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泽站在客厅里,看了眼她已经带上的房门,又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沉默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清瘦的身影靠到了落地窗边,黯沉沉的灰色玻璃上,倒映出少年胸口的刀柄,和血痕斑驳的伤口。
楼下隐约能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蔚泽眸色沉了沉,身影逐渐融化在黑夜之中。
宁谧的街道,危险的暗巷,月光都不曾照入这里。
谢明泽在陆霆然受到袭击的那个地方通往陆家的路上,堵到了异样的,给他人偶感觉的男人,样貌普通,乏陈可善,甚至体格都远远不如保镖,只有一点……因为被人操控,所以没有恐惧,不怕死,那就更可怕了。
被打晕过去的中年男人,软绵绵地靠在墙角。
谢明泽将他的脖颈翻过去,摸索着他的后颈,缓缓地,抽出一根极细的,带着血的丝线……果然。
“出来。”谢明泽单膝蹲着在无人的暗巷里,对着身后喊。
少年孤傲单薄的身影,幽幽地从墙边晃了出来,他低头,额发遮挡住幽邃眼眸,沉沉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问:“他是什么东西?”
“被人偶师操纵的人。”谢明泽将整根丝线都抽了出来,夜色中,这丝线,却像是一柄锋利的刃,“怎么,你没碰到过?”
人偶师都能盯上他,怎么可能不盯上蔚泽。
蔚泽眼底一片黑沉黏稠:“我没碰到过这种,你到底是谁?”
谢明泽起身,带着血的长长丝线,在他手中,逐渐化为灰烬,消融在夜色之中,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语声平淡:“我是谁,并不重要,倒是你,半夜跟在我后头出来,想做什么?”
“我不想你跟姐姐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蔚泽十分直白,理所当然。
谢明泽:“……”
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家伙在医院的时候就会偷听。
但没想到,蔚泽看地这么紧,他们有点小秘密都不行……得亏娆娆只是跟他住一起,不是一起上班,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占有欲有那么强吗?
或许有,那是他最偏激,最一无所有的时候,自然不能与现在的他相比。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谢明泽没什么耐心道。
“不,晚上过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蔚泽看似温顺,姿态却强势危险,“我以前认识你吗?”
这个问题,蔚泽已经好奇了许久。
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微妙的联系……但永远心照不宣地保持距离,他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什么缺失,但是,很奇怪。
直到,因为娆娆,他们产生了更紧密的交集。
谢明泽不说话,半晌,他轻笑出声:“也许,你还没想起来是吗?那答案不应该由我告诉你,我只能等你自己想起来……”毕竟,当初蔚泽是自己选择永远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的,他是他二十岁时候的灵魂,代表着,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
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想起来,那告诉他,他未必愿意知道。
但他为什么偏偏要跟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灵魂上的偏爱固执吗……一想到这个,谢明泽就想黑脸,尤其二十岁的小男孩比自己还要讨人喜欢。
成熟男人的魅力已经不吃香了吗?!
谢总不信这个邪。
他高深莫测地冲蔚泽笑了笑,淡漠又矜傲:“对了,你问过娆娆那个问题了吗?她已经碰过我了……那个问题。”
蔚泽眼皮慢吞吞眨了一下。
脸色苍白地可怕。
“我会问的。”清朗的少年嗓有些沙哑。
这意味着……他其实很在乎。
蔚泽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对于舒娆来说,就是洗了个澡,吹了个头发而已,忽然听到敲门声,她走去开了个门。
刚开了半扇门,蔚泽就叉进一只脚,往里挤,胸膛直接就要贴她面前,却又仿佛什么都未察觉:“姐姐,我有话想同你说。”
舒娆扑闪着水色潋滟的眼眸,后退一步:“那你进来说,怎么了,是不是晚上的事情吓到你了。”她说着,边转身走去床边拿已经打开的身体乳,“你不用担心,他们还不致于波及你,你……”
“姐姐。”
她的腰肢环上一双修长有力地臂膀,少年劲瘦硬邦邦的胸膛就抵在她的后背,他的体温分明不高,舒娆却觉得后背一阵阵灼热,要把她骨头都烧软了似的。
“你,你干嘛突然抱我?”她糯声嘟哝。
“因为我不高兴。”蔚泽的声音极淡,倔强中,透着一点扭曲的偏执。
他的下巴埋在舒娆柔软的肩窝中,高挺的鼻梁迷恋地蹭着她细腻的肌肤,和带着一点水汽的发梢,刚洗完澡的姐姐香香的,软软的,教他舍不得放开……但是,只有在姐姐看不到的背后,他才能露出一点这样,坏孩子的表情。
因为舒娆刚洗完澡,只穿了件吊带睡裙,比较少女的款式,所以蔚泽将她从背后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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