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男生的那样,没有满屋子的汗臭,没有满屋子的篮球足球明星的海报,更没有满屋子的垃圾,相反,他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朴素而整洁。屋子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单人床,整洁的淡蓝色格子床单,上面平整得没有一丝痕迹,好像从来都没有人躺过一样。窗前放着两盆绿色植物,苏郁注意看了一下,那两盆花里,一盆是栀子,另一盆是茉莉,都是南方夏日最常见的花朵。窗帘也是淡蓝色的格子,此刻被主人束了起来,夜风就从开着的窗户处轻轻地吹了进来。卧室里还有两个竹制的书架,挤挤挨挨的,全是书,上面并没有多少灰尘,看来主人经常打扫那里。书架的最下面两层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两大排的CD碟,都是些小众音乐,做得却很有特色。他的书桌也是红木的,厚重而古远,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左手边叠着一叠书,看来应该是他常用的。台灯是军绿色的,朴素而自然。他书桌的正上方贴着一张巨大的音乐海报,是个苏郁不认识的外国乐队,黑白色,只有一个女孩子的背影,长发吹得凌乱飞扬,手臂纤细修长,有种病态的苍白。
林祈然拉开放在书桌前的藤椅,坐了下去。隔了半晌看见苏郁还是没有动,他转过头看了一下苏郁,又环视了一下屋内,歉然道,“屋子里没有别的凳子了,你就坐我床上吧。”苏郁轻轻“嗯”了一声,难得淑女地坐到了林祈然的单人床上。床上很硬,没有如今一般孩子常睡的席梦思,苏郁刚刚坐下去就有些不习惯,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原来他每天晚上就睡在这样的床上啊......
林祈然拧亮台灯,以窗外浓重夜色中的星星光火做衬,他沐浴在屋内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之下的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苏郁看着他清隽的脸庞,心中却是感动的。这便是她爱着的少年,清净得仿佛临水自照的水仙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一种令人惊叹的美好。这样的事情,在以后的岁月当中,无论怎样都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吧?跟着一个人到他家里,连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想看着他,想看着他而已。这样冲动的、不计后果的去爱一个人,莽莽撞撞,无论这段感情能够持续多久,这样的美好,都不可能再有了。
这是只属于初恋的美好。
“你不是英语又不懂的地方么?”林祈然看着她,浅褐色的瞳仁里有着清澈得令人叹息的水泽,“卷子呢?”
苏郁这才回过神来,拿出书包,急急忙忙地拿出今天下午刚刚发下的试卷,递给对面的林祈然。他接过卷子,转了身,将卷子放在书桌上,从面前的笔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的钢笔,背着苏郁,对她说道,“是哪些地方不懂?”
“呃......”苏郁扯出英语卷子本来就是跟踪他被发现胡乱编出的理由,卷子从今天下午被发下来开始她就没看过,她又哪里知道她自己是什么地方不懂?眼见着林祈然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苏郁慌里慌张的将身子凑到书桌前,指着卷子上错的地方,对林祈然说到,“这儿,这儿,嗯,还有这儿,这儿,这些都是。”
她里面穿了一件T恤,此刻弓着身子,林祈然看了她一眼,便不着痕迹地转过眼睛来看着书桌上的试卷,苏郁却浑然不知,脑子里仍旧苦苦思索着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够拿出来问他的。林祈然拿起手边的笔,指着刚才苏郁对他说的地方,问道,“是这儿么?”苏郁点了点头,林祈然却已经背过身子看题去了。
“这是一个宾语前置的倒装句......”大概是还没有过变声期,他温暖的声线当中透着淡淡的喑哑,不清亮,但是也并不妨碍他声音的好听。苏郁看着他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清隽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世间,恐怕没有什么能够比现在更加美好了——能够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他,看他为自己讲题,竟也是一件极美极美的事情呢。
不期然地,卧室的房门被人轻轻地敲了敲,林祈然从英语题中抬起头来,喊了一声“请进”,门被推开,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衣着有着林家人一贯的风范——朴素而整洁。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笑着走到林祈然和苏郁身边,将托盘上面放着的两碗醪糟汤圆放在桌子上,对苏郁说道,“小姑娘大老远地跑来,没什么好招待的。祈然要吃醪糟汤圆,我就顺带着给你做了一碗,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说着就端起桌子上的一碗递给苏郁。苏郁连忙伸手接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阿姨了。汤圆闻起来就很香,一定很好吃。”她长得本来就讨喜,又极会装乖巧,年纪大的人最喜欢像她这样听话的小姑娘了,果不其然,那个中年女人听了她的话立刻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出去了。临走了,还不忘将卧室的门重新关上。
苏郁手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林祈然也不再讲题,而是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另一碗,笑了笑,对苏郁说道,“她是我爷爷奶奶请回来的保姆,在我家待了好多年了,我喊她陈阿姨。”
“原来是这样啊。”苏郁点了点头,还好刚才没有乱喊人,她还以为是林祈然的妈妈呢,要不然现在就糗大了。苏郁低头,从碗里舀起一个汤圆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就迫不及待地送进了嘴里。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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