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前段时间,我听说裴家大小姐已经一年多没有音讯了,想必是因为毕逸风和自己的妹妹有染,而受了刺激,所以才不和家里联系的!”
“那,多半是这原因,据说这裴家二千金怀孕了,所以才不得不紧急办了休学,仓促成婚的。”
温暖听着这些八卦消息,不由得暗自摇头。
傅远东坐在温暖身侧,听着这些八卦,转头看了一下温暖,眸色深沉。
毕逸风上台之后,一直就是机械的听从婚礼主持人的话,叫干嘛干嘛,只是从没有正眼瞧过裴依蓝一眼。
台下不时响起的鼓掌声让他心中烦躁不已。
他极力隐忍着,希望坚持下去这个对他来说犹如枷锁的婚礼。
裴依蓝看着毕逸风冷漠疏离的态度,心中委屈万千。
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就算是心里再难受,也要面上高高兴兴的将这婚礼进行下去。
也许,等结了婚,生完孩子,毕逸风就回心转意了呢。
她笑容甜美的看着满堂前来参加她和毕逸风婚宴的嘉宾亲朋,不经意间看到了温暖,她心中有刹那间的慌乱,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傅晴此时也看到了坐在傅远东身旁神色淡然的正看着台上的温暖,低声骂道:“狐狸jing。”
这时候,婚礼已经进行到喝交杯酒的步骤,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交杯酒过后,司仪会宣布晚宴开始,这整个结婚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裴依蓝举着酒杯,心中忐忑的希望这婚礼仪式快点结束,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她看着毕逸风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又有些讨好意味。
毕逸风举起酒杯,在抬眸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温暖。
这个时刻,几乎满堂的宾客都兴高采烈的,只有她坐在那里笑容浅淡,仿佛有一丝讥诮。
他举杯的手微顿,裴依蓝的心也跟着这杯酒的停顿,仿佛一下子停滞了起来。
毕逸风看见了温暖身旁坐着的傅远东。
她是和傅远东一起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吗?
她和傅远东的关系如此亲密了吗?
怪不得她会拒绝自己!
她还说拒绝他无关傅远东的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就是因为选择了傅远东才拒绝的他。
毕逸风心中隐隐有怒气升腾。
他爱的,裴依云,温暖,一个个选择了别的男人,而他,就活该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吗?
下一秒,他转脸瞪着裴依蓝,问道:“你真的那么想嫁给我。”
毕逸风语速极快,语气颇为不耐。
主持人吓了一跳,以为毕逸风要反悔,他可是来之前就听说这新郎好像不太满意这桩婚事。
他想说几句话,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化解掉,可,还未等他开口,裴依蓝就直言不讳的答道:“是,我就是想要嫁给你,我喜欢你!”
毕逸风愣沉了两秒,快速夺过裴依蓝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将另一只手中的酒杯递到裴依蓝面前。
裴依蓝毫不犹豫的接过那酒杯,仰头喝下了满满一杯酒。
再后来,毕逸风手中的酒杯“咣当”落地,众人还未明白是怎样一回事的时候,毕逸风就转身,大步下了台,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这一幕太过突然,就连温暖都感觉有些猝不及防。
裴依蓝站在台上,傻傻的站了几秒钟,才转过身,向着台下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急切的喊道:“逸风哥哥,你去哪,等等我。”
主持人反应极快的说道:“我们英俊的新郎估计是紧张的要去洗手间,才会走得这么急,大家稍安勿躁,下面宴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的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高亢激昂的结婚喜乐。
一片嘈杂声中,宴会开始。
很少有人留意到,裴依蓝在下台之后,跑向宴会厅侧门的时候,被身上迤逦的婚纱裙摆给重重绊倒了一下,正好趴在宴会厅侧门门旁的一个巨大的花盆上。
花盆里面是一株叶子青翠欲滴的发财树,裴依蓝的小腹正扣在花盆的边沿处,而她的面部被发财树的枝叶刮了好几道伤口。
裴依蓝尖叫一声,之后就抱着小腹痛苦的蜷缩在地。
随行的傅晴看着有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吓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巩思艳当机立断,迅速地遣了几个亲近的人抬着裴依蓝送往医院,并给了在场的宴会厅的服务人员一笔不小的封口费。
其他的人,巩思艳也一一叮嘱,不要对外透露一丁点的消息。
温暖也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她看着毕逸风和裴依蓝陆续下台之后,就喊了傅远东准备离开。
傅远东看着温暖的表情很是自然,没有一丁点难过,或者什么其他的复杂的情绪。
可见,毕逸风在温暖的心里,地位实在是不怎么样。
关于这一点,他感到很是满意。
傅远东也没有在宴会上吃饭的打算,和温暖一起离开酒楼后,开车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叫卓立行,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相貌斯文,是地道的湖南人,湘菜做的很是拿手。
傅远东应该是这家私房菜馆的常客,他跟老板打了个招呼之后,径直带着温暖上了三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装修的清雅别致,淡紫色的壁纸,嫩绿色的纱窗,靠近窗台的位置摆了几盆绿植,绿植下面有人工修葺的一个小型鱼池,鱼池里袖珍型的假山瀑布相映成景,别有一番韵致。
不久后,湘味小黄鱼,土匪鸭,左宗棠鸡,剁椒蒸金针菇等菜品一一上桌,最后,服务员有送来了一瓶52度的烧酒。
温暖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湘菜,又看了看那瓶高浓度的烧酒傻了眼。
片刻后,她坐在桌前瞪着对面座位上的傅远东问道:“东哥,这辣菜烈酒的,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温暖无法想象像傅远东这般矜贵的男人吃着辣辣的菜肴,喝着烈烈的酒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想起来傅远东辣的舌头伸伸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当然是受刺激了,人家神仙眷侣,成双入对了,我这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傅远东眸色深沉的看着温暖回道。
“怎么,你羡慕他?”
