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憬晗问完之后，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她后退一步，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跟他说话，拖延时间，我马上到楼上。”
    听完这话，女孩儿将手机从耳边移开。
    电话并未挂断，但她看着沈斯年开口了：“沈斯年，沈瑶是不是没事？”
    他的脚步还在朝她挪动，眉梢微微挑起，嘴角带着阴险的笑意：“你还关心她？”
    事到如今，厉憬晗多少有些慌，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当然关心，抛开你这个前男友，我和沈瑶之间也算是朋友，虽然这朋友之前不能加上一个‘好’字来修饰，但如果她出事了，我会担心。”
    男人意味不明地道：“小晗，你还真是善良。”
    她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还在聊沈瑶的话题：“所以……她没事吗？”
    “她好得很。”
    “是你教唆她骗我的？”其实，这是一定的。
    但是谭起云让他和沈斯年说话，她就必须找点话来说，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
    她内心也奢求这毫无内涵的话能转移一些面前这个男人的注意力。
    沈斯年扯了扯唇：“你在明知故问么？”
    女孩儿咬牙，眼神防备地反问：“她是你妹妹，才十七岁，你怎么能教她骗人？”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可言，走的距离她越近，面目就越发狰狞：“人生在世，总要撒那么几次谎的，如她的一次撒谎可以为哥哥的公司带来利益，难道不是很值得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问了。”
    三个字落下，沈斯年已经拽住了厉憬晗的手。
    紧跟着，女孩儿手里的手机被夺了出来，很快又发出了和地面的撞击声。
    她不知道通话有没有断，但是沈斯年却拽着自己朝床边走去。
    厉憬晗拼命挣扎：“沈斯年，你冷静一点，我老公马上就要上来了，如果让他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他会杀了你。”
    话音落下，女孩儿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那我们拭目以待。”
    她满眼惊恐，对上他的视线：“你疯了吗？”
    他盯着她，手开始不规矩地去拽女孩儿肩上的衣服，同时开口：“怎么会疯？小晗，其实你还是很有魅力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碰过你，那时候是怕真要伤害了你们家人会惩罚我报复我，但其实我还是很想的，又因为担心你发现我跟别的女人有染，从来也都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尝过女人是什么味道，虽然说现在你已经不是处了，但听说经验丰富的女人更有味道，不如让我试一试？”
    肮脏污秽的言语一句句全部传入她的耳中。
    女孩儿不争气地红了眼睛，她一边拼命推搡着正在剥自己衣服的男人，一边无助绝望地喊着：“谭起云……谭起云……”
    沈斯年冷声道：“别喊了，他去了709房间，这里是706，你没救了，她不会找到你。”
    厉憬晗眼睛瞪大了几分。
    她所有的情绪里好像又被加上了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女孩儿道：“你早就算计好了？”
    他笑的格外刺眼：“不然我看着你在房间，一直不动你是怎么回事？”
    她歇斯底里地喊：“那现在又算什么？”
    男人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种孤注一掷一般：“我们得做点什么，这样等谭起云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对你厌恶，对一个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太太厌恶。”
    厉憬晗的眼泪落下下来，恐惧的，担忧的，难过的。
    沈斯年的声音还在继续：“顺便告诉你，706房间有穿着暴露的谭露，你那个老公虽然对他兴趣不大，但这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是经得起女人诱惑的，你觉得谭总会是例外么？”
    她非常坚定地道：“他会是例外。”
    他摇头，反驳她：“不会的，小晗，就像我现在不爱你，但是如果要做的话，我还是会很兴奋，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你必须认清事实。”
    女孩儿冷眼盯着他：“你敢跟我打赌吗？”
    后者捏住了她的下巴：“我虽然敢，但没必要。”
    话落，他低头俯身，想要去亲她。
    厉憬晗手脚并用地反抗挣扎，大概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竟也真的伤到了沈斯年那么一两分。
    但是反抗换来的是他对她变本加厉的控制。
    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厉憬晗，别在反抗了，如果你介意谭起云看见你的时候身上多几道被人弄出来的痕迹，你就继续。”
    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沈斯年，我求求你了，我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对你不好吗？我没有欺负过你，你不应该这么对我。”
    “我的公司要破产了，当初我也求过你，让你帮忙，你帮了么？”
    “可是是你自己……”
    话还没说完，门口处传来一阵动静，短短几秒钟之内，谭起云那张冷傲难看的脸出现在了厉憬晗的视线之中。
    女孩儿惊喜极了，想说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刚才掉的会更加厉害了。
    男人在走近之后，扯着沈斯年的衣服像丢一个垃圾一样把他丢在了地上，眼底没有了一贯的理智和冷静。
    沈斯年被扔到了地上，谭起云眼底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狂风暴雨，他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像是暗夜的撒旦一般。
    他一脚踩在了沈斯年刚刚抓着厉憬晗的那只手上，骨头错位或者破碎的声音清晰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紧跟着，沈斯年的脸上被人砸了重重的一拳，嘴角的血液几乎是在一瞬间流了出来。
    厉憬晗已经从床上再坐了起来，她把自己的衣服胡乱整理好之后，茫然无措地看着谭起云暴打沈斯年的样子，耳边是男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谭起云黑眸腥红，砸在沈斯年脸上的拳头一下比一下重，这种场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外面闯进来几个人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