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到这种关键问题，它就不回答。
    叶千盈习以为常地抬了抬眉毛，回顾了一下自己刚刚获得的新奖励：“彩蛋是什么？”
    彩蛋这种形式……很难不让她想起自己之前在系统里抽过的三个盲盒。
    “彩蛋内容有好几种形式可供选择的，”系统的电子音恰到好处地拖长：“说起来，您还要美颜抽奖项目吗？您可以指定彩蛋内容哦。”
    “要什么美颜啊。”叶千盈简直要站起来了：“我要未破解的数学定理！要加智力！要脑域开发！”
    第五十八章 （三更）
    想要未破解的数学定理？想要加智力？想要脑域开发？
    系统表示：“哦, 那宿主您就想想吧。”
    叶千盈：“……没有吗？”
    系统：“您想的还挺美的呢。”
    叶千盈：“……”
    你这个系统，我忍你很久了，有话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除了美颜项目抽奖盲盒以外, 还有心情调节神器、高级思路疏导丸, 以及图纸抽奖机会一次。”系统操作着光屏在叶千盈面前展开：“宿主您可以看看, 您想要挑哪个。”
    见到四个选项, 叶千盈立刻就放弃了要计较系统语气的事。
    美颜项目抽奖盲盒被叶千盈第一个排除，她依次看过剩下三样物品的介绍。
    【物品名称：心情调节神器（头盔型）
    物品简介：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可以调节心情的好东西, 将本头盔佩戴在头上, 连接四条安全带, 选择您想要维持的心情, 头盔将会为您注入促多巴胺激素、促内啡肽激素……
    本品有十二种心情可选, 分别是快乐、大喜、愤怒、忧伤、抑郁……
    每针激素将会在十分钟之内起效, 帮助您战胜您本能与心情。
    适用范围：所有人
    p.s：请注意, 头盔内自带细小针管, 材质脆弱娇贵，请您在注射后不要忘记点击“回收”功能。不然的话, 您听说过东方一位姓小五郎的侦探吗？据说他的后脖颈里已经积攒了一千多根针。】
    叶千盈：“……”
    她自己抱住自己,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这回是真的感到有点发冷：“这是什么邪异黑科技, 怎么看起来有点阴恻恻的？”
    而且还是那种从说明到备注都透着一股阴冷意味的劲儿。说实在的, 在叶千盈看到物品说明后, 得到的感觉简直和刚听到这项物品的名字时完全不一样。
    “科技进步带来的不止是好处，宿主。”系统非常平静地回答了叶千盈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人类要为科技束缚上伦理的纽带。”
    叶千盈想了想,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像是这个心情调节神器，在刚看到它名字的时候，叶千盈感觉还是不错的，然而一读使用说明，就感觉心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排除掉，我不要选择它。”
    如果连喜怒哀乐都被一个冷冰冰的仪器所控制，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想宿主您也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系统顿了顿，似乎是看出叶千盈心里仍有不舒服，它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您会想知道，心情调节神器的原型只能调节‘喜悦’功能，它原本是为了治疗抑郁症病人而研发的。”
    是这样吗？
    那它又是怎么变成现在叶千盈看到的这个样子呢。
    叶千盈没有问出口，透过这一件小小的头盔，她便已经明白，技术确实是一把双刃剑。
    叶千盈继续往下看。
    【物品名称：高级思路疏导丸
    物品简介：分属“高级”类别的药丸，实属不可多得的良品，能够促进您的思路，令您的大脑细胞维持在活跃状态，灵感和思绪如潮水般向您涌来——当真不来一颗吗？您可能就差那一点点啊。
    适用范围：仅限大国重器系统宿主。
    p.s：虽然长得很像乌鸡白凤丸，闻着很像乌鸡白凤丸，吃起来也很像乌鸡白凤丸，但我确实不是乌鸡白凤丸。】
    叶千盈：“？？？”
    这个丸子的设计师，当初是根据乌鸡白凤丸做母型搓的丸子吗？
    说实话，这个选项风格让叶千盈觉得挺亲切：说明书看起来就和她商城里买到的那些特殊胶囊一样，她甚至都要怀疑给这些药物编写文案内容的都是一个人。
    鉴于记忆胶囊和加快阅读速度的胶囊都能在商城买到，叶千盈觉得，这样货品迟早也会摆在自己的货架上的。
    所以，她并不着急选择，而是向下一个选项看去。
    【物品名称：图纸抽奖机会一次
    物品简介：抽奖大舞台，欧皇你就来。
    90%凡品概率，8%高级品概率，1.9999%特级品概率，0.0001%大国重器概率
    适用范围：仅限大国重器系统宿主。
