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抵达时已近凌晨。那时候皇马全队应该在飞机上。他到房间后站在窗边发了会儿呆, 楼层不高, 附近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建筑,那么晚了, 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
赛后会在英格兰待一晚是既定计划, 皮埃尔也提前跟老板说了。说的时候,老板微笑着问, 是不是打算见子翔。皮埃尔说是, 还有BY。老板听了也不惊讶, 仍是微笑,点点头, 拍了下他的臂膀。
皮埃尔后来才想起老板连别耽误训练都没说。他不再把他当一个小孩子,所有人都不再把他当一个小孩子,因为他早就不再是小孩子。当小孩子比较快乐, 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忘记她最多需要两个星期, 而那是一件确切的事。踢球最快乐,他会快乐的告诉所有人他的偶像是安伯先生, 他也曾快乐的在场上挑战偶像。大家还记得那样的皮埃尔,皮埃尔自己也没有忘记。踢球依旧很快乐,但何曾不是当赢家最快乐。
他年纪尚轻, 赢得的东西够多了,可惜为数不多的输掉的,也刻骨铭心。
他跟BY在一起时,BY有一回摸着他的脸说,你是个敏感细腻的人,对不对?
好像是的。他很开心地笑着说。
皮埃尔没继续想,躺到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他一觉醒来,拉开窗帘,又是一场雨。
雨依然没有停。
法国人坐在酒店餐厅临窗的座位上,他还是望着窗外。这个时间,餐厅里只有零星的客人,皇马巨星并没有受到什么打扰。而他眺望的露天看台,则空无一人。雨水冲刷的盆栽鲜绿的像是塑料制品。
皮埃尔的眼睛隔着玻璃聚焦在那盆栽上。他能感到自己是不太开心的。他先前跟认出自己的服务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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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时,脸上始终有微笑,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也绝对算不上阴沉,可他就是不太开心的。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难受。他总觉得还有个中间状态。
一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一个低于预期的比赛结果;
还有一个是尚未发生的事情:一个即将到来的他隐隐有点期待却也隐隐有点忐忑的会面。
“……荣凯先生……”
皮埃尔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是他们到了,他定了一秒,才转过头。与来人目光撞上的瞬间,他微笑出来,同时站了起来,他甚至注意到了服务生眼里的惊诧与好奇。这算是他的一个能力,在球场上他也擅长发现一些细微的事情。不是故意的,更多的是本能的。就像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他知道她看子翔的目光跟看自己绝不一样,只是他那时候不愿意承认也不甘心退让罢了。
他为什么要呢?
如果有一个空间,哪怕那个空间再狭小,他还是要竭尽全力把球带出来;
如果全速冲刺能追上那个在空中飞行的皮球,哪怕追上的概率只有10%——在足球比赛里,这个概率不算低了,是合格的进攻球员应该去冲的概率——
都是要尝试的。
但这次会面跟那些无关。概率在这里没有了意义,皮埃尔数学不好也知道这个道理。
“嗨——”皮埃尔率先跟他们打了招呼,声音里没有透出任何的不开心。
他们也笑着跟他打招呼。她为迟到道了歉。子翔还是老样子,跟皮埃尔握手撞肩,开了一个真真假假的玩笑。
餐厅的时钟指向十点十五分,他们迟到了大概十五分钟。这两个人向来不是迟到的类型,至少在皮埃尔的了解里。那么,总是有原因的。皮埃尔不会蠢到去问。
一开始那几分钟的聊天进行的很不自然,那种时刻,会让三个人都有一个同样的感受: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
皮埃尔的眼角扫到窗外雨中的盆栽,短短半秒,他就转了回来,他睁着纯净深邃的眼睛跟对面两个人说:“所以你们会送浩克金链子吗?”
朋羊着实愣了一下,然后她一边摇头一边笑了出来。
喻子翔笑着摇着头说:“他倒是想。”
皮埃尔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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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头黑色的卷发修的很短,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晃。“安东尼奥说只有你戴不会傻气,弗兰克说你戴虽然不傻气但像坏蛋……”他看着他们说,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略有点夸张的眼线,很熟悉,但很遥远,“我说你很会挑。”她也送过他礼物的,生日礼物、圣诞新年礼物、情人节礼物,都能看出来她很用心,只是没有这么用心。她对他也很好,写过歌,发过社交媒体,飞过那么多次马德里,但从来没说过那三个词。
喻子翔知道皮埃尔这些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皇马更衣室里关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皮埃尔的态度在其中当然是最重要的。而一切也是因为喻子翔不在皇马了。但事情仍然不可能那么完美,比如弗兰克不会在那张照片下面留评论,荷兰人只点了赞。从另一方面说,他们毕竟也不再是队友了。
“她的确很会挑,还有弗兰克肯定以为他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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