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她而言,除了养伤和逃跑,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纪春尤的第一晚过得极其煎熬。
她一直没有睡着,即使到了午夜仍十分清醒,屋外的丁点声响就让她警觉起来,仔细凝神细听,似乎又没有声音。
她手里握着白天藏起来的碎瓷片,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像先前偷听外面的人说话那样,再次把耳朵附在门上。
听了许久,确实没有声音。
她想也许是自己受惊过度产生了幻听,但警惕之下依然不敢松懈,坐在门边守了一夜,以便在开门的瞬间再次找到冲出去的机会。
过了不知道了多久,她终于有些困了,强撑着等待门开的那一刻。
她没有开灯,所在的房间窗户密封着,只有脚下的门缝照进些微光线,她才知道外面快天亮了。
她克制住困意垂眸,恍惚地望着脚边那片微光出神。
突然,那道光线闪了一下,门外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顿时清醒了,手里的瓷片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四、溺水
租界里汉奸横行,可更多的只是普通百姓,心中有悲有愤也有无所谓,仍规规矩矩地过生活。
纪春尤本该是其中一员,但她从战区流亡而来,家乡亦被占领,这使得她在面对伊东佑晴时反应激烈了些。
不过被关了几天后她有点回过神了,宪兵队抓人那晚她所体现出的无畏渐渐化作后怕,她突然无比庆幸起来,庆幸她那自杀式的反抗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当时只需一颗枪子儿,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没有人替她找寻亲人,她再也无法见到余敬之,所爱的一切将烟消云散,一个人的存在就这样被抹去,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所在的房间俨然一个囚室,布置十分特别,实木门和欧式门把,本就不中不洋的装潢加上榻榻米,说不出的奇怪。
来到这里的第一晚,她在囚室坐到天亮,尽管门外悄无声息,但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能等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伺机逃跑,在此期间还要尽可能把伤养好。
她褪下衣物,别过头艰难地查看后背伤势,除了大火留下的灼伤,现在又增添了几道疤痕,她已经不指望能去掉了。
房门在此时打开,她立刻披上衣服,戒备地看向来人。
雪生进来把食物放下,低头时额前伤疤展露无遗。他第一次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面无表情地与她面对面。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
一股大力扣着肩头把她往地上按,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已经揪着她的领子往下拉,后背的大片肌肤裸露出来。
她挣扎了几下无果,屈辱地趴在地上,又气又怕,混身颤抖。
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打量她后背的伤。原本细腻光滑的背肌被模糊的灼痕覆盖,抓痕和咬痕也在其上,他伸出指尖轻触,引起她的颤栗。
纪春尤备受煎熬地闭上了眼。
雪生轻抚那片糟糕的肌肤,说出了自被她打伤后的第一句话:“真不幸,没被烧死。”
不止没被烧死,也没被咬死。
纪春尤死了一般趴着,动也不动,但终于确定了自己被囚与火场中的那个男人有关,这人是他的同伙。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那人如果希望她死,何必从枪下救下她。看守的人又这样行为古怪,她感到茫然。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硬碰硬显然不明智,她怨恨地想。
雪生抚摸她的后背,同样陷入茫然。
他想起那天夜里,伊东佑晴半挟着这个昏迷的女人回来,纤细的四肢无力垂下,满身血迹弄脏了军装。
她像一块肮脏的破布被扔过来,他接过这具柔软的身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少爷。
伊东佑晴眉目低沉,转身就回了房间,没有任何解释或要求,就这样把她扔给了他。
自从那场爆炸后,伊东佑晴就开始行为反常,但带回一个受伤的中国女人,尤其是她伤痕累累的后背上,裂痕掩饰下大片的烧伤痕迹,雪生这才陡然警惕起来。
根据伊东佑晴的部下田中所说,那次爆炸引起了酒店内部坍塌。田中赶到时,伊东佑晴已经获救,并险些被一个女人袭击。
他如何获救雪生不得而知,但田中以一种钦佩的口吻说,他并没有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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