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不满意。
    刚才那个冷笑，算是一次。
    厉憬珩盯着她，眉峰上挑，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我让你避开除了你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就这一点你都做不到，还敢问我什么算是言听计从？！”
    陆轻歌的手臂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些疼了，举那么高一直按着电梯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
    但听到男人这话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全被男人那句话吸引了。
    她看着厉憬珩，朝着男人微微一笑：“厉总，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只问你一句，你……能避开除了你太太以外的其他女人吗？”
    “你见我接受过哪个女人的礼物？”
    陆轻歌冷哼，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先不说你接受女人的礼物的时候会不会让我看见吧，单说喜欢你的，厉氏有多少，暗恋的就不算了，之前被你开除的那个陈婷，你知道她为什么抢我客户吗？就是因为喜欢你，而她恰好又看见了我上你的车，所以才迁怒于我。”
    言尽于此，陆轻歌扯了扯唇，接着道：“还有苏悦，仗着你之前是她的准姐夫，以苏郁妹妹的名誉天天缠着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觉得可以看见一张和你心上人一模一样的脸整天在你面前晃悠，觉得欣慰；还有……”
    陆轻歌准备说傅羽薇的时候，停住了。
    她换了一口气，看着男人：“所以，厉总你应该很明白，你避不开出了作为你太太的我以外的其他女人，同时，我也避不开别的男人，但我们不同的是，那些接触你的女人，大部分打着工作或者什么姐姐妹妹的名义，可我不是，我是为了工作，必须和某些异性有必要的交流和沟通。”
    厉憬珩对她的说词不屑一顾。
    男人轻嗤，语气里是淡淡地嘲讽：“沟通到别人看上你？”
    “你别血口喷人！没人看上我。”
    “没看上你，会送你礼服？”
    她有些疲惫，厉憬珩总是拿着那件礼服来和她理论。
    陆轻歌抿唇，再次郑重声明：“我说了，那只是一件表示感谢的礼物，你为什么非要把人想的那么龌龊！”
    厉憬行眉头深深锁着，盯着女人的脸上尽是不悦：“龌龊？！是不是等到他把内衣内裤送到你手上的时候，你还是会觉得自己很冤枉？错都在别人？”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满地从男人脸上收回视线。
    然后愤然开口：“你带着偏见问了一个假设性问题，我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陆轻歌说完这句话后，松开了电梯按键，直接走了出去。
    她觉得胳膊……要废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厉憬珩居然……追出来了。
    她，“……”
    电梯门已经自动关上了。
    陆轻歌看着跟着她走出来的男人，好气又好笑。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厉总，庆功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去宴会厅，跟着我站在九楼，是……什么意思？”
    “你在吃醋？”
    陆轻歌拧眉，对这话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厉憬珩站在她面前，唇角笑意凉薄：“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不过是在表达，因为那么多女人明目张胆地喜欢我，所以你吃醋了。”
    “没有，你想太多了。”她否认的很快。
    男人却是置之不理，自顾说道：“你在意的，我会解决。”
    她彻底被这男人的话搅懵了，拧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男人不答反问：“但，如果证明罗康看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陆轻歌，“……”
    她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差过。
    假设性地问题，怎么回答？或者说……有回答的必要么？
    空气中有五秒钟的死寂。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宴会马上就会开始。
    他浓眉不悦，嗓音极冷：“说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她抿唇，思衬了片刻，又偷偷看了男人一眼。
    厉憬珩正盯着她，她偷看的瞬间，刚好四目相对。
    陆轻歌很快收回了视线，暗想着……回答厉憬珩那种自己控制不了没什么把握的问题，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挖坑。
    她灵机一动，看着他扯了下唇：“能怎么办？那只能说明我有魅力，陈婷和苏悦喜欢你，不也是因为你有魅力？！都一样。”
    他挑眉：“就这样？”
    “就这样。”她点点头。
    男人冷嗤一声：“如果罗康喜欢你，倘若以后厉氏和罗氏还有合作的项目，你不准插手，不管是谁找你，都不准。”
    陆轻歌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不插手就不插手，反正罗康也不是我的客户。”
    “那你，给我记清楚了。”
    她觉得厉憬珩真啰嗦，不过还是朝着男人点点头：“我，记清楚了，厉总放心。”
    厉憬珩听完她保证的话，似乎还不满意。
    他又要求：“话也不准和他说。”
    她抿唇，和男人理论到：“你……你这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和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人家还没说喜欢我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陆轻歌眉头拧的不像样。
    厉憬珩很霸道，盯着她开口：“男人看男人，比女人看男人准得多。”
    “那如果罗先生不喜欢我，你刚才说的都不作数！”她讨价还价。
    “可以。”
    陆轻歌没想到厉憬珩居然同意了。
    挺意外。
    她按了下电梯：“你上去吧厉总，我一会儿就上去，下一班电梯。”
    “衣服就这么穿，我保证没人敢笑话你。”
    陆轻歌，“……”
    怎么现在还说这个？！
    电梯很快到了，厉憬珩这次没再干干脆脆地去十楼了。
    她上去之后，陆轻歌又按下了电梯。
    ……
    等陆轻歌穿着一身和这个场合迥然不同的衣服进入会场时，她吸引了在场将近百分之九十的目光。
    议论声不绝于耳。
    “她是哪个部门的啊？”
    “穿成那样，该不会是服务人员吧？”
    “服务人员穿的都是制服！”
    陆轻歌没有听清楚她们说什么，只是感受到来自不同角度的打量目光，以及那些络绎不绝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