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车,一只碎布头做的布老虎,一串糖葫芦,一个泥塑的红脸蛋兔儿爷……
晏长清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非岚身边的一个圆圆的,硬邦邦的东西。
“这是……?”
晏长清垂眸,发现非岚的身侧,居然还有一只蓝底白瓷的碗。
碗底放着几个圆鼓鼓的馄饨。令人惊讶的是,这馄饨居然还是新鲜的,没有腐败的。
只可惜,再也没有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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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换地图~
感谢三嗣小天使的地雷,鞠躬!
疾风劲草 一
随着冰棺缓缓合上, 所有白狼纷纷昂起脖子,呜呜地长嚎起来,像是在合唱一首悠长的挽歌。
赫连戎川点起火把,所有枯萎的梦仙昙瞬间卷入熊熊烈火之中。
梦仙昙虽然枯萎,但是它的根茎仍然有极大的迷幻、成瘾作用。秦川百姓所信奉的所谓“圣药”, 就是以此花根茎作为药引。此花不除, 后患无穷。
在金红的火光中,几人沉默地向山下走去。然而没有走多远, 赫连戎川突然听得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 一道白影突然向他们扑过来!
突然之间的袭击, 赫连戎川几步并一步挡在晏长清身前,狠狠一掌拍在那匹白狼喉咙口。
与此同时, 晏长清的弯刀也插入了这白狼的胸口。
一掌一刀, 威力极大,白狼一下被击飞出去。
赫连戎川这才看清楚, 这是一匹非常瘦弱的, 毛皮干枯的白狼,然而尽管皮包骨头, 又受了致命一击, 这白狼仍然一边吐血, 一边龇着尖利而发黄的牙齿,浑浊的绿眼睛贪婪而疯狂地盯着他们几人看。
似乎它眼前的不是人, 而是几块鲜美无比的肉。
向瑜默默上前, 挡住了尉瑾一点。他总觉得这匹白狼的眼光有点不太对劲, 让他看得心底发毛。
赫连戎川转身向尉瑾问道:“这匹狼怎么和之前的白狼不太一样?好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赫连戎川转身的瞬间,他身后的草丛里突然又蹿出一匹白狼,尖利的狼牙,猩红的舌头,直直冲赫连戎川而去!
这一口若是咬下,赫连戎川的脖子必然断了!
晏长清心中骤然一空,想也不想,猛地将赫连戎川一把推了出去。
锋利的弯刀一下刺入白狼的下颚,深得几乎没入刀柄。
也就在此时,随着喷溅而出的温热的鲜血,晏长清的左肘感到一阵皮肉撕裂的剧痛。两个尖利的狼牙深深地刺入他的骨肉之中。
赫连戎川大惊,用尽全力,一脚将白狼踹开。
晏长清脸色微微发白,仍不吭一声地用右手摁住了肘部的伤口。赫连戎川见他额头已冷汗涔涔,便知此痛非常,顿时心痛如绞,又懊恼非常,连忙扯了一方干净帕子,就要帮他扎住伤口。
明明是泰山崩于前都能谈笑风生的人,此时的双手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接连试了三次,居然都系不好那方帕子。
晏长清看着赫连戎川,安抚道:“我没事。”
……
赫连戎川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继续与那方帕子斗争。
“只是小伤而已——”
“小伤?”赫连戎川突然爆发了:“这么大的血口子!若是咬在要害处怎么办?要是破伤风了怎么办?要是失血过多怎么办!!!”
晏长清看着像一头咆哮狮子般的赫连戎川,有些哭笑不得,反问:“那你每次挡在我前面呢?你有没有替自己考虑过这个问题?”
赫连戎川一愣,接着咆哮:“你管我?!”
晏长清来了气,立刻反问:“所以,你管我?”
赫连戎川:……
赫连戎川明显被噎住了,脸涨的通红。
晏长清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心底却突然有些发虚。
赫连戎川明明是在担心他,他却这样反呛他,是不是……?
正想着,晏长清突然被一把揽入一个宽厚而温暖的胸膛。
隔着衣衫,晏长清能感觉到赫连戎川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
是什么让他的心这样焦急地跃动?
“再也不许这样。”赫连戎川紧紧抱住晏长清,似乎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深处保护起来一般,一字一句,发了狠:“再也不许。”
“我的心会痛。很痛。”
晏长清微微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赫连戎川的眸子。那双琥珀色瞳仁中正在燃烧的炙热情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嗯……咳咳。”向瑜忍不住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要不,咱们继续下山?”
向瑜实在搞不懂,不就是被白狼咬了两个血窟窿吗,怎么这东云人如此大惊小怪?还动不动就拥抱,他们东云感谢救命恩人的礼节都这么热情奔放吗?
“殿下啊,你放心好啦,我家将军身体棒着呢,以前受过比着重得多得伤,还不是好好的嘛!”说着转过身想向尉瑾寻求认可:“小太医,你说是不是?这点小伤,不要紧吧?”
尉瑾正皱眉紧紧盯着那匹一息尚存的白狼,脑子里不知琢磨什么,也没顾得向瑜的话,只胡乱敷衍地点了点头。
赫连戎川皱眉道:“之前还受过更重的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上次在营帐里,他把晏长清的衣服硬扒下来大半,也没见到什么伤口啊,难道是内伤?
晏长清却以为赫连戎川又要胡来,充满警告意味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跑什么,让我看看!”赫连戎川忙不迭地追了过去。
向瑜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勺,拉着尉瑾道:“快走吧?这儿危险,别又蹿出白狼来?”
尉瑾便由他拉着,一步步向山下走去,面色凝重。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头被晏长清刺穿下颚的白狼,正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奄奄一息,须臾之后便会毙命。但是那双浑浊的,不顾一切的狼眼睛,尖利的狼牙,和控制不住的抽搐,都深深地印在了尉瑾的脑海里。
尉瑾觉得这匹白狼,和冰棺前的数百匹白狼太不一样了。它那样枯瘦,肮脏,疯狂,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想什么呢?”向瑜道。
“没什么。”尉瑾揉了揉脸,努力想把脑海中那双浑浊的绿色狼眼赶出去。
希望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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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天刚蒙蒙亮,天际还是一片沁凉的深蓝,秦川县衙主簿何离就早早等在晏长清门外,手里攥着厚厚一摞纸笺,低着头,绕着院子里的枯树,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
明明是很凉爽的早晨,何离的脑门上却冒出了细细一层薄汗。不知绕了多少圈,终于听得吱呀一声门响,何离立刻攥着这纸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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