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尴尬啊。”余秋开着车，忍不住叹道。
    非爷乐呵呵地：“是有点尴尬，后一个不用聊了，跟顶峰一样，而且是个官方的设计院。我挺看好这个团队，他们做的东西不错。”
    “涉及到的东西那么多，他们这个团队也做不了啊。”
    “他们只是没有做全部的环节，不代表他们不会做或者不懂。我只需要找到些关键的人就行，后面的事就可以通过他们再去搞定。无非是花钱嘛。”
    “钱！钱！钱！”余秋大声嚎着，“现在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咱这一千亿从哪冒出来啊！”
    “呵呵，这点定力都没有了，你这一年多太顺了？”非爷看他喊得大声，冷笑道，“多少大人物一开始的时候，都被人嘲笑梦想，还是当面嘲笑、拒绝！你现在好歹还是个甲方，人家最多心里骂你是疯子，但眼前几百万的钱，谁都知道你花得起，因此当面都还是恭维着你、应承你的要求。结果你看看，你这就要崩溃了的样子，你吼个屁啊！”
    非爷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直接说道：“不乐意帮我这件事，拉倒！就你这个状态，非也文化你都撑不起来！你也就是买个百八十套房子，当包租公没有压力，天天乐呵呵过点小日子！”
    余秋闷声开车，不说话了。
    非爷也因为未来的钱没办法变现到现在，本来就一直烦着。
    两个人罕有地情绪爆发，吵了一架。
    过了很久，余秋才说道：“对不起……我当然你想帮你做成这件事，就是真的需要花好多钱，我实在看不到钱从哪里来。心里太没底了，有一种自己真的是疯了的感觉。总不能事情开了头，最后还是没办法做下去，至少没办法在你的身体衰老之前做完，所以心很虚。”
    非爷理解他的心情，但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喂！你还要哄的吗？别这样行不行？很肉麻的！”
    “一万倍！”非爷闷声说道。
    余秋有点迷糊：“什么一万倍？”
    非爷指着路边：“找个位置先停好车。”
    余秋疑惑地开到辅道上，然后在路边画的停车位里停好了车，才问：“干嘛？”
    非爷淡定地回答：“我说，那个币，至少还有一万倍的升值空间。”
    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然后余秋“嘶”地一声：“一万倍？”
    非爷伸出一个爪子，看到确实有5个指头。想了想又伸出另一只爪子：“我现在有50多万个币，还可以慢慢收一点，你算算，这是多少钱？”
    余秋的脸上是呆滞的状态。
    这很好算，那就是50多亿……美元。
    看到他的鬼样子，非爷嘟哝道：“还好老子留了个心眼，叫你先停好车。”
    余秋嘴唇哆哆嗦嗦地：“一万倍？”
    非爷不耐烦地说道：“你都问三遍了！朕的判断，什么时候错过？”
    “你……”余秋伸手在他爪子上捏了一下，“没疯吧？”
    “滚蛋！”非爷一甩爪子，厉声喝道，“镇定！！还有，别想着现在掏空资金来让我搞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就是告诉你，爷说要做个游乐园，就一定要做！爷说有1000亿，就一定会有！”
    “……你是神吗？说要有光的那种……”
    “神算个屁！把老子折腾成这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非爷骂骂咧咧的，“老子是没得选，你瞧瞧你这样！现在你来选吧，1年1个亿的薪水，帮不帮我做这个事！不肯帮，找个人对你负责，你对我负责，薪水你们对半分！”
    “做！做啊！”余秋身体都朝副驾这边扭了扭，“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判断啊？”
    非爷冷笑道：“你这还是不信。”
    “我信啊！”余秋头点个不停，“必须涨1万倍！”
    “你信就完事了！”
    余秋哆哆嗦嗦的：“那我也有1万个币……”
    “朕送你的，知道朕有多大方了吧？看看你把朕伺候成啥样了？还特么的吼！办事不力，薪水扣1000万！再有下次，翻10倍扣！”
