕只有谭医郎开出的那张方子才有可能治了娇娇的病,给她延续寿命。
他微微蹙眉,浓眉锋利,“你可知道那张方子?”
喜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只知道一些。”
她报出一连串的药名,果不其然,里面就有佛手。
听到最后一昧的药名,谢然的手指微微曲起来,迟迟没有落下,“这昧药材好像只有皇宫才有吧。”
喜儿点点头,然后镇定道,“这些都是大人已经找到的。”
谢然想起来前年的大雪灾和此次上访北戎,不难猜出这是陶太傅和皇宫那位的交易。
在陶太傅已经找的药材中,好几样珍稀程度都比佛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然眸光一闪,陶太傅或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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