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
“不!”
黑云罩顶,淹没了栾游撕心裂肺的惨叫。阵风吹过,永巷陋室中的豆灯,熄灭了。
☆、现实与梦境
“不要!不要!”
栾游抽搐着,一骨碌滚到了地毯上。她撞翻茶几,踢倒台灯,胡乱挥打着胳膊腿,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大气不敢喘盯了许久,确认了许久,直到快把自己憋死前才呼出一口浊气。
动动手指脚趾,伸手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愣怔片刻,栾游一把抱住沙发腿放声大哭起来。
大汗淋漓涕泪横流,自打懂事以来,栾游人前人后都没有这样失态过。
可是真好,五官还在,手脚还在,她从那个爬满毒虫的瓮子里逃出来了,从极刑地狱里逃出来了。
歇斯底里哭了一场,栾游从地毯上摸到手机,哆哆嗦嗦按了号码,响了好多声那头才接起来。
“宝,这么早就起了啊。”
“妈!”栾游听到熟悉的声音又哭起来,“你快来,来我家!”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妈妈听出不妥,困意全消,急忙问道。
“你来嘛,我难受死了,你快点来啊!”
从初中之后,她极少这般跟妈妈耍过娇赖,那头着急问了几句问不出什么,答应一声就匆忙挂了电话。
栾游瘫在地上,眼珠子一抽一抽的,嗓子眼干呛干呛的,耳朵根火辣火辣的。
安静让她极度不适,空气中总像有利刃在闪,锐器在飞,耳边总像有人在狰狞地,得意地笑。
她大口喘着气,强撑力气爬去卫生间洗澡。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物品,暖光柔柔笼罩着,温热的水从头顶冲到脚背,感受真实,与被剜眼熏耳一样真实,栾游扶着墙壁惊魂难定。
是噩梦,还是真的穿越了一场,她无法分辨。
做梦也会疼吗?也能感受到肉身被肆意凌虐的痛苦吗?那些非人的,极端的折磨,会在梦里表现得这样真实吗?
她根本没有撑到被人参观的时候,强烈的求死欲把她带了回来。
擦干头发,看窗外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只过了一夜,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精气神都耗光了。
东城的家到公寓开车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父母半小时赶到,一开门妈妈就抱住栾游上看下看。
“怎么了?生病了?哪儿不舒服我们去医院,说话啊这孩子,你要急死我。”
栾游靠在妈妈怀里默默流泪,亲切熟悉的气息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我…做了一个特别不好的梦。”
爸妈同时松了一口气,又同时白了栾游一眼,“怎么了,梦见我跟你爸出事了,一大早非要看见我们才安心?”
栾游埋着脑袋:“不是,是梦见我出事了,没人孝敬你俩了。”
“嗨!梦都是反的,你梦了坏事就要有好事发生了。”
栾游懂事,从没无理取闹过,偶尔一次爸爸也训不出口,只无奈道,“你陪闺女吧,我去买早饭。”
妈妈把手往她额上一搭:“不对,还真是有点烧啊。”
由于生病这种光明正大的理由,栾游请了假,跟着父母回家过了几天。好吃好喝好养病,除了晚上必须拉着母亲同睡外,身体和情绪看起来都恢复得挺好。
阳光明媚之时,什么牛鬼蛇神都不会出现。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薄姬”两个字,栾游的身体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妈妈不知道,她每晚都无法安睡到天亮,忘不掉的噩梦像可怕的鬼,勾着她去想,难以压制。
“高祖崩,诸御幸姬戚夫人之属,吕太后怒,皆幽之,不得出宫。而薄姬以希见故,得出,从子之代,为代王太后。”【注1】
按史书记,刘邦死后,薄姬跟着刘恒去封地了,十七年未回长安。直到吕氏一族完蛋,臣属迎回刘恒,她才荣升皇太后。期间吕后毒杀刘如意,弄死戚夫人以及吓尿刘盈,薄姬应全不知情才对。
但那晚,她却出现在永巷,亲口承认自己是戚夫人倒台的幕后黑手,亲眼看着栾游被一点一点炮制成彘。围观人等毫无异色,仿佛她就该呆在内宫里一样。
是时光掩盖了真相,还是不同的平行时空?栾游盯着电脑沉思。
两个穿越女,入汉二十年,有过雄心壮志,想过改变历史,命运的巨轮却最终将她们推到了与历史吻合的轨迹上。
可是,关她什么事?她不是愚蠢张狂的戚夫人,也不是掐死薄姬儿子的同名栾游,她只是个代人受过的背锅侠!凭什么要她受这身心巨创的罪?
回到现实,身上不痛了,可栾游心痛。太过真实地体验了人彘制造过程,在她心上烙了个难以愈合的洞,稍微一想,就疼得钻心。
郁闷!全国各地有成百上千条解放路,到哪去找卖奶茶的栾游!到哪儿去找这个把她拉去地狱一日游的混蛋!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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