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起了蓝色光焰,白色的法阵上,忽然开出了九朵冰凌花,他手上的光焰顿时消失无踪,不仅如此,他感觉到巨大的束缚之力。
“仙灵缚……”只要他触动法力,就会让他痛苦不堪的束缚,“帝渊你给我记着……”
“我说过,仙灵缚九朵便足以。你对任何事都追求花俏铺张,这是你失败的原因,性格决定一切,你太过自负。”
九千流倒在地上,缤纷艳丽的衣袍撒了一地,银发落在衣袍上,他抬起头看着帝渊,眼中雾色缭绕,讽刺说道:
“我所自负,你何尝不自视清高?总有一天你也会一败涂地,失去所有,就快了的……”
帝渊不再理会他,看了花囹罗一眼:“在这儿等着。”说完举步朝外走去。
室内安静下来。
只剩下仙灵缚内的花囹罗与九千流,九千流忽而抬头看向花囹罗,眼神有些繁杂,狼狈、愤怒、委屈还要寻求安慰……
假相,他最擅长的就是美人计了不是么?花囹罗立刻凶巴巴道:“看什么看,现在你才是砧板上的肉,我随时可以找你报仇!”
“那你来呀。”九千流忽而揪住她的裙摆,“此时室内就你我二人,孤男寡女……不正是你报仇的好时候么?”
报仇跟孤男寡女有什么关系?
花囹罗揪着自己裙子往后跳:“你别刺激我!”
“这样你就收刺激了么……”他话语格外暧昧,因为被束缚使不出力气,他反而更显得娇媚,“本宫要真开始了,你如何受得了?”
花囹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够bt,转身想要从结界内出去。
内想到手一碰到结界柔韧的表层,就有一股力量抵制了她。
“没用的,你师父是给你我制造二人共处一室的机会……”
“切,肯定是困住你又保住我,怕我出事。”
“死相,这么不开窍……”九千流曲腿而坐,折扇又情敌着下巴,“不是要报仇么?这也许是你唯一的机会,你是讨厌本宫封你的力量,还是恨本宫在你身上题字呢?”
九千流曲腿而坐,忽而将自己的上衣衣襟拉开,光洁晶莹的肌肤诱人呈现,美丽的锁骨不是女子的柔嫩娇媚,也不是男子的刚劲张扬。而是一种柔韧不失力度与线条的性感。
他修长的手拨开遮在他左胸膛的银发,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来,在这儿,在本宫的心上题上你的名字。”
华袍银发,倾城容颜,妖媚举止……如此叹为观止,又触手可及。
花囹罗忍不住朝他走过去。
看到她走近,他眼中更是水色荡漾,笑意怏然,像在勾魂的召唤。
是很美,很美。
花囹罗情难自禁朝他伸出手……
哒
九千流错愕看着她。
花囹罗又曲起手指像弹第二下,他连忙抬手捂住额头:“好疼。”
“疼就对了!”花囹罗蹲在他面前,怒视着他,“不要再在我面前使美人计,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本宫在勾引你,你不觉得很荣幸么?”
王子病,真够自恋的,花囹罗深呼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表示自己确实拥有强大的自制能力,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不甚温柔,像大老爷们捏人家小姑娘下巴一样,左转,右转,再抬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皮肤好好摸!
干脆把那招人的锁骨也轻挑的碰了下,省的下次他要再亮骚的时候,她又看呆了。
不过……手碰触过的地方,触感也太好了吧,九千流你是什么做的?
本来还像很大爷的去捏捏他的胸膛,可是吧……不敢了,怕玩大发了。
随意一甩手。
“你所谓的美貌也不就如此,别得瑟了。”
心里无数的抗议啊,男人做成这样,叫女人怎么活?
“也不就如此?”
她已经说出了很多让他无法接受的话,比如说讨厌他,比如说她当他是仇人,那他也就忍了,但是居然说他的美貌不过如此。
不能接受。
九千流忽而笑得璀璨夺目:“真的不过如此么?”
“当然不过如此。”
“那你敢靠近些看么?”
不看岂不是承认自己心虚?花囹罗站起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他:“再近本小娘也敢。”
如此俯视他,无限虚荣啊,就好比天下第一美男匍匐在自己脚边一样。
花囹罗……威武!
九千流站起来,虽然有些吃力,但依旧动作极美。
花囹罗立刻有点不高兴了,因为人家美男站起来,比她高出了很多。
身高比不过,气势不能输啊,他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她怕他什么?她仰头看着他,下巴一抬:“我现在就在看你够进了没……呜?”
