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堆后面瞎玩儿。
    顾修远铲着雪冷不防被一个碗口大的雪球正中胸口，棉衣上顿时炸开一朵雪花。顾修远抬头一望，正好对上了程鸢含笑的眼睛，心中一动。
    “五哥，一起来打雪仗吧。”程鸢笑看着顾修远，晃了晃手里的雪球。
    从上次因为称呼闹了笑话之后，程鸢就开始和程丰登一样唤他五哥。
    可不知怎么的，顾修远每次听她唤总觉得和程丰登唤他感觉很不一样，好像更能进他的心里一般，痒痒的。
    可能是因为她声音比较甜？顾修远想。
    刚走了一会儿神，程鸢的第二个雪球已经到他身前了。顾修远蹲下身一躲，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团成一团，砸了过去。
    程鸢敏捷一躲，雪球爆在了她的脚边。程丰登见了，欢呼着加入了她们。
    “爹爹，娘亲，大哥，姐姐，你们也来玩儿吧。”程鸢一边找掩护一边劝说着旁观人员，“在家里闷了这么多天，再不动一动，骨头都要歇软了。”
    程小蝶有些蠢蠢欲动，但又碍于自己是姐姐，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是没敢动。直到程丰登过来拽她，她看着程母含笑默许的眼神，终于放下顾虑地加入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程家大哥也忍不住加入了。就连站在旁边看着的程父程母也没忍住团了个雪球在手里把玩。
    看着屋前这群玩闹的或大或小的孩子们，程母笑呵呵的感叹到：“看着这群孩子们活蹦乱跳的，倒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似的。”
    “是啊。”程父也深有同感。程父的目光慢慢落到几人中玩儿的最起劲的程鸢身上。“一转眼，幺儿都长这么大了。”
    程母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眼神慢慢变得深沉又柔和：“这孩子，从小活泼又挺机灵，虽然长在咱们这样的乡下人家，却总是有种和咱们不相同的感觉，孩儿她爹，你觉得呢？”
    程父没说话，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玩闹了半个多时辰，大家都累的瘫在了地上，脸颊通红，微微喘着气。
    休息了一会儿，进了屋，见程父已经把笔和红纸都拿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写对联了。
    “小五，今年这写对联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何？”程父问道。
    青鸟村地方小又偏僻的很，村里读过书的就是从早年从镇子上迁过来的安先生，后来也办过几年学堂，可是去的人不多，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去，办了几年就没有再办下去了。有愿意读书识字的还是可以去找他学，安先生也很乐意教。
    这其中就有程鸢。
    程鸢对读书的兴趣大的很，又很聪明，安先生还夸过她。
    那以前，村里过年贴的对联都是要排队去安先生家请他写的，程鸢在旁边帮了一年，第二年这字就写的像模像样的了，不仅包了自家的门联，还能帮邻居写写。
    不过今年家里多了个更像饱读诗书的人，程父便转移了任务目标。
    “没问题。”顾修远一口答应，拿起笔刷刷刷的就写下了一副对联。笔法苍劲有力，一气呵成，连程父程母这些没读多书的都觉得这字写的是真好看。
    “真漂亮的字。”程鸢率先发出了感叹。
    那是，顾修远从小对兵法和权谋没什么兴趣，这书法练的可是相当好，连教他的太傅都自愧不如。
    程父满意的很，等墨迹干了就贴到了门外。有路过的乡亲看到了，惊讶道：“老程，你家今年是请了个秀才来给你写对联？”
    “不是，是请了个状元来写的。”程父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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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转眼就到了年关，程母早早的起床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挂上准备好的红灯笼。按着青鸟村的习俗，早饭是不应该吃的，午饭则是提前一个多时辰和早饭一起吃，一般是以面食为主。
    程母杀了一只老母鸡，熬了一锅浓浓的老母鸡汤，然后煮了一锅面条，将面条盛到碗里，再浇上喷香的鸡汤，味道直往人心坎里钻。
    几人一人吃了一碗，只吃个半饱，因为重头戏在年夜饭。
    青鸟村的地界，人们多是以种麦子为主，相比之下，稻米的售价会高很多，但也难种。程家种的几亩稻田在难得的雨水和程父与程丰年的照料下，收成很好，所以入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