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僵在那像一根被雷劈焦的木头。
真是翻天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主动吻了自己?!
柔荑般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含情脉脉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出去之前谢罗依将他的伤腿用棉垫垫好后就出了车厢。她心跳如擂鼓,可不敢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了,万一他恼羞成怒,以轻薄之由扇她一大嘴巴子,那自己以后还做不做人啦。
她这一抽身,带走了满车春意,澹台成德直到她跑出去才想起一件事,自己堂堂一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王爷竟被她给轻薄了?!这要是让她拿这事出去宣扬,那自己以后还要不要在京都混了?
他抚上自己的眉心想着或许可以杀人灭口,可还没想清楚怎么杀人怎么灭口呢,那清高傲岸的骡子已扬起四蹄,使得他那颗正混混沌沌的脑袋撞上了木板,疼得那是龇牙咧嘴,刚刚想到的怎么报仇呢,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算了,好男不与女斗。他又一次抚上眉心,余温还在。
谢罗依的驾车技术奇差,一路颠簸下来人差点没散架。澹台成德腿疼得忍无可忍,让她在离京都不远处的武邑停车找郎中。
武邑虽是京都外三城之一,但这里城廓繁华,找个郎中也是件容易事,可刚进医馆,那郎中却被他的伤吓着了,忙吩咐药童将他们带进内室。
“这腿怕是要废了!”郎中一边诊一边断。
澹台成德还没表示什么,谢罗依已经发怒了,提起他的衣襟厉声道:“你要是敢让他废了,我就能废了你!”
“你谁啊?”半老郎中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此无礼野蛮。”
谢罗依冷哼一声,拿出一盒火石,扬了扬手威胁道:“不信就来试试。”
郎中欲夺,她侧身避开,佯装要点火烧店。
郎中只得妥协,求饶道:“老夫必定会竭尽所能的,姑娘手下留情吧!”他哪知道这柔弱美丽的姑娘竟然是个危险人物,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认人,腿保得保不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建成的家业可不能被她一把火毁了。
郎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让药童随身伺候着。热水、消毒、准备取断箭了。郎中对澹台成德道:“可能有些疼,公子要忍一忍。”
澹台成德在旁边什么也没说,只等郎中松口后,才慢条斯理地和颜悦色道:“您无需紧张,放手治吧。”
郎中似乎受宠若惊,心中腹诽着,这年头姑娘都成了河东狮,公子倒是翩翩风雅……
他手上一顿,谢罗依就来敲打他了:“快点,再磨蹭下去你这店铺就不保了!”
澹台成德皱眉,故意板着脸训她:“住嘴吧!你爹娘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一提到爹娘,就勾起了谢罗依的心伤,她沉默片刻又重新燃起斗志,要不是为了办好差,她才懒得与他在这儿废话呢。
“对不起啊,郎中伯伯,您快些治吧。”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郎中颤了颤身子。
她不在乎老郎中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自己,满脸堆笑地坐在床边握住澹台成德的双手道:“你别怕,跟我说说话就不那么疼了。”
手被她紧紧握住,澹台成德挣了两下也没了力气,气恼地白了她一眼刚想叱令松手,却被她将一团白棉布塞进了嘴里,说不了话只能干瞪眼。
“一会儿肯定会疼的,我是怕你自己咬自己。”
谢罗依报复性地笑笑,故意又絮絮叨叨地道:“你刚刚还问我有何目的,其实我想说无论你是否残了,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澹台成德瞪大了眼,突然意识到自己碰上一个甩不掉的拖油瓶。
谢罗依眨眨眼,笑得特别单纯:“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澹台成德呜呜地摇头,他想告诉她,不用涌泉不用报恩了,他真的不在乎。
可是钻心的痛来得太突然了,他闷哼一声,瞳孔放大,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原本是被谢罗依握住的手现在死死地反握住她,捏得她生疼。
她脾气好,依旧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两只手交叠,掌下的他抖得不停,脸上却强行镇定。
许久,那郎中才在药童们的簇拥下抬起头,长舒一口气:“取出来了。”
澹台成德见到那沾血粘肉的箭矢,松了口气,吐出棉布,还不忘礼貌地向他颔首道:“谢谢。”
郎中收拾好器具,带着药童出门,路过谢罗依时重重地哼了一声。
谢罗依就像失忆了般,微微一笑:“辛苦您了。”
郎中也不与她客气,伸手就道:“钱拿来。”
谢罗依正欲拿银子,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澹台成德紧紧地握住,颇为欣慰:“你放心吧,若我相公没事,诊金双倍奉上,若……”
“你胡说什么!”澹台成德眼睛跳了跳,因失血过多的脸颊泛出微微的红,显然颇为动怒。
可那郎中却默默地收回了迈出去的腿,看看他又看看谢罗依,不解道:“你们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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