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如牛毛,自然不可能把这里当做真正的落脚地。
而常佳却不同,只要宋石绎出国处理商务合作案,或者十天半个月忙得没时间回家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回到公寓里小住几日。
她总是说,这里她唯一能够做自己的地方。
如果以后宋石绎敢欺负她,她至少还有退路、有一处容身之所。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一语成谶。
思及此,电梯间内传来“叮——”地一声动静,宋石绎整理好情绪,长腿一跨走了出去。
楼道里空荡荡的,人还未走近,感应灯便亮了起来。
面对那扇黑漆漆的大门,男人顿时停住了脚步,恍然间想起,他竟然没有房子的钥匙。
同一时间,一门之隔的屋子里,常佳刚刚醒来。
昨天半夜开着车从海悦湾回到这里,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困,反倒精神抖擞地逮着宁微晨,让她帮自己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猎头公司在招人。
只要宋石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她就和宋家不再有半点关系。
不是宋家的儿媳,也无法仰仗着宋家的“光辉”继续过富太太的生活。
常佳第一件考虑的事便是生计问题,她得尽快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做了两年的全职太太,也不知道自己的履历拿不拿得出手。
想到这些她便睡不着了,翻了个身起床给自己泡了一壶咖啡。
今天的任务是要写一份详尽的个人简历,然后筛选出那些适合自己的职位,给各个公司的HR发去求职信。
常佳端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尽收眼底的城市,那些忙忙碌碌的人群生动且富有朝气,而她很快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相比当一位时时刻刻不能忘记自己身份的豪门儿媳,她更愿意做回自己——从前的常佳是那么的肆意洒脱,只是后来爱上了一个男人,便慢慢地失去自我。
好在,她能够及时止损,那种压抑沉闷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
思绪越飘越远,倏然间屋子里响起一道尖锐的门铃声。
那动静一下比一下紧凑急促,可见门外的人有多么焦灼。
常佳放下手里的杯子,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玄关处,纤细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正欲打开。
电光火石之际,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脑海——
这间公寓只有家人才知道它的存在,而她的至亲又远在他乡……
如此说来,这个时候会站在门外的,就只有那位与她同床共枕了两年的丈夫,宋石绎了。
常佳当即收回手,冷静了几秒,蹑手蹑脚走上前,鬼使神差地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感应灯将漆黑的楼道照得一片明亮,男人就立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身上穿着她亲手熨烫过的西服套装。
平日里俊朗英气的脸孔此时此刻正阴沉着,那双墨黑的眸子里隐隐藏着几许不耐的情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门外的人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蓦地掀起眼皮子,对上了那个黑漆漆的门洞。
常佳心虚,被他这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险些没站稳,连连倒退好几步。
这一回,宋石绎听到了动静,更加笃定了她就在门边。
男人动了动嘴唇,冷声下达命令,“开门。”
常佳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暗暗吁了口气。
他没有多少耐心,复又重申了一遍,“我再说一次,开门。”
屋内的人终于缓过神来,既然已经做好了离婚的打算,她便没有理由再怕他。
常佳双手交叉在胸前,眉眼瞬时冷了下来,讥诮道:“宋总,这么快就签好离婚协议书,准备去民政局吗?”
“……”
“……不过你好像忘了,今天是周六,民政局也不上班。”她抿着唇,嗓音清润,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麻烦你周一的时候再联系我,现在我要休息了。”
宋石绎没想到她会拒绝,脸上微不可查地露出惊诧的神色,来不及掩饰继而冷笑道:“佳佳,我再说一次……开门。”
那厢彻底没了动静,许久,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么多年来,常佳一直是顺从乖巧、善解人意的,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
宋石绎想不明白,眼前紧闭的大门好像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讥笑着他的天真与不解。
临走之前,男人终于认清了形势,声线冷了几分,低沉道:“佳佳,记住了……这是你第一次拒绝我。”
*
在淮海路吃了闭门羹后,当天下午回到公司,宋石绎仿若上了发条似的,整个人忙成了陀螺连轴转,一刻也不得停歇。
梁实见此只得在心里暗暗叫屈,自家老大必然是婚姻出现了危机,和太太无法沟通,便只好将怒气撒在工作上。
会议开完,在座的几位主管也未能幸免,一个个被宋石绎骂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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