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喝……
喻子延的手陡然捂住了酒杯口。
朋羊疑惑看过去。
“你酒量怎么样?”
“不是很好。”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今晚将要发生的,是你写的,还是我写的?”
朋羊抿着嘴,压住心跳,看着喻子延淡定的脸平稳地问道:“为什么非得现在问?”
“你年纪小,我希望你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回答这个问题。”喻子延说着耸了耸肩,唇角微翘,“我不想有一天类似metoo的活动找上我。”他像是开玩笑,但这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玩笑。
朋羊继续盯着喻子延,那个黑金镜框有点遮挡住了那双漂亮但也冷酷的眼。她不知道他这是尊重女性?还是过于谨慎和精明。或许两者皆是。
“你希望是哪个?”
“你告诉我。”
这个人喜欢把问题抛回给她。朋羊望向泰晤士河的方向,风持续吹来,吹乱了她盘起来的长发。她没回答喻子延的问题。她逞强似的想要拿起那杯红酒兑可乐,喻子延没有跟她角力。她喝了一大口,然后,她起身做了一件事。
她知道她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在一个吻里。
如果你打算跟一个陌生人发生关系,这几乎是成本最小也最可靠的判断这一晚是否值得又是否有趣的方式。
涩涩又辛辣的初吻。浅尝辄止。
足以让她做出决定,也足以让他做出决定。
喻子延尚未放开置于她腰间的手。
“你写的。”朋羊看着喻子延,冷静地说。她整个人都在燃烧,心像随时会跳出来,“你不用担心metoo找上你。”
喻子延盯着朋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他一手慢条斯理摘了金黑眼镜,轻轻放到了木桌上,再然后,他扣住她的后脖咬住了她的唇。
那晚后来朋羊问喻子延就不怕她把这个故事卖给《太阳报》什么的吗?
喻
2、楔子2:伦敦 (7/9)
子延正在输入他河景公寓的密码。“我不是子翔,就算你有证据,你的故事别说六位数,就是五位数都不值,四位数有可能。Moons,你会为了几千镑,几万人民币,卖掉一个美好夜晚的回忆吗?”门开了,他做出邀请她进去的姿势,倨傲地问。
那是喻子延那晚第三次提到他的弟弟喻子翔,跟前两次一样,他都在说他不是他。
那也确实是足够美妙的一个夜晚,朋羊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没有遇到比那个夜晚更让她沉醉的,更不谈那是她的第一次。
朋羊当然不会把这个故事卖给《太阳报》,她也没有任何证据。她只是写了一首与之相关的歌,那首歌后来价值八位数。
朋羊第二次见到喻子延是约莫一年以后。
2022年的夏天,朋羊艰难也顺利的拿到了本科学位。在那个初夏的下午,她陪来伦敦扫货的牛大王逛哈罗兹百货,就在骑士桥,西伦敦,传统富人区。
朋羊正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刷着自己新歌的评论区,抬起头时,一个身影从她眼前晃过。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再看,那真的是喻子延。与他一起的是个成熟性感的亚欧混血女人。
牛大王正在朋羊耳畔叨叨:“……你说这包是在这买然后退税划算,还是我直接去免税店买划算?虽然也差不了几个钱。对了,你到底读不读研啊?”
朋羊盯着喻子延。他没有戴眼镜,他换回了那张照片里的圆寸。他一开始没看到她,看到以后,也只是很从容地与她对视,之后又很从容地转开。朋羊无法判断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如果他记得,他看上去丝毫不担心她会突然冲上去干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事情。但他更像是忘了,忘了那个伦敦夏夜发生的一切。而朋羊脑中想起的是那晚他解开她的蝴蝶结时说的话。在那之前,她很傻很天真也有点怕地问他第一次会不会疼。
“一开始你可能有点不习惯,但之后你会……喜欢。Trust me I’m good at it.”(相信我我很擅长这个)
喻子延说他擅长这个的时候就像在说他擅长读书一样,很有说服力,但又不仅如此,还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性感。过去的那一年,某些午夜梦回的时刻,朋羊经常想起他唇舌在说good at这两个单词时
2、楔子2:伦敦 (8/9)
的自信,或者说自负。
“别看帅哥了,人都有伴了……”牛大王拽了拽朋羊,散漫嘀咕着,“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伦敦富二代们泛舟地中海上的时候,也就是说,到了咱们回国喝酒撸串的时候……”
喻子延和那个混血女人已经走向了租卖豪华游艇的店里。他最后回了下头,看上去很不经意的。
这一次,朋羊率先转开了目光。过去的这一年,她做了很多事,但还不够,远远不够。她看着牛大王的眼睛,一字一顿低声说道:“我不读研了,我要回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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