花囹罗吓了一跳,因为他突然身子一跌,手搭在肩膀上,半个身子倚到她身上,颇有投怀送抱之意。
“抱歉,本宫有些站不住。”
如此两人的面孔已经离得很近了,这样绝美的脸庞就在眼前,花囹罗不觉就屏住了呼吸。
他却慢慢凑过来,身上有种清淡的香味,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花囹罗方才霸气挺起的身板,慢慢就有点后退了,因为他一边看着她一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而她本能地悄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长。
原本环在身前的手也不觉慢慢松开了,变成了一种随时准备推开他的防备状态。
九千流就看着她的眼睛,迷离的双眼忽而慢慢清澈起来,他的眼神专注得,像要透过姬舞洺的眼睛,看到了她的灵魂。
“你真的不一样了,姬舞洺。”越看她的眼睛,他越有中深陷的错觉,透过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看到更真实的她。
回答不上来。
不能输,不能输!
花囹罗一直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可是气憋的时间太长,猛然惊醒时发现她快要窒息了。
忽然张嘴呼吸。
他如春花般的红唇却迎上来……出于他意料更甜美滋味。
花囹罗瞪大眼睛,看着他眨动的睫毛都似是能刷过她的脸庞,唇上细腻柔软的允吸,迷人的香气……
一直就没安好心的大变态啊,花囹罗也不推开他,只是手里的长歌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九千流一愣,看着她快要喷出火焰的眼睛,在她嘴唇上哑然失笑,退开。
不能不退啊,刀架脖子上了。
“信不信我轻轻就抹断你美丽的脖子。”
“噢,原来至少脖子你认为是美丽的。”
“……”
他根本就不当她的剑是一回事,双指捏着剑从脖子移到胸口:“既然觉得脖子美何必欺负它?心最坏了所以往它去……”
他一手将剑压向自己的心口,一边靠近花囹罗。
这家伙完全是……不可理喻啊,这么靠上来她不退的话,会真的刺进去的呀。
花囹罗眼神一慌,他看在眼里,立刻凑得更紧,花囹罗连忙收剑。
就在此刻,他再次靠过来,捧住她脸亲了下拉去。
这次花囹罗是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你有病吧你!”
被她一圈扫倒的九千流,捂着脸笑道:“喂,丫头,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亲还来不及呢,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花囹罗看他无力反抗,却还十分欠扁,抬手擦了一下嘴:“你还真是……有被虐待狂的倾向吧啊?你有病啊是吧?”
九千流哂笑:“不知为何,更想要把你从帝渊身边抢走了。”
“切。”
“或许性格决定命运……丫头,你心太软了。”
“是不是觉得我没杀你太可惜了?”
“没有,是觉得没能吻够太可惜。”
花囹罗气得跳脚,揪住他的衣领提起来:“你别跟我闹了成吗?”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七十二峰做什么?”
“你……怎么也知道?”
“我见过你的地图。”那时候他还是小狐狸,把她地图给撕破之前他看过。
“当然是有事才去。”她松开了他,跟他一道坐在地上。
“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为什么?”
“你若中了傀儡煞,帝渊会杀了你。”
花囹罗没想到九千流会跟她说这些,而且说的意思跟帝渊说过的大致对上。
“因为我体内魂魄之力的关系?”
九千流点头,又问:“知道你额头的名印真正的涵义么?”
“约束我不能做一些事情。”这是帝渊的说的。
“帝渊这么跟你说的?”
“难道不是么?”师父连这个都在骗她?
“那么理解倒也没错。”九千流轻讽笑道,“不过未免有些避重就轻,帝渊这只阴险狡猾的家伙……”
花囹罗听他这么说,皱眉:“到底什么意思?”
“名印,顾名思义,便是在你身上打下别人名字的印记,代表你为那人所有。有不能忤逆他的法则在里头,自然对你有约束之力,比如你不能做他禁止之事。”
“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说,这丫头不知人心险恶,太过心软与善良。
“但你若触犯禁忌,他可掌握你的生杀大权。”
“我为什么要去触犯……”
花囹罗话说了一半,看到九千流似笑非笑看着她,拧起眉头,说不下去了。她不去触犯,不表示就不触犯。
“你若不幸中了本体傀儡煞,力量将不容估量。但因为你身上刻着帝渊名印,须遵守不能忤逆他的法则。那时候若是只有他能杀你,或者说只要他要杀你,你在劫难逃……”
九千流挑眉说道:“这才是他对你真正的约束。”
三百六十五章 真正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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