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了。
宁汐不悦的拍开他的手:“别把我当小孩哄。”
萧景然神色一滞,升起一个藏在心里已久的念头。
想到她不久将离开,萧景然闭目,顷身,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印了一下。
嗓音微哑:“我没有把你当小孩。”
事实证明,宁汐的心性确实没成熟。
她怔了一怔,俄而若无其事的退开:“殿下,我家在京都金陵,我父亲叫宁远晖。倘若有机会,你会来看望我吗。”
萧景然点头,郑重许下两个字:“会的。”
时光辗转流逝,鞑靼平定,南方的南疆国遂又起战事,朝廷调萧景然前往常州镇压。
常州,离金陵不远。萧景然以为,那会是他征战生涯中最痛快的一战,过后,他将给自己一份奖赏,带着他的战利品,拜访宁府。
却没想到,那是惨烈到险些殒他命毁他誉的一战。
粮饷短缺,众将领在营房里焦头烂额。
萧景然从各个渠道想办法筹措军饷。郝然,有批称是关中富商方家的人,称愿为国尽一分心力,低息借粮给朝廷。
萧景然便去见那富商派来的手下罗七,洽谈粮饷的事。
罗七总是支支吾吾,好几次暗示:“殿下,可否屏退你的手下,在下有秘事相商。”
若是退到门外就罢了,罗七却诡异的,常想单独约他。
萧景然并不自负,一个人再强大,也不能掉以轻心,丢掉他的铠甲。
何况他是三军主帅,不容有失。
还有一种罕见的情况,这罗七有诈,被敌方买通了也未可知。
萧景然是个谨慎的人,见罗七行事古怪,便没将希望多寄托在他身上,逐渐冷淡他,另寻他法。
再一次见罗七,是他派人递信来的时候。
萧景然见信,不疑有他的前去赴约。
他单枪匹马,进了罗七的营帐范围,恭敬行礼:“不知阁下是父皇派来的人,先前多有怠慢。父皇下密旨要我来此,难道粮食的事有何隐忧?”
“殿下请坐,此事说来话长……”罗七为他斟酒。
一场似是而非的话未谈完,他被几杯酒醉倒。
分不清昼夜,他醒来,又昏去。
再度清醒,他奔回前线,那里,已是血流成河的尸首,是饿殍遍野的魏军,是杀戮淋漓的敌军。
战败到了尾声,回天乏术,残阳如血铺照疮痍大地。
萧景然迷惘间,无数讨伐声朝他纷至沓来。
有目击者证,三军该出战时,他醉倒在温柔乡中,左右怀抱着异族美女。
有目击者证,大兴仓的粮食运来,他没有去交接,只派人回话说不要打扰他,使混乱中粮食被盗匪劫走。
不见粒米影子,大兴百姓也被卷入讨伐,辛苦纳粮却被诬陷没有送粮的大兴人民,誓死要讨还公道。
乱了,全都乱了。
其它的暂且都是疑团,他这个三军主帅,在迎敌关头跑去喝酒,醉梦不醒的证据是确凿的。
皇帝褫夺了他的兵权,派地方总督过来审理。
总督四两拨千金,对他不打不罚,将他绑在一个露天的场地。
得知消息的士兵过来,发泄他们家破人亡的怨念,各种残忍的手段往他身上招呼,叫他跪下认错。
他双腿生生被踹断,也咬紧牙关没有松口,不背这个骂名。
拨掉他最后一根稻草的,是一个降临的明黄色身影。
萧景然双腿被折断,像蝼蚁匍匐在阴暗的牢室内,他抬头看到人,像看到希望的曙光,嘴一开便有血嚯嚯流淌,他不在乎:“父皇,父皇你终于来了……替儿臣做主,有一个叫方行洲的富商,派手下罗七,假携您的旨意。儿臣一时不查,着了他们的道……”
安乐帝不带一丝疑惑和怜悯,只有叹息:“老六,你为何如此倔强。痛快去死不好吗,非要朕跑这一趟。”
“父皇?!”萧景然不可置信的摇头。
“连你都分辨不出真假,那道圣旨上有朕的御玺,也是朕的笔迹,当然做不得假,”安乐帝喃喃:“父皇需要一批粮食。这里的仗打败了,还可以东山再起。万一父皇的龙体受损伤,谁来治理泱泱大国,你说有道理吗。”
安乐帝这样告诉他,也是这样安慰自己。
萧景然拼命摇头:“儿臣不懂,不懂!罗七是你派来的,粮食是你劫走的,为什么。”
安乐帝蹲下,不愿多提:“老六,你乖乖认罪,朕还可以保你一命。”
丢下这句没有转圜的条件,安乐帝出了牢房。
萧景然又受了几天折磨,始终没有松口。
一个丢掉名节气节的傀儡,纵然活着,有何意义。
萧景然等待着,等杨泰把消息打听回来。
他终于明白皇帝那几句话的涵义,为了保护龙体,修筑完长生殿,便要牺牲他和千万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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