“羡慕倒是谈不上,只是,我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今天多喝点酒,练练酒量,别等我们结婚那天被人灌醉了!”
傅远东着着话,打开酒瓶盖,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温暖想了想,把面前的被子递过去,想着陪傅远东喝点酒。
因为毕逸风那天对她说的话,她也想好好的醉一场。
“自己酒量又不好,逞什么能!”
傅远东笑着斥了温暖一句。
“谁说酒量不好就不能喝酒了,我少喝点就是。”
温暖欠身,一把抢过傅远东手中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里到了少许酒,仰头喝了下去。
酒一进肚,温暖瞬间感觉,喉咙和胃里火烧火燎的,忍不住想拿筷子夹一块菜放入口中,可她拿筷子戳戳这个,看看那个,全是辣辣的菜肴。
温暖有些无语的转眸看见了一旁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喝下,紧接着又倒了一杯,喉咙和胃里才微微好受了些。
傅远东看着温暖的滑稽的表情和动作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喝这么辣的酒,小心伤身!”
傅远东本就生的精致俊美,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一副淡漠冷峻的表情。
如今这一笑,更是让人感觉上天实在是对他太过偏爱。
温暖说着话,白了傅远东一眼。
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招人干什么!
“我以为以你的性子应该是能吃辣才对,你若是不喜欢吃,我们就换一家菜馆吃饭!”
傅远东哪里会想到温暖不能吃辣,其实他自己也不太喜欢吃辣菜,喝烈酒,可是,他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一趟,刺激一下自己的味蕾。
生活太安逸了,他怕自己会忘记自己最初的使命。
前段时间,温暖受伤,不能吃辣,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辣。
不过,他想着,温暖应该喜欢能吃辣菜,喝烈酒的男人!
在一般女子的心中,那种男人才更有男人味吧!
今日他也不知怎么了,感觉自己像个青涩懵懂的初恋少男一样。
难不成,是因为毕逸风在台上看着温暖的眼神,太过情深,太过伤感深深的触动了他。
这辈子能遇到一个他爱的女人不容易,能遇到一个他爱着,而对方又正好爱着他的女人更不容易。
他的结婚典礼,应当是最浪漫,最唯美,最深情的。
他不希望他和他的新娘之间有一丝一毫的罅隙。
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与离心之意。
“算了吧,其实偶尔吃吃也是好的,毕竟酸甜苦辣百味尝过之后,才更懂平淡也是一种美!”
就像万水千山经历过之后,最向往平坦的大道是一样的道理。
温暖说着话,夹了一块辣辣的剁椒蒸金针菇放入口中。
片刻后,她辣的面红耳赤,口中像冒了火一样。
紧接着,温暖又喝了一大杯茶水。
傅远东不忍,喊了温暖离开,温暖却是不依。
这一桌子菜,可是不少钱呢,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傅远东拗不过温暖,摇头笑了笑,倒也是拿起筷子夹起菜,细细吃了起来。
温暖一会儿吃菜,一会儿喝水,不多时,就有了饱腹感,随即放下了筷子。
“温暖,我们结婚吧!”
傅远东放下手中筷子,抬眸看着温暖,问得郑重。
“什么?结婚,咱可是说好的三年五载之后,这才刚刚过去多长时间!”
温暖挑眉反问道。
“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再说了,你动不动说我是老男人,你到时候,要是嫌我老怎么办?”
温暖还未及回答,傅远东接着道:“再说了,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才安心,我可不希望,我好好的活着,不知哪天就没了!”
说实话,温暖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
特别是经历了毕逸风因为误会裴依云的事而报复在裴依蓝身上,尽管毕逸风最后后悔了,可是对裴依蓝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
毕逸风和裴依蓝这一对何其不幸福!
温暖不希望自己以后也像裴依云或者是裴依蓝那样。
两情相悦的爱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她水眸潋滟的看着傅远东笑眯眯的问道:“东哥,你今天请我吃辣菜,喝烈酒,就是为了向我求婚吗,你这样可不行,这没有一点诚意,你叫我怎么答应你。”
紧接着,温暖又叹了口气道:“算了,本姑娘也不与你计较,好歹你今天管饱了我的肚子,我还是要谢谢你,至于结婚的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容后再议!
这就是温暖的答案。
傅远东微微的笑了笑,容后再议那就是有的可能了!
他心中有些许雀跃。
今天见毕逸风结婚,他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了温暖了。
吃完饭后,傅远东开车送温暖回了“四方超市”。
齐燕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的。
傅远东的人品不错,他信得过。
温暖嫁给他,她很放心。
只是傅远东的家世和她们天差地别,他们如果结婚真的能幸福吗?
结婚历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傅远东离开后,她有心想要和温暖谈一谈傅远东的事。
又想着,现在温暖正在上大学,结婚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还是缓缓再说好了。
江城恩华医院。
恩华医院是一所私人妇科医院。
院长是巩思艳的远房表姐,已经年近五十的郭洁。
裴依蓝被紧急送往这家医院,经过检查之后,郭洁告诉巩思艳:“蓝儿有先兆流产症状,腹中胎儿有可能保不住,不过,我们医院会尽全力为蓝儿保下这个胎儿,至于结果如何,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巩思艳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面色如纸的裴依蓝心疼的又红了眼眶。
她心中思量着,裴依蓝腹中的胎儿还要不要保下来。
毕逸风今天在婚礼仪式上的表现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
她不希望她的女儿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第189章 至于结婚的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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