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注意到宋煜左手手腕上的表,那是他送的。
10岁那年,林蓉的摄影师好友找的小模特病了,乐知时被带去救急,也因此得到一笔酬金,林蓉的教育理念很自由,所以也鼓励乐知时自己支配这份酬劳。
孩子收到红包第一反应都是买玩具和零食,小小的乐知时独自去商场转悠了好几天,最后买了一块漂亮的手表。
因为还有两天就是宋煜的生日。
那是他第一次花自己的钱购买礼物,小时候已经觉得是天价了,可现在看,这表算不上名表,款式也很简单,不是现在学生中流行的电子表,不酷也不复杂。
从小到大,宋煜没少收乐知时的“礼物”,手动黏上第四片叶子的所谓“稀有”四叶草、攒够十枚就可以给哥哥跑腿打杂做任何事的乐乐小贴纸、手工画出来的宋煜专属小台历……
但第一次收到到这个礼物时,宋煜的第一反应很抗拒,甚至把乐知时拽去了买手表的商场。
那时宋煜也才刚上初一,但站在商场柜台前办理退货的样子却镇定得像个大人,只有乐知时一个人在哭,甚至坐在地上抱着宋煜大腿大哭,仿佛他才是那个收到礼物却要被退货的家伙。
可惜记忆太模糊,究竟宋煜为什么这么拒绝这份礼物,又为什么回心转意决定接收,乐知时都不太记得了。
他一时间有些好奇,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刚发完病,不挨骂都要谢天谢地,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机。
宋煜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又递回给他,乐知时这才回神。
“宋煜哥哥,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刚来。”宋煜踩上踏板。
乐知时主动向他报备复诊的情况,“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也吃了药。”
“我看你也没事了。”宋煜说。
乐知时并没有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继续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就挂掉了。”
挂掉了三个字被他说得一本正经,但的确不是夸张,小学时尽管是带饭去学校,但小孩子还意识不到过敏的严重性,那时也有过几次严重发病,都是被同校的宋煜救过来的。
他这条小命不知道被宋煜捡过几次。有时候乐知时会想到一些小动物报恩的动画片,然后认真地思考自己下辈子会是什么小动物。
最好是像棉花糖那样的小博美,脖子上挂个小牌子。
想到牌子,乐知时忽然联想到校门口的事,“你今天救了我两次。”
宋煜没像想象中那样骂他,但也没说别的,只是准备要走。乐知时察觉到,立刻一屁股坐上后座,见宋煜扭头看他,又仰起脸,“我自行车停在校门口了,先坐你的出去。”
他没同意也没拒绝,仿佛载着一团空气。乐知时坐在后座冲不远处的蒋宇凡和女孩挥手告别,“我先回家啦。”
蒋宇凡看着乐知时,感觉他的尾音都透着开心。
在第一时间知道宋煜和乐知时是兄弟的时候,他还奇怪为什么两个人都对外都不说这份关系,回想毫无交集的他们,甚至觉得宋煜过分冷漠了。
可代入进去想想,换做是自己,要如何解释和乐知时的关系呢。
无论怎么解释,都绕不开他离世的父母吧。
闲言碎语是不见血的刀,有时候,沉默反而是能够最大程度抵御伤害的盾牌。
车骑出去,起了阵风,夏天的风吹在身上都是柔柔软软的。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坐在宋煜后座的样子,那时候宋煜刚学会骑车,第一次带人就是带他,一开始他们都很开心,小小的乐知时抱着哥哥的腰,两条腿翘得高高的,嘴里嚷嚷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后来摔了,乐知时磕破膝盖,流了血,宋煜就不带他了。
骑车快到校门口,乐知时一直担心宋煜会停下来让他骑自己的车回去,一直犹豫着编排理由。
他的车链子掉了?不好,太假了。
气不足了?好像也不行。
要不就说他哮喘还没完全恢复,胸闷,不能骑车吧。
好容易想到一个靠谱的理由,一抬头发现他们已经出了校门好远,宋煜并没有停车。他可能是忘记自己刚刚说的话了,乐知时想。
到了路口的红绿灯前,宋煜停下来,面前一辆又一辆车穿梭而过,阳光也很沉默。
手里的瓶子上凝了层水珠,变成一瓶很心虚的汽水。
“宋煜哥哥,王老师跟蓉姨打电话了吗?”
宋煜没回应,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虽然宋煜平时也不怎么跟他说话,但是乐知时能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差别,总觉得他不高兴。
是因为他今天吃错东西过敏给他添麻烦吗?
那为什么来看他?
大概是确认他确实没有出什么大事,否则回去没办法跟蓉姨交代。
“宋煜哥哥……”趁着红灯还没转,乐知时抬手轻轻拽下宋煜的一只耳机,语带讨好,“你能不能不把今天的事告诉蓉姨啊,她肯定要说我的。”
交通灯一下一下闪烁着,看起来更心虚。
“什么事?”宋煜忽然开口。
乐知时却有些不明所以,“啊?”
自行车轮再次转动起来。惯性驱使下,乐知时的身子忍不住后仰,耳机线成了两人之间的脆弱维系。慌张下,他本能地紧紧抱住宋煜的腰,也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是从温热的躯体中传导而来。
“你说的,是你吃错东西又不带药,差点在开学典礼上休克的事。”
九月的太阳仍旧锋利。
“还是早恋?”
第5章 赏味期限
早恋?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砸下来,把乐知时给砸懵了,“不是……”他皱了皱眉,手里还乖乖捏着那只耳机,用自言自语的音量嘀咕,“我没有早恋啊。”
而且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又歪着脑袋去看前面的宋煜,大声反驳,“我没有早恋!”
宋煜依旧不做声。乐知时只好自己琢磨,想到之前在医务三楼走廊的事,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你一直站在下面是吗?你误会了,我是把收到的礼物还给她。”
略去表白者的信息,乐知时把事情原封不动还原了一遍,像一个乖乖上报每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的幼儿园小朋友,说得绘声绘色,生怕遗漏细节。
一个报告了一路,另一个默默骑车听着,从宽敞的大马路驶入弯弯绕绕的巷子,在起伏的梧桐叶浪里靠近目的地。
“我都没有答应她,给她买饮料也是因为怕她被拒绝了难受,就说请她喝饮料的。而且我给他买的是可乐,我给蒋宇凡也买的可乐,但是我给……”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后说乐知时越有点委屈。他想到了早上开大会的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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