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武将家的公子小姐放在眼底,武将之子她尚且看不上眼,更何况是这两个卑贱低微的丫鬟。
她们在严璇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昭远帝重文轻武,本朝武将们的地位大大低于文官们的地位。
所以严璇看不起这些舞刀弄枪的武将,他们在她的眼底不过是一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严璇也根本就不把宣德侯府一家当回事儿,只觉得他们都是粗俗野蛮之辈,不配和她同桌赋诗。
白若裳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严璇深谙父亲严佺的为官之道。父亲之所以能成为天子宠臣,受到皇帝青睐,迅速从一个五品官升到内阁次辅,乃是因为父亲会揣摩圣意,投其所好,写得一手好青词。
青词绿章是道教举行斋醮时,献给上天的奏章祝文。
昭远帝沉迷仙道,崇尚道教,所以会写青词之人就会得到他的重用。
同样,严佺攀附权贵,依附于湘容郡主,自然也是在学习模仿她父亲严佺的为官之道。
严璇的眼中只有皇亲国戚,只有这些皇室血脉才能给给予自己无上的尊荣。
而那些文臣武将之后,严璇从来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严璇看到白裳裳默不作声的样子,以为白裳裳是被自己镇住了,心中得色更甚。她讽刺地看着白裳裳,冷笑道:“怎么不说话,莫非是被我说中了?”
下一秒,严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听到白若裳用一种极为轻蔑,极为轻缓但却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字说道。
“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诋毁法,我还真是第一次瞧见。这种下三滥的混账话,是你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能够说得出口的吗?”
白裳裳冷冷地望着严璇,清丽秀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却十分不屑。
严璇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白裳裳说得无地自容。
她方才用来讥讽白裳裳的这句话,的确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当时她满脑子只想着要让白裳裳脸上无光,没曾想竟然也给自己脸上也抹了黑。
严璇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口不择言,说出这种荤话来。
这话若是传扬了出去,只怕是会先坏了她自己的名声。
可此时,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白裳裳静静地看着严璇,缓缓念出了一首诗。
“若有人兮天一方,忠为衣兮信为裳。”
这是唐代诗人卢照邻的诗。
白裳裳不知道当年宣德侯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给白若裳取了“若裳”这个名字,但白裳裳自己的名字,就是源自于诗人卢照邻的这句“若有人兮天一方,忠为衣兮信为裳”。
卢照邻和王勃、骆宾王、严炯并为“初唐四杰”,他曾写下“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样的佳句,被后人传颂,后来此句化作了“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俗语。
卢照邻忠君爱国,本可以建功立业,但却不幸患上了风疾。
疾病摧毁了他,他被迫辞了官。
唐代名医孙思邈曾经调治过卢照邻的风疾,但卢照邻的病情越来越重,双腿萎缩,一只手也废了,后来卢照邻不堪病痛折磨所以自投颍水自杀,而孙思邈也在同一年先他逝世。
白裳裳的名字,是她在这个架空世界里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
这样美好的名字,白裳裳不允许任何人来亵渎它!
白裳裳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父亲之所以给我取名‘白若裳’,是为了教导我,为人做事要忠信守诺,一诺千金,若有人兮天一方,忠为衣兮信为裳,没想到竟会被你如此曲解……”
严璇想用这招毁掉白若裳的一生,白裳裳定然不会让她如愿。
白裳裳轻蔑地看向严璇,仿佛在看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白裳裳用她最冰冷的语气,轻声说道:“我听闻,粪溷之蛆,攀花附叶,仍旧观天如浊,观地如秽,何故?以其身为粪溷之蛆,以己度人也!有些小人自作聪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后贻笑大方,没想到今日竟然让我见识到了活着的粪溷之蛆,真是受教了!”
有的人,自己是条蛆,便觉得全世界都是粪坑。
从今以后,世人便只会记得“粪溷之蛆”的严璇,而不会记得“女人若衣裳”的白若裳。
因为会说出那句混账话的人,都是犹如严璇一类的粪溷之蛆!
严璇被白裳裳训得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想到白裳裳今日竟然会如此伶牙俐齿。
若是放到平日里,白裳裳早就会被这话激得掀桌子了,哪里还说得出如此漂亮的反驳之话?
严璇仓皇四顾,却见那些公子小姐们都像看蛆似的,轻蔑地看着自己。
连湘容郡主也慌乱地避开她的视线。
严璇臊得满面通红,心中悔恨交加,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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