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云銮殿当场离去。待早朝结束后,姬愉立马赶回了明德殿。在堆满奏折的桌案上,有封单独呈放的信函。
信函上书写着两个大字——辞表。笔锋内敛,暗含凌厉,自呈风骨,是巫浔笔记无疑。
姬愉的手指微有些颤抖,她面无表情地将书函打开,神色平静地读完,然每读一句话,手指的力道就加重,到最后几乎将书函捏地破碎。
她杏眸里的波光在此刻消失殆尽,只余下无尽空洞的黑。姬愉紧紧咬着红唇,齿尖刺破唇肉,几滴鲜血从唇角滑落到下颚,她毫不在意地拂去,力道重地仿佛触碰的不是自己的肌肤。
许久她才将手中的信函放下,长睫形成脆弱的弧度缓缓垂下。最后她闭上双眼,声音破碎地自喉间挤出——
“……巫浔!”
双眸复又睁开,姬愉看向殿外厉呵一声:“来人,备轿!”
姬愉去了隐楼,见到了一座空楼。
里面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他们未带走任何身外之物,隐楼繁华如初,仆人犹在,然巫浔的一众下属包括高探,凡是属于天阴巫氏的人,全部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昨夜同她回来的平清,此刻也不知去了何处。
明明约定要同她说清楚,答应了要等她回来,为何食言地如此彻底?
姬愉又怒又难过,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巫浔说清楚。
……
巫浔离去,权力与重担都落到了姬愉身上,听闻女帝想要离开天都,大臣们齐齐阻拦,姬愉最终没能率性而为。
她忙得彻夜不眠,几天内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
某夜处理朝政时,姬愉见到个熟人——巫希影。
在巫希影将所有她想知道的真相告诉她时,姬愉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杏眸里盈着泪光,既惊且痛,有如被万箭穿心,刺得血肉模糊。
姬愉再也忍不住了,她瞒着所有人,以一开始逃离宸宫的方式再次逃离。
这次巫浔不在,成长过后的女帝,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
……
姬愉去往天阴山,她踏过无边白雪荒原,每一步的靠近换来的都是更深的恐慌。
终于,她在漫天飞雪中见到一个高大的白衣人,然而,那人不是巫浔,他是早已退位的巫清离。
巫清离看着她的目光很平静,像是早已知道姬愉会来,他平静地将她带到一个祠堂前。
祠堂里摆着几十个排位,那是巫家已逝的仙灵,在其间,姬愉看到了一个新放的牌位,上刻——巫家第十七代天选巫浔。
看到这个牌位,姬愉竟出奇地平静,她看向牌位后放的那个骨灰盒,问:“我能带走吗?”
巫清离:“陛下,他是巫家人。”
姬愉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她只是淡淡点头:“我明白了。”
她在祠堂站了许久,什么情绪也没有。终于她拖着僵硬的双腿缓缓出去,在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她忽然停下。
声音随风传来,姬愉问:“他身上有毒?”
“嗯。”巫清离看着她挺得僵直的背影,补充:“无解。”
她似是笑了下,而后声音冷清,措不及防转了话题:“我母亲是为你死的吧?”
巫清离手指一颤,未言。
“我其实能救他的,对吗?”姬愉像是已经知道答案,她自顾自地道:“我们姬家女帝天生就是你们巫家人的药,你们当初之所以选择扶持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母亲为救你而死,巫浔不想让我重蹈覆辙,他想我活着,所以要断了我对他的爱恋,就是为了有一天他死后我不必难过。”
“怪不得他那么急着让我掌权,就是希望在他死前把我安顿后。他保护不了我,所以想让我拥有自保的能力。呵——”姬愉忽地嗤笑一声,听不出情绪:“想得还真周到,难为他即便要死了还为我操心那么多。”
“我走了,我会如他所愿好好活着。说起来过了今年就能立皇夫了。他真奇怪,要我在他死后一年后立,是想要我为他守一年吗?”
“守就守吧,权当偿还他自以为是的情意。”姬愉向前走去,声音渐渐变的缥缈:“逢年过节帮我给他上柱香,这儿太冷,路途遥远,想必以后我也不会再来……”
女子清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巫清离的声音响在祠堂里:“听见了,她很聪明,以后即便没了你大概也能过得很好。”
祠堂里没有回应,但巫清离知道,那人听见了。
天阴山的雪终年不停,女子平静地走在雪地里。她的眼睫被雪花沾染,洁白的肌肤显出脆弱的剔透感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天都的,只是回到那个繁华的地方时,她的心被一种巨大的空洞占据。
朝臣见女帝回来,还未等松气,就见神色平静,面白如雪的女帝唇角泛出殷红,而后直直倒落下去。
女帝昏迷三日,高热不退,梦里说着胡话,眼角的泪几乎没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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