    p.s：上一个有幸抽中‘大国重器’的欧皇现在还在对着图纸挠头，已经挠成斑秃。图纸下发后，无论能否看懂，一律概不负责。】
    比起前面的两样物品，图纸抽奖机会的说明书显然是走高冷路线的。
    但是……尽管只有0.0001%的几率，但“大国重器”这四个字，是真人的很诱人啊。
    叶千盈下意识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掌：选择乌鸡白凤……不对，高级思路疏导丸的话，她应该就能把关于回文数的猜想补全了。
    但如果选择抽奖机会……最大的可能是抽中一个‘凡品’吧。
    叶千盈沉思了片刻，觉得事情不能从这个角度看。
    按照系统商城的风格来说，高级思路疏导丸多半是会出现在商城里的，只是出现在哪一层的问题。
    而图纸抽奖机会……
    叶千盈冷不丁地呼叫了系统一声：“系统，图纸抽奖机会在商城的哪一层？”
    “抽奖机会不单独贩卖，宿主。”系统非常平静地回答道：“它只会作为任务奖励出现。”
    好的，照这么看来，选择就很清晰了。
    “我选图纸抽奖机会。”
    “图纸抽奖机会x1已为您发放，请问您是否要现在使用？”
    叶千盈搓了搓手：“等等等等，让我试试自己现在的脸黑不黑。”
    这可是关于大国重器级别的大买卖啊，虽然只有0.0001%的概率，可是万一呢？
    梦想这种东西，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能够一个个排队飞出天窗的嘛。
    叶千盈在网上商城买了一个游戏的抽卡号，直接上手抽了个一百连。十分钟后，她面无表情地划过一页又一页的卡面。
    r、r、r、sr、r、r……
    一百连里，叶千盈只抽出了一个ssr。
    系统还故意掐紧了电子音嗓子问她：“宿主，您要抽吗？”
    “不抽，先放着。”叶千盈黑着脸关上了游戏：“我觉得，我今天应该好好洗个手。”
    ——————————
    11月，就是cmo考试。
    本届cmo考试在y省举办，d省一共有八个学生获得参赛名额，叶千盈、窦信然以及沈瀚音俱在此列。
    沈瀚音明显瘦了一点，只是依旧笑得一脸阳光。三个人之前在群里聊天，叶千盈通过对话得知，为了备考这次的cmo，沈瀚音干脆请了一个月的假。
    “作业都交上去了，毕竟早就写完了。”沈瀚音对叶千盈眨了眨眼：“我这次在家……算是升了个级？”
    他笑着从书包里翻出两张纸递给叶千盈，叶千盈一看之下就瞳孔缩紧：
    那张纸的前半段她在群里看过，是邓淑华院士曾经留给她们这些cgmo参赛者的题目，沈瀚音之前纯拼几何功底做出了六步。
    他显然是自学了微积分几何，后半段都用微积分几何的相关公式来解，叶千盈跳过中间的大段内容，直接翻到结尾，发现沈瀚音已经把这道题给破了出来。
    “昨晚连夜写的。”沈瀚音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哈欠，好困。”
    窦信然只偏头看了那张纸上满满的计算过程一眼，就很严肃地坐直了身子，装作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只是两张单薄的白纸，但叶千盈握在手里，却觉得其中蕴含着满满的重量。
    这两个月来，她倒是也在解这道题。
    只是不像沈瀚音直接通到底，按照她的解法，距离获得最终的答案，还要差上两到三步。
    “佩服。”叶千盈叹了口气，把那道题的答案重新还了回去：“咱们两个不是一种解题方式，我还差一点才能解出来，最近也一直在想。”
    在几何方面上，她现在还是不如沈瀚音。
    “总能想出来的，这道题难为了我一个月呢。”沈瀚音一笑，就露出雪白的牙齿，“说起来，你想不想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做出来的？”
    叶千盈认真地看着他。
    沈瀚音从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到手机相册，给叶千盈看了几张照片。
    “都是因为猫。当时小铃铛跑到我书桌上来捣乱，我水笔字迹没干，它踩上一点，直接在我草稿纸上拖了好几道——来，你看这个图？”
    叶千盈看了看那张图。
    叶千盈又抬头看了看沈瀚音。
    沈瀚音陶醉地把单手按在胸前，不顾叶千盈和窦信然同时望向他的奇异眼光，自顾自说道：
    “这个曲面，简直就是这道题的最佳解。我之前一直设想着有这么一种状态能够解这道题，只是脑海里建模始终都建不出——直到小铃铛神来一爪！猫猫队立大功！”
    叶千盈：“……”
    叶千盈再次认真地看了看那个猫爪拖痕。
    十分鬼畜、十分模糊、自带马赛克，同时因为带着猫猫肉垫的纹理，兼具一种不可名状的克苏鲁之美。
    叶千盈：“……”
    沈瀚音还在非常高兴地向她推荐自己的珍藏：“你看到了吗，这个曲面做得多漂亮！”
    叶千盈全神贯注地将精神集中于此，片刻以后，她终于从中看出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