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种场面,当下无措地“嗯嗯嗯”应了两声,将人抱得更紧了。
不多时,贺廷的车在路旁停下。
两人花了大力气将宋诗月扶上车,常佳不放心,上了后座陪着她一块儿回宋宅。
车子穿过江临的夜色,径直往宋家的方向疾奔。
到了宋宅大门口,常佳掏出兜里的手机,给宅子里的人打去电话。
话筒那一头响了许久,久到她就快放弃时,终于被人接起。
陈妈得知她回来了,心下纳闷,耐心等常佳说明了缘由。
不约片刻,宋宅的大门被人打开,三三两两的人从里头逃似的跑了出来。
站在人前的那位,她摸着黑也认得出来,是宋石绎的母亲、她的前任婆婆。
这是离婚以后常佳第一次与白流淑面对面,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只怕这位宋夫人逮着她追问缘由,到时候场面可就真尴尬了。
事实证明她再一次自作多情了,车稳稳当当地驶进门,她从后座下来,还来不及和人打招呼,一见到女儿神智昏迷地躺在车上,白流淑急得险些掉眼泪。
这之后,宋宅的佣人将宋诗月扛进家门,白流淑紧跟其后,压根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冲出来,接完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常佳站在车门旁,望着宋家大门的方向,恍惚片刻。
驾驶座上,贺廷轻轻地摁响喇叭。
“怎么了,没被人当面感谢,心里不痛快?”
确定宋诗月安全到家了,贺廷的心也放了下来。
言语之间,他又恢复成往日那副不着调的模样,调侃常佳:“要不要宋家的人给你开个表彰大会,明天一早你就成江临市鼎鼎大名的人物了。”
常佳靠着门,露出疲惫的笑意,“贺总……今天多亏了你,谢谢……”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贺廷晲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人好像只知道口头感谢?”
常佳累坏了,好不容易重担放了下来,她现在没精力和他打嘴炮。
贺廷也识趣,之后絮絮叨叨地念了两句,见她没有回应,索性也不说了。
*
第二日一早,宋诗月在自家大床上醒来。
沉重的眼皮掀开一道缝,连带着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厉害。
她捂着脑袋哀嚎,睁开眼四下一扫,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
床前,白流淑穿着睡衣还未洗漱,一双眼睛哭肿了,没有半点往日端庄贤淑的模样。
宋诗月试图爬起身,一动才发现浑身酸软没有半分力气。
“妈妈……”
她一开口,嗓子也哑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就跟喝断片了似的全忘光了。
白流淑闻声,抹去腮边的泪,带着哭腔道:“你啊你,还真是我祖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爸爸得知消息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宋诗月仔细回想了一番昨晚在包厢里的场景,却死活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一旁,白流淑解释说:“……你那帮朋友昨晚就被人带去局子里审问了,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说完,顿了片刻,怜爱地抚着她的手:“我女儿差点就没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说话间,卧室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颀长的身影踱步入内,宋诗月见到人,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蒙起被子把头遮住。
宋石绎浑身戾气地站在她床前,见到她这番举动,冷声质问:“现在知道见不得人,早干嘛去了?”
“好了好了,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少说两句吧。”白流淑不舍得女儿受委屈,只劝道:“好在消息没有宣扬出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平日就宠着宋诗月,因而让她养成了骄纵无礼的性子,这两年愈发跋扈,半点没有将父母放在眼里。
庆幸的是宋石绎待她严苛,这个妹妹也就怕他一人。
时下,见白流淑又要帮衬,男人的神色霎时阴冷下来。
“妈,您再这么纵着她,下一回保不齐要出什么事!”
他口气不善,指着床前的人问:“这都不算大事,要怎么样才算是大事?您是准备断手断脚彻底没了消息,才知道后悔吗!”
白流淑一听,也愣了。
从小到大,她还是头回见儿子这样动怒。
男人骂完了,才觉得舒心,再看宋诗月露出被子的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窝火。
“妈,您跟我出来一趟,咱们外面说。”
母子俩悄悄地将房门带上,站在屋外,宋石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家庭医生来了怎么说?诗悦有没有被那帮人渣……”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好在白流淑摇了摇头,手中的帕子被泪沾湿了,嗓子也带着泪意。
“别的不说,这一回真该谢谢常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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