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复杂一点的情况就把自己给整得这样心力交瘁。
电话拨过去没一会儿林哲就接了,他没直接提那件事情,而是问她中午能不能出去吃饭,大概是想在饭桌上聊。
易如许觉得这没什么好聊的,而且两人在这风口浪尖上再一出去,肯定更加坐实了有问题的传闻。
她叹了口气,直接拒绝了林哲吃饭的邀请。
不去,实在是懒得社交了。
白天一晃就又过去了,易如许胡思乱想了一天,已经自闭到一定程度了,她还是不想回家,可又想不到自己不回家的话还能去哪。
她一直都有一点回避人群,一遇到人多需要等待的时刻,就老想把自己给藏起来。
太阳快下山,她想回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父亲和母亲。
可小时候仅存的一点美好的回忆,很快就被那两人和自己新家庭成员幸福和睦的画面给替代了。
易如许心里一酸,脑子里最后浮现出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乡下生活的画面,也是这样的落日和微风,自己穿着裙子在乡间田埂追蝴蝶,追落日,哥哥就在后面一直跟着她,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为了逃避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混乱和恐慌,易如许打车去了机场,边百度怎么购票,边自己学着操作,最后买了直飞老家的机票。
登机后,易如许给易于澜发了一条和昨天差不多的短信,也没看他回复,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在飞机上看到了最壮丽的晚霞,她在惆怅中抓到了一丝心灵的平静,在繁杂的都市中习惯车流与人河,她觉得最后还是大自然最能给她慰藉。
这比扑到哥哥的怀里去哭一场还要更加有效。
晚上九点多,易如许下飞机了,她只记得爷爷奶奶家里的地址是在一个小镇的村庄里,可是从这里到那边需要多久,她心里却是完全没有数的。
牢记晚上不能到处乱跑这一点,易如许打车让司机将她送到了离汽车站最近的酒店或者旅馆附近。
将近十一点,她去周围尚未关门的小店面里买了两条裙子和两套贴身内衣,开了房间,洗了衣服晾起来后,开始休息。
她甚至不敢关闭飞行模式,生怕易于澜给她发一大串语音条,或者是写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她在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开了手机,等待手机反应了一会儿,她发现易于澜只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发现她没有接后,就没有再联系她了。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点孤独感油然而生,易如许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去老家也失去了意义。
当时之所以会感到开心,都是因为哥哥也在那里,他一直都陪着她,玩什么也都是两人一块去玩的。
要是真就这样失去了哥哥,不管之后再遇到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
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躺了一会儿,易如许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想要联系哥哥的欲望,她反复打开手机又关闭,最后居然给刘雅打了微信电话过去。
她想试探一下刘雅的态度,看她到底跟哥哥发展到哪一步了。
不是不想直接问哥哥,而是不敢,她生怕他就等着自己问他这个,一给他机会,他马上就要和她摊牌了。
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易如许听到对面传来了睡意朦胧的声音:“喂,姐,怎么了啊,这大周末的。”
原来今天是周六了……易如许才意识到这件事,怪不得旷课之后也没人想着联系她,不过就算不是旷课,她平时被哥哥关起来管教来不了学校时,也没人关注过。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易如许突然察觉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如果哪天哥哥把她杀了,是不是周围的人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她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
甚至,谁都发现不了这事,除非哪天他去自首,大家看见警察带着他从现场出来,这才愿意相信,他谋杀了自己的妹妹。
易如许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和这个世界建立起特别深刻的联系,不管是消失了还是旷课了,大家都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哦,既然易于澜都那么说了,那她肯定是做那件事情去了。
已经没有独立的社交圈了,甚至没有被这个世界需要的价值,她存在所需要的一切线索,全都是易于澜赋予她的。
仔细想起来不由得觉得浑身发冷,易如许大约触到了一点自己会这么不安的苗头,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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