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是王敛以晏寔朋友的身份说的。
薄衿初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窘迫,打算退出去。王敛叫住她,“46号薄衿初是吧?轮到你了。”
“那他...?”
晏寔从凳子上起来,微笑着说:“我好了,你来吧。”
听男人的声音,应该比他大不了几岁。
学生模样的薄衿初第一次见到笑的那么温柔的年轻男人,像春天的风,更像是早晨的日出。
王敛微微一笑,“可以先跟我说说吗?你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吗?”
薄衿初从梁远朝母亲忌日的那天开始说。
那天薄矜初回家后,舒心和薄远吵得很凶,隔壁邻居全听见了,舒心和薄远好赌,街坊邻居都知道,两人吵架无非因为其中一方又输钱了。
薄矜初幼儿园的时候,是两人吵架最为频繁的一段日子,且舒心动不动就和薄远提离婚,还不仅仅是口头上的,舒心是真的狠得下心的女人。每回吵到最凶的时候,她直接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吵架次数太多,薄矜初记住的也只有那一次。具体几月份,她忘了,只记得是个严冬。
那次薄远坐庄输了很多钱,舒心当着众人的面把薄远狠狠骂了一顿,薄远生性好面子,两人便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以舒心提离婚收尾。
两个属虎的暴脾气犟劲,谁都不肯服输,最后受伤的只是孩子。薄矜初拉着舒心的衣角求她别走,“妈妈,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话,我再也不出去玩了,我好好念书。”
舒心一把推开她,当时薄矜初又瘦又矮,经不起大人的猛推,整个后背撞到墙上。
“滚,我不要你了,找你爸去!你不是跟你爸好吗?我走了正好,你们爷两都开心!”
生她养她的人让她滚。当时薄矜初不想滚,但现在她想滚的远远的。后来奶奶来了,代他爸道歉,语气几近祈求,让舒心留下来。
那件事翻篇后,家里不断有追债的人找上门。薄矜初躲在房间里,透过窗缝看外面那些陌生的面孔,悄悄听他们对话。
“这钱到底什么时候还?上个月说这个月,这个月来了又说没有,一次一次的拖,是不是不打算还了?”
“怎么可能不还啊,我薄远又不是赖子,就是...最近真的拿不出钱了。我那女儿又要上补习班,唉——什么钱都能省,但这小孩读书的钱肯定不能省啊,你说是不是?”
“那就再宽限你一阵子,不过这次你要给我个准话,到底几时给。”
“月底月底,月底肯定给。”
“那就28号。”
他爸是个包工头,好赖算个小老板,下面还养着一群工人。却连她的补习费都支付不起了吗?现实远不止于此。
一年级以后,薄远再没给薄矜初包过新年红包。五年级以后,薄矜初最讨厌的就是开学,常常在开学的前一晚,薄远还没把钱给她。义务教育是免学费的,要交的仅仅是小几百的学杂费而已,可是薄远交不起。
六年级运动会,她是运动员,开幕式的时候要走方阵,老师说让运动员穿球鞋来。运动会那天早晨,她爸送她去上学,路过菜场附近的一个杂货超市,让她进去买鞋。那是一双红色的底极其薄的运动鞋。
三十一双,还是薄远跟老板娘赊账的。
舒心不工作,美其名曰是家庭主妇,实际上没有接送过薄矜初一天,冬天的时候甚至连早餐都懒得给她做,让她自己去学校附近解决。放学遇上暴雨,薄矜初淋成落汤鸡,回家发现舒心还安然的坐在牌桌上,仿佛没有女儿的存在。
她说她想学钢琴,舒心说咱家没多余的这个钱。她宁愿每天借钱去赌,也不愿意为了薄矜初去努力工作。
常言道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是为什么,她的父母没有。
她每天的零花钱总是比同学多一点,这是他们唯一的补偿。薄矜初开心不起来,她不想用他们从四面八方借来的钱,可现实偏逼她低头,这种感觉太糟了。
生活变得颓败,怨恨也一点一点冒出来,薄矜初心底积压的那团东西愈来愈大。
她尝试过跟两人沟通,可不可以不要出去打牌搓麻将了。他们嘴上应着好,却依旧常泡在棋牌室。
她讨厌开学,害怕过年。以为过几年,他们自然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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