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笑完又觉得心疼。
连名字都不给好好起,可想而知容辛的童年生活不会很幸福。一个人不会天生冷漠,必然是经历了无数让他心寒的事情,才会让他一点点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下。
他原本对容辛只是单纯的好奇,现在却有了想要进一步了解他的冲动。容辛就像是个神秘匣子,每打开一层都是意想不到的惊喜,有一种让人为之着迷的诱惑力。
不过容辛太聪明了,即便自己已经很谨慎,大部分试探的意图却还是能被他一眼看穿。裴焰能肯定自己偷偷给容辛做心理分析的时候容辛是知道的,他只是不在意,只要不出碰到他敏感的底线,就随便自己猜测,甚至带着点“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的戏谑意味。
这种交锋极大地助涨了裴焰继续深入探寻的兴趣,却又使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免得一不小心触碰到容辛的雷点,从此丧失与他接触的机会。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裴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想和容辛交个朋友。
容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身下还枕着裴焰的衣服,可是裴焰人已经不在了。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盒胃药,盒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服用方式。
容辛淡漠的嘴角似乎向上轻轻地勾了一下,把药揣进了书包里。
他刚才竟然真的睡着了,这是他这些年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睡着。
也许是这两天太累了吧,容辛在心里说。
胃里已经不太痛了,但是疼痛后的精疲力竭却让他不想马上起来。他懒懒的抱着裴焰的外套摸出手机,想看看最近的新闻,却看到了一条早上的未读消息通知。
容辛手机里存的手机号不超过十个人,就连推销短信都似乎知道他没什么购物的欲望,不轻易来骚扰,平日里会给他发消息的基本上只有一个。
谢之远:【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粤菜,据说评价还不错,晚上一起吃吗?】
容辛垂下眸子,他现在提到吃的就犯恶心,回了两个字:【不了】
对面秒回:【别总凑合,你肠胃不好,一日三餐得按时吃。】
容辛慢悠悠的把脸埋在裴焰的外套里,叹了口气。
谢之远是他的高中同学兼从小的邻居,高一的时候和他坐过同桌,后来容辛休学一年,回来的时候谢之远已经升入了高二。按理来说两人的交集应该就此淡下来,可是谢之远却还是总来找他,时不时请他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容辛虽然对感情淡漠,但是并不是不懂,谢之远喜欢他,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但是容辛不想恋爱,看待谢之远也只是同学情谊,最开始就明确的拒绝了他。谢之远却始终没有放弃,说做朋友也好。
说起来也巧,他也考上了霍普大学,比容辛早一年,现在已经是大二了。
【我妈给我从老家寄了点荔枝来,你什么时候在家,我给你送过去点吧。】谢之远又说。
容辛揉着胃缓缓打下【不用了,你吃吧】几个字,还没来得及点发送,谢之远的消息已经到了。
【是我妈妈果园里自己种的,前两天刚摘下来,她特意让我多送点给你,还问你过的好不好呢。你要是不方便我放你家门口也行,你回来记得放冰箱。】
容辛默默地顿了两秒,终于把上一行字删了,重新输入【谢谢】,发了过去。
谢之远回了个开心的表情。
容辛放下手机,打算去图书馆看看书,抱着裴焰的衣服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衣服口袋里掉出了一个东西,落到了他脚边。
是一张小纸条。
他捡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和药盒上一样龙飞凤舞字体写了一行大字——是裴焰的电话,后面还骚包的画了个戴墨镜邪魅一笑的卡通帅脸:
“加我好友哦。法学院第一帅专业陪聊,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容辛哭笑不得,裴二哈687分芝麻大点的脑容量全用在这上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这纸条塞进口袋里的,而且放的恰到好处,一动就会掉出来。
电话号码大字加粗,醒目的几乎溢出纸外。
容辛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加,把纸条重新卷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了裴焰的口袋里。
裴焰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有点心不在焉,下午的课是他爸从小就每天跟他叨叨,耳朵都快听出茧子的刑法概念。他的脑子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云彩上似乎隐隐约约坐着一个容辛,容辛长着一双白白软软的猫耳朵,冲着他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
咦惹~裴焰鸡皮疙瘩酥酥麻麻地起了一身。
他摸出手机,通讯录里十几个红色的新联系人通知,他往下滑,滑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想要的人,加他的都是小迷妹。
“谁把我手机号卖了,看爸爸回去不收拾他的。”裴焰磨了磨牙,估计八成是自己最不着调的舍友陈小星干的。
容辛没加他,八成是还在睡觉。
裴焰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揣回兜里,两分钟后又摸了出来。
睡个屁!都过去两个小时了。
裴焰烦躁的摸了摸下巴,终于忍不住给开学时负责登记学生信息的同学发了条消息过去,要来了容辛的手机号。
容辛刚把裴焰的衣服送去干洗,出来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一下。
他还以为又是谢之远,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条好友申请:
【裴焰:队友,讨论一下民法课的案例分析选题呗!】
容辛掐了掐眉心,他不讨厌裴焰,但也没有和他交朋友的意思,他喜欢独来独往,更何况裴焰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引人注意。
而且……他总觉得今天中午自己胃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可能出了什么洋相被裴焰看见了。
要不然他为什么后来忽然骚话连篇,跟个老流氓似的。
容辛的耳朵有些发烫,这种不确定感让他在面对裴焰的时候难免有些不自在和尴尬,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精心建造的蚕茧被人强行戳开了一个洞,窥探到了某些他不愿启齿的隐私似的。
容辛没管,把手机放起来往家走,他下午没课,中午突发的胃痉挛让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虚的,图书馆先不去了,得回家歇一歇。
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是个很普通的小区,安安静静的,楼下种着泡桐树,在秋日里满树金黄。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容辛背着单肩背从里面走出来,迎面正好遇上一个人。
谢之远:“容辛?”
容辛抬头一看,谢之远站在他家门口,脚边放着一大箱新鲜的荔枝。
“这么巧啊。”谢之远笑着擦掉额头上的热汗,“我正打算给你发消息说把荔枝送来了呢,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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