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劈腿的男主角,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赶紧去找他解释解释啊!”何西比她还急。
“他的航班明天才落地。再有,”宁佳书顿了顿,“去探望季培风那天,是他开车送我去的。”
“我真服了,男朋友把你亲自送到前男朋友家里。这么通情达理包容大度的男人,你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何西叹完又道,“但你和季培风该怎么办,总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吧,这……这样算三人行吗?天底下再大度的男人,也不可能接受自己女人一辈子这么照顾前男友的。只要你们关系不断,就算解释一百遍,这种绿帽子,霍钦以后该戴还得戴。”
“还有啊,就算霍钦没有误会你,他爸爸妈妈,不可能听不见这些传闻,哪个父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能别转来转去在我耳朵边说话吗?让我安静会儿。”宁佳书脑袋要爆炸了。
何西每个问题都直指重心,她不是没有想到这些问题,正因为解决不了,才感到烦躁。
天底下最难改变的,是人的偏见,最难掌握的,是与人的关系。
宁佳书不害怕考核,不害怕努力,可别人的理解和喜欢,并不像考核那样,每一道题都能得到明白的步骤分,努力一次就能获得好结果。辛苦累积的好感会因为误会付诸东流,何况就算流言只是捕风捉影,季培风的事,却不是过去式,最大的问题仍然亘在面前。
宁佳书忽然站起来,她抓过外套和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何西被她动作吓一跳,“你要去哪儿?”
“去找季培风!”宁佳书头也没回,“我今天就把这件事解决掉。”
宁佳书出门的时候用尽了决心。
驱车前往半岛酒店的路上,她一遍一遍组织、推翻、再组织语言,好一次性对季培风表达清楚,她陷入这样的困境里到底有多为难,她向他忏悔,愿意为自己犯的错付出能力范围内最大的代价,只希望他能收回这份爱意,忘记过去所有的事,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直到站在季培风套房门前,她都还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发誓一定要在今天解决这件事。
然后,她开始敲门——
门铃响过一分钟、又一分钟。
她叫了季培风的名字好几声,房门始终没有被打开。
佳书心中焦躁,左右脚换着重心踩着酒店长廊地毯上,随手拉住一位隔壁的房间清理保洁员,“这个房间的客人今天出门了吗?”
这是酒店高层唯一有隔音琴房的套间,季培风回国后,把自己的钢琴从洛杉矶空运过来,替换了酒店的钢琴,之后就整日埋头在隔音室里练琴了。
宁佳书几次过来,一次也没碰见过他出门。
保洁员摇头,“客人,这个我也不清楚的。”
“那这个房间打扫过了吗?”
“这得问问我同事。”她拿对讲机冲那边问了几句,才道,“今天还没有打扫,早上客人好像是身体不舒服,说不需要客房服务。”
“不舒服?”宁佳书心悬起来,“那他到底出门了没有?”
“不好意思女士,这涉及客人的隐私,我们无权——”
宁佳书没再管他,掏出手机,按下季培风的电话。
几秒钟过后,她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屏住呼吸,似乎真的隔着门板听见一道微弱的手机来电铃。
“等等!”她叫住正要走远的保洁,“叫人拿房卡过来把门打开,我是季培风的朋友,他身体不太好,我怀疑他在里面晕倒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古人诚不欺宁佳书,因为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季培风不是晕倒,而是犯病,抑郁发作。
手机就掉在他几米之遥的地方,但季培风硬是没能站起来,走过去将电话接通。
房间里一片混乱,他瘫坐倚在套房客厅的柜子边缘,像是喉咙上有只无形的手将他脖颈收拢抓紧,几乎无法呼吸,更没办法说话,需要努力喘气才能得到空气,胸膛响得像破掉的风箱。
整个人像条被抛到案板上的鱼,生命力只剩下腮部的翕动。
服务员和精力惊叫涌进去的瞬间,宁佳书盯着这一幕,僵直的身体愣在门口,挪不动脚步。
不知道是吓到还是被震住了。
她第一次见到人抑郁发作的样子,无论是从前,还是去年在洛杉矶疗养院,季培风都尽力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以至于到今天,她都还心存侥幸,季培风在好起来,这段过往也许很快就能结束。
宁佳书的心在一瞬间彻底沉到谷底。
她不敢走过去,美好的幻想好像一触即破的泡泡,好像走过去之后,事态便再也无法回到一切开始之前的样子。
她完全忘记了来时想好那些话,她很害怕,只想迫不及待逃离这个地方,假装自己没来过。
这样想着,她的脚下不由自主开始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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