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项目……？”
    “爸您别担心这些，苏董被既然都被抓了，他们那个违法项目肯定也做不下去，掌权的是苏澈，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司煌不想跟父亲说这些不高兴的事。
    “别小瞧了苏澈，他无论是经验还是管理公司的手段上都比你要强，你…能别惹他就别惹他，有些事能忍就忍，公司的大事上面多听听老员工的意见，梁言是可用之人，有些事不懂的可以问他……还有……。”
    “爸，我知道了，您别老操心这些，好好养身体，要这么不放心的话就早点好起来，早点回公司。”司煌眼里再也忍不住的噙满了泪水。
    “傻孩子，我自己是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怕是撑不到回公司了。”
    “爸，别这样说，我求您了别说了，我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您真的舍得扔下我吗？”
    “不舍得，我都没看我们小煌结婚。”
    说到结婚，司煌想到了席牧辰。
    他抹了抹眼睛，“爸，我最近认识了个朋友，他在公司的事情上面帮了我不少，我介绍给您认识好不好？”
    “小煌的新朋友，那我可一定要认识认识。”
    司煌把席牧辰叫进病房。
    席牧辰有些紧张，又有些难受。
    紧张是因为这可是见家长，他这形像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岳父大人满意。
    难受是因为说不定这第一次的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了，他们甚至连一顿饭都来不及吃上。
    “司老先生您好，我是席牧辰。”
    “姓席啊，很好很好，小煌说你是他新交的朋友，在公司的事情上帮过他不少？”
    “哪里，我没做什么。”席牧辰蹲在病床前，态度虔诚地看着老人。
    “都是好孩子，我们小煌性子太单纯，没什么管理公司的经验，本来我该多教教他的，现在怕是没时间了。”
    席牧辰有些难受，“司叔叔您别这么说，小煌他…很厉害，把公司管得很好。”
    “哎…很好就好，很好就好，我吧比起公司来其实我更担心他。”司父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心思里只知道赛车，没旁的心思，我就怕他被别人给坑了，被人给欺负了。”
    “司叔叔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被欺负的。”
    “好…那就好，席牧辰对吧，我听小煌说你也是开公司的？”
    “是，专门负责做策划和广告宣传的公司，前段时间还跟小煌合作呢。”
    “前段时间那不是公司新品上市的时候？”司父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对对对，您老说的没错，那您老要不要猜猜这次的销售量有多少？”
    席牧辰笑看着他。
    司父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个小煌倒是没跟我说，过了一千万？还是超过了苏氏？”
    “都不是，苏氏今年的新品夭折了没能上市，整个市场都是我们的，销售额是往年的三倍还要多呢。”
    司父眼底放光，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是吗？我们小煌这么厉害，看来不需要我担心了。”
    司煌瞪了席牧辰一眼，蹲下身来靠在司父身边，“爸，我要您担心的，我还有很多事做的不好，我没有经验也不会管理公司，这次能有这样的成绩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司父把手搭在司煌的头上，轻轻摩挲着。
    司煌更往父亲的怀里靠了靠，“您看我不会说好听的，不会讨股东的欢心，也不会应酬，连最基本的项目方案都看不懂，您怎么能不担心呢？”
    司煌说了很多，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越说越伤心。
    席牧辰偷偷地捏了捏他的手，很想把这样的司煌抱进怀里亲亲。
    小可怜。
    哭起来的小可怜，好让人心疼。
    司煌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已经不动了，也逐渐地没了温度。
    司煌耸动着肩膀又往父亲身边靠了靠。
    旁边的生命仪上心跳线已经变成一条直线，机器一直嘟嘟地叫着。
    医生跟护士都赶了过来，还没进房间又被席牧辰给赶了出去。
    席牧辰把手放在司煌的背上一下跟着一下地轻轻拍着，也不说别的话，就这么陪着司煌。
    司煌的声音越来越低，终究是染上了低低的哽咽，到最后变成轻声呜咽……席牧辰紧了紧胳膊，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一手托着他后颈、一手捏着他的手。
    嘴亲在他的头顶，“我在…我在呢，哭吧。”
    司煌的哭声变大，揪着席牧辰的领口不肯撒手，“席牧辰…席牧辰我要怎么办？”
    他不敢回头，不敢回头看那个刚刚还在跟他讨论着公司事务的男人，此时已经没了呼吸。
    心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觉得眼前黑乎乎的天似乎都塌了。
    “别怕…司煌别怕，你还有我，我在呢，有我在别怕。”席牧辰搂着司煌胳膊越收越紧。
    转头看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默默地道：“司叔叔，我会照顾好司煌的，您请安心。”
    司煌的哭声更大了，哇哇的……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司父出车祸的时候他已经崩溃过一回，那时候身边有秦良有一群虎视眈眈的股东。
    那时候后，父亲被送入ICU前跟他说，“照顾好公司。”
    司煌除了担心害怕，更多的还有一份责任。
    他逼自己坚强，至少得让父亲醒过来看到一个完好的公司在。
    可如今怎么办，父亲没了，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司煌咬着牙心痛到无心复加，没了司家再也没有人能骂他、说他，指着他的鼻子尖骂他不务正业了。
    唯一的亲人也走了……。
    司煌扶着床站起身，“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想陪老爷子再待会儿。”
    席牧辰没坚持再留下，伸手落在他的肩头，“有需要叫我，我就在外面。”
    席牧辰出去了，司煌拔掉连接着司父与那些仪器之间的管子，电线。
    他去洗手间接了盆水出来，拧了毛巾，替司父洗了把脸。
    他说，“爸，我知道您累了，让我替您洗把脸，您再接着睡…啊…。”
    第55章
    司煌解开司父身上的病号服，替他从头至尾的擦洗了一遍。
    再从旁边柜子里找出套干净的衣服，白衬衣，领带还有黑色笔直的西装。
    亲手替他换上。
    “爸，您是体面人，什么时候出门都是干干净净的，这身衣服还成？”
    司煌收拾好一切，又拿过梳子替司父把头发给梳理规整。
    “爸，您走慢一点，我很快便把害您的人给您送来。”司煌抬手抹了把眼泪，“儿子不孝，这么久了也没能替你报仇，对不起。”
    司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