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解乏。你知道的,我只会做这些。”
闻致神色回暖,嗅了嗅香囊,随即皱起眉。
明琬眼中划过些许笑意,吟吟道:“初闻有些不习惯,但是疗效极好的,我已自行试过了。”
“嗯。”闻致应了声,不加迟疑,立即将香囊挂在了自己腰上。
但有些心病,是难以仅凭药物舒缓的。明琬清楚这一点,只能慢慢来。
街上有人在表演傩戏,驱邪纳福,吞刀吐火,热闹声连高楼之上都能听见。晚膳快用完时,小花和青杏掐着时辰归来了,各自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傩戏面具。
小花分给闻致和明琬一人一个,又将其中一个憨厚圆脸的面具往青杏面上比了比,打趣道:“你们瞧,这张小圆脸像不像我家杏儿?”
还真有点像。
“我的脸哪有这么胖!”青杏不服气,一跺脚朝明琬告状,“小姐,你看他!”
“没说你胖,多可爱!”小花明知青杏会生气,但仍忍不住逗她,又拿起自己的半截面具罩在脸上,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明琬正看得有趣,忽觉眼前一黑,闻致将一个轻轻覆在明琬脸上,替她系好绳子道:“别动。”
从面具的眼洞下望去,他深邃的眉目间蕴着一抹冷沉的郁色,显是对明琬过多留意小花的不满。
小花都要成亲了,也不知闻致在介意个什么。
“你也戴上。”明琬礼尚往来,替闻致戴好面具。
面具凶恶丑陋,但因他气质绝尘,质感绝佳的黑檀色袖摆垂下,颇有几分天人下凡之姿。
“既是都戴上了面具,谁也不认识谁,不如我们一起去街上走走?”小花兴冲冲提议道,“瓦肆间有猴戏和杂耍,那猴子还会作揖讨钱,太有趣了!”
明琬没有立即应允,望向一旁的闻致:“你累不累?”
面具下,闻致清冷的嗓音传来,起身道:“走吧。”
上一次和闻致并肩行在灯火璀璨的街市之中,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闻致十九岁,腿还未好,明琬推着轮椅带他闲逛,他送了她一盏琉璃灯,还在车中吻了她,事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认账,气得明琬不行。
现在想想,当初的愤怒与委屈已被时间冲刷得极淡,几乎没留下多少痕迹,唯有此时的温暖安宁如此清晰。
乔装过的侍卫不近不远地四散跟着,小花和青杏在身后打情骂俏,不知小花又做了什么,青杏气得软乎乎喝道:“花大壮!你等着!”
路边赤膊的汉子饮一口烈酒,对着手中火把“噗”地一声,扭曲的火舌直冲五尺多高,吓得围观之人“嗬”地一声连连倒退,拥挤的人群撞在一起,那顶碗的杂耍艺人失了平衡哐当哐当摔碎两摞瓷碗……
明琬被挤得难以前行,却见一旁的闻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在路边檐下伫立片刻,等到骚乱的人群平息,这才继续牵着她前行。
两人的手指握在一起,便再也没松开。
见有人在飞天画桥上放织女灯,期望天灯能将他们白头偕老的愿望托给天上的仙人。明琬见了,便停下脚步仰首道:“杭州多水,纸灯并非放往天上,而是搁在河中,一片烛光印水,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去过?”闻致问。
明琬丝毫不设防,诚实道:“去过两次。”
“和谁?”闻致的嗓音已沉了下来。
明琬察觉到了危险,将面具往头顶一掀,挑眉看他。
还未说话,闻致手下用力,将她拉入一旁的小巷中,顺势将她抵在墙上,圈在臂中,俯身看着她警觉道:“是不是那个姓章的?”
明琬伸指敲了敲他的面具,叹道:“我就不能和小含玉去么?”
闻致蓄势待发的身形稍稍放松。巷口的光透过来,他掀开面具的一角,微微朝她凑了凑,似乎想吻她的唇。
明琬闭上了眼,然而等了许久,闻致只是伸指在她唇上按了按,嗓音中带着极难捉摸的笑意,低声道:“听话,走罢。”
说罢,还真放开她走了。
直到去画桥放织女灯时,明琬都不想和闻致说话。
也不知一旁的小花在织女灯上写了什么,青杏红着脸要打他,小花笑着松手,天灯立刻飘飘荡荡升腾而起。青杏也顾不得闹他,手搭凉棚遮在眉间,仰首道:“哇,好高啊!”
明琬也放了灯,闻致问她:“所许何愿?”
明琬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倚在画桥雕栏之上,懒懒看他:“你想知道?”
闻致望着她。
明琬转身道:“不说话就算了。”
“想。”闻致立刻道。
明琬总算扳回一局,忍着笑道:“你同我回去,回府我就告诉你。”
闻致腿疾时常复发,就算难受也会隐忍不说,今晚走走停停逛了一两个时辰,明琬估摸着快到他的极致了,便拉着他找到小花,安排好马车,入了闻府,一路将他拉去了僻静的神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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