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有凝结妖丹，应该是刚觉醒灵智不久。”张婆婆伸出手在黑头妖蛇的每截尸体上一阵摸索，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果成功凝结了妖丹，今天小松怕是真回不来了。”江凉倒是庆幸的说道。
    “嗯，这小崽子也是运气好，即使没凝结妖丹，这黑头妖蛇的实力也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不过如今既然猎杀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处理？有把握再进一步么？”张婆婆点了点头转而看着江凉问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想再突破除非能得到一本能修炼内力的功法，不然机会太过渺茫了，如今我也不小了，对武道的追求也没有那么炙热了，就留给小松吧，他天赋真的不错。”江凉嘴上虽这般说，但双手却是忍不住的握了握，声音多少有些落寞之意。试问哪个武者会不想登上更广阔的天地呢？但现实让江凉只能这么选择，他想把这个机会留给江松。
    武者的锻体功法常见，但修炼内力的功法却是要珍贵不少，或者说，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见不到。饶是他们所在的南武国也是极为珍贵的存在。武者不练内力，终究只能停留在锻体境。要想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没有强横的内力做支撑，到头也只是一场空。
    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广袤了，南武国跟那些核心富饶地区相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或许那里寻常人也能得到一份修炼内力的功法，但南武国的人穷极一生去赶路，怕也是到达不了那么遥远的地方。
    至于宗派什么的更不会来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开宗立派。所传播的功法基本上都是一些制式炼体功法。他们所修炼的靠山决基本上只要入过行伍，或者几斤兽肉就可以得到，算是真正的地摊货了。
    “唉，也算是我拖累了你，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等江松醒了，把这黑头妖蛇用在他身上吧。”张婆婆叹息一声便不再多言，她能理解江凉的心情，因为多年前她也做过相同的选择，这像是一个怪圈，一代代人的牺牲，却还是抗争不过命运的轮回，能走出那一步的人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代前辈的累积才能出现。而更多的情况是，他们大多都渐渐的泯然众人，多代人的牺牲化作一场空。
    “嗯，我相信他可以的，他的天赋真的不错，即使我们南武国的那些将相子嗣也未必能比的过他。如果以后能再抓住什么机缘，他肯定能一飞冲天。”江凉虽然遗憾但也不会后悔，他知道江松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天赋有多优秀，他在南武国军队里征战的时候，见过几个权臣的子嗣，但江凉可以肯定，在相同的年纪，那几个少年不如江松。
    “小松多优秀我自然知道。既然决定了，那就干活吧，去把蛇皮剥了，记得小心点，那蛇皮可金贵着呢。”张婆婆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既然事情敲定，也就不再拖沓，直接吩咐江凉开始处理起这黑头妖蛇的尸体起来。
    “蛇皮回头给你们做个口袋，保鲜功能着实不错，王都的那些大人们都没几个人有。这蛇肉熬出来的蛇羹更是大补之物，小松喝了，估计三五天就能恢复个差不多。”张婆婆早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黑头妖蛇的价值也算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没了妖丹，这黑头妖蛇就只能当做进补之物么？”江凉倒是对这个了解不多。
    “嘿嘿，那你就错了，很多强大的妖兽是没有觉醒灵智的天赋的，它们没有凝结妖丹，但却强化了身上的一些部位，那价值可丝毫不弱于妖丹。”张婆婆手上的动作不停，开始给江凉科普起来。
    “这青头蛇算是天赋比较差的野兽了，除非产生异变，那到老死也只是个长虫罢了，但一旦觉醒了灵智就会成为黑头妖蛇，凝结妖丹能让它毒性大增，浑身磷甲硬如钢铁，喷吐的毒液宛如箭矢且有很强的腐蚀性，不过这条还没有凝结妖丹，但它凝结妖丹所需要的能量却是已经具备了，身上的蛇胆，和这不起眼的两颗眼珠子也是好宝贝了。”张婆婆娓娓道来，实际上她所说的这些在外界强大些的王国算是常识性知识了，不过江凉除了入过行伍连王都都没去过，回来后更是一头扎进了山林里当起了猎人，隔三差五的去去县城已经算是他接触外界的唯一途径了。对于这些知识他根本无从知晓。张婆婆之所以能知道这些，还要得益于她从小就对妖兽身上这些宝贝格外感兴趣，不然也不会最后选择当了一名猎人。
    “哦，蛇胆我知道，但这两颗眼珠子居然也是宝贝？具体有什么用？”江凉很庆幸有张婆婆在，不然如果仅凭自己的话怕是要暴殄天物了。
    “你也就是个乡野村夫的命，待会你就知道了。”张婆婆卖了个关子，一边说一边将黑头妖蛇的蛇胆放入一旁的盛满清水的碗碟中，又小心翼翼的用匕首一点点的将黑头妖蛇那双漆黑如墨如绿豆大小的眼珠子给剥了出来。
    “行了，剥完蛇皮就把蛇肉给炖上，一会儿小松醒了可以直接喝了。”忙完手上的动作，张婆婆又开始使唤起江凉起来。
    “咳咳！”直到第二天中午，昏睡的江松才有了动静。
    “小松子，你可算醒了。”守候在一旁的张婆婆闻声立马就凑了上去。同时向一旁的江凉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去盛蛇羹。
    “蛇，我的蛇。”江松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暴露了他守财奴的本质。
    “哈哈，放心吧，有你张婆婆给你看着呢，丢不了。来先喝点汤。”张婆婆闻言大笑着说道，同时接过江凉递过来的蛇羹，小心的喂了江松几口。
    “唔，舒坦，这汤真好喝。”几口蛇羹下肚，江松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别提多舒坦了。那鲜美的汤汁让他恨不得把勺子都给一口吞下去。
    “别急，汤还有一大锅呢，来，再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好好睡一觉。”张婆婆放下手中的碗筷，却是一手将一旁的蛇胆拿在了手里递了过去。
    而趴在床上正闭目回味蛇羹美味的江松也没有在意直接张开了嘴，等待着张婆婆的喂食。
    “唔！”然而下一刻，一股猛烈的苦味从口腔里传来，刚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他，却是发现那东西滑溜的便进入了他的肚子。一时间让他只想干呕。
    “这是。。。”他连忙睁开眼想要询问，却是发现张婆婆屈指微弹，两颗黑色的圆珠子直接笼罩了他的视线。
    这让他浑身一僵，被棉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后背不受控制的微微隆起，厚实的棉布瞬间化作齑粉。因为这一幕对他来说太熟悉不过了，他前世最后一幕几乎与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出一辙。
    此时的他视线内一片黑暗，任凭他如何睁眼都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双眼传来，让他直想伸手去抓挠，但下一刻，一股清凉自腹腔升起，让双眼的灼热瞬间缓解了下来，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这舒爽的感觉让他再一次的陷入了沉睡。
    “臭小子，刚处理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江凉，拿几块蛇皮过来敷在他的伤口上。”张婆婆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以及上面的些许血迹，忍不住的低骂了一声。不过她还是赶紧吩咐江凉连忙给他处理伤口，这蛇皮对伤口的愈合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不过用过以后蛇皮的价值也会受损。
    先前没有给江松用一来是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二来用了草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但此时却也是顾不得了，先前整个村子的草药几乎都被用光了，这会儿上哪再去给他找草药去。
    “败家玩意儿，蛇皮袋子一下小了一半。”张婆婆看着给江松敷在身体上的蛇皮，又是忍不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