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她嬉皮笑脸。“我看你就是不老实!心比天高,还画画呢……”
明海急了,又不好下手去抢。只听女友在那边逮住人便讲:“哈哈……快看明海画的鸟,画鸟,哈哈哈……”
笑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变成三个。最后,屋子里所有人,都在或真或假地笑了。
明海只想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
“款款,把本子还给我。”他毫无气势。
“凭什么给你呀?”款款故作蛮横道。“你的就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
“包款款,我的东西,你要还给我的。”明海又气又恼,却不好发火。
他一向不懂得发火。
听见男友叫自己的全名,款款登时下不来台。将嘴一瘪,羞愤难当:“你叫谁呢?”
明海将头抵在墙上,强迫自己冷静。“想看,不是不许。可请你不要……抢。”
——不许?
呵呵。
只听款款冷笑一声,道:“不让拿,就说不让拿嘛。这么凶吼我,是想干嘛?”
又嘟囔:“你就会凶我。”
眼泪适时掉了下来,女孩心中一喜,裙摆一甩,迈着小碎步跑开。
——他一定会追出来,一定会的。
……
同事捡起地上的画本,塞给明海。“多大点事,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小姑娘……”
“追呀!”有人推了少年一把。“女人就得追,你追啊追啊,就追成真老婆喽。”
“去吧明海,男子汉,怕什么!”
……
明海心里默默回答:“我不想做‘爷们儿’,不想做‘男子汉’。”
但清醒半分钟,他还是决定去找款款。
姑娘家,大晚上一个人。
危险。
晚了,就什么都晚了。
***
共享单车,黄凛柔四处找寻。
离开新城太久,这城市早已天翻地覆。道路、建筑,都已非当年所熟知的模样。
但曾经的“家”,她还记得。
这念头一直压在心底,想去,又不敢去。想说,又不知跟谁说。
凌晨三点,黄凛柔飞驰在回“家”的路上。
……
夜色幽暗。但城市里,有路就有灯。
整栋楼都是黑的,没有人家开灯。一时,倒也无法判断哪家有人、哪家没人了。
女孩在爬楼梯。
身后的街上,时不时传来跑货车的声音。又重、又沉,好吓人。
除此之外,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门还是那扇门,屋子里睡觉的人,却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该走了。”黄凛柔自言自语道。
“我不要走。”她又说。
女孩蹲坐在楼道里,昏昏欲睡。
冲动之下,她给严泓发了好多消息,可严泓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句也不回。
对面越是沉默,女孩就越是恼火,直到这火把不甘通通烧尽。
开始求饶。
可好话说得眼睛也累了,手指也酸了,发出去的每个字,依然石沉大海。
——出去骑车吧。
——只能如此。
……
将近四点半,手机短暂振动两下,是严泓的留言。
“真不理我啦?”他道。
自他离开酒店后,黄凛柔便一直在哭。偶尔平复,要不了多久,情绪又会卷土重来。
“对不起,不该惹你哭。”严泓又道。
声控灯早已熄灭,屏幕的光吸引来一只又一只蚊子。两行字,盯了半天,黄凛柔才回道:“没有,这件事是我不对。该道歉的是我。”
“我想你。”男孩很快道。
黄凛柔吸吸鼻涕。
“晚上不想和男人独处,睡了,拜拜。”
***
明海奔出宿舍,却不见款款的踪影。电话关机,住处更是寻不到人。
少年的心,分外焦灼。
想报警,又怕被当做儿戏。不报警,凭他自己,又无能为力。
问过卖凉皮的大姐,问过吃烧烤的老伯。“没看见没看见。”每个人都这样说。
明海出了一头汗,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天光易散,很快,仅凭肉眼便看不清人。款款的几个小姐妹,也分别联系过,可始终一无所获。
还被骂得狗血喷头。
“人丢了你去派出所呀,找我,我又没有天眼!”
“可……”
“可什么?”
——可要是一时赌气,故意藏起来呢。
款款的小姐妹嘲讽道:“谁拿这种事开玩笑?媳妇丢了一点不着急,净挂着自己的面子。呵,没种。”
……
织女,织女。明海满脑子都是那天款款说的“织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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