    余秋倒吸一口凉气：“太狠了吧非爷？”
    “说下次不敢了！”
    “喳！小余子下次不敢了！”
    “没脸没皮！”非爷啐道，然后郑重说道，“警告你，对谁也不准提这茬！烂在肚子里！”
    余秋猛点头，然后奇怪地问：“那你干嘛说带李知行发财？”
    “这东西很快就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到时候咱们也只是分析一通，表示看好就行了。你有多看好，还能涨多少倍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我明白了！”余秋顿了顿，这才说道，“原来你说的1000亿，是这样来的啊……”
    非爷很忧伤：“你爹好是好，但是也把你教得没太大野心和冲劲。你跟着我耳濡目染了一年多，怎么还对赚钱花钱这些小事大惊小怪的？你的钱跟大水打来似的，你过去这一年多还没看淡吗？”
    余秋翻了个白眼：“咱们过去一年多赚的钱也挺辛苦啊，加班也不少。”
    “哦，这就又不知足了。”非爷鄙视道。
    “知足……知足……就是我本来还停留在为千万、为一亿的小目标努力的阶段，突然跑到燕京来跟别人吹一千亿的牛逼，觉得不适应……非爷你不要放弃我啊！我学习很认真的！”
    “行了，恶心！”非爷看他一脸诚挚的样子，撇着嘴扭头，“心情平复好了，就继续上路！”
    “……我再缓缓。”余秋眉飞色舞的，现在还在那里想，然后“嘶”地一声，“贺方也有一万个币！”
    “呵呵，你想起来了？”非爷战术揣爪爪，“想一想，等贺方发现，你送了他这么大一份礼，你以后跟他亲爹差不多了！”
    “不是……你不是不待见他吗？”
    “他是个傻子没错，但我喜欢撒币，你管得着吗？”
    “那……要不你再撒我点？”
    “傻批……”非爷鄙视地看着他，“财帛懂人心，怎么，你这就准备夺我财产了？”
    “怎么可能呢……我就是要点饭……”
    非爷瞠目结舌：“你脸皮变厚了啊……够没下限的……”
    “要多跟你学习嘛。”余秋乐呵呵地说。
    非爷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认真说道：“我如果挂了，把这个游乐园做起来，到时候这些产业还都是由你来执掌。余秋，也许你只有十来年的时间学习进步，成长到可以掌控这一切的程度。我本来打算，等这玩意真能涨到我所说的那种程度，你自然就知道了。但现在，确实只有你能帮我。所以如果你不一心一意帮我，这个事就此作罢，我就死心，玩玩游戏吃吃豆腐，到处旅游耍一耍，了此残生。”
    “喂！不要这么沉重啊！我没打算图谋你的财产！”
    “1000亿哦。”
    “别这样行不……这剧情好狗血的。”
    “你是觉得反正最后都是你的吧？”
    “你试试把这些币都销毁了，你看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好，回去就都贱卖了。”
    “别……”余秋伸出一只手，“何必呢？”
    “不是不皱眉头吗？”
    “你就是故意这么说考验我对不对？你这么说我心里有没底了啊！游乐园还做不做？”
    非爷落寞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想做的话，不勉强。”
    “做！从今天起，我已经是灵魂经过升华的人了！有什么事我不敢做！”
    “……谁给你的勇气？”
    “你说我是主角啊！那肯定就是这个剧本的作者了！”
    “朕才是主角！”
    余秋把车开动了：“那我作为你的跑腿，不会是悲剧人物吧？有些配角下场可惨了。”
    “要不你回去先把自己割了，献祭一下？”
    “非爷……你好毒啊……”
    “这样我们才真的是同道中人啊。”
    “你又要我有雄心壮志，你又要我割了自己，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哪里就矛盾了，你看东方不败割了之后，称霸武林。”
    “……他后来被捅死了……”
    车子开入燕京繁忙的主干道，前方是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