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招供。”
刚被下了迷药的李御心情很沉闷,她将手生硬地从他手里抽出来,“我要回府了!”
他道: “那我让人送你!”
“不用!”李御从榻上起身,不在小苍河做任何停留,即刻就回到府中。
也不知是当晚被人下了药的缘故,还是她太过心事忡忡,夜里竟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里,她坐在大红喜床上,红色的被褥铺满喜果。
因她头上披着绣金福纹红盖头,看不清四周,就一直竖着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
很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向她走过来,他身上有淡淡的甘松香混着酒气,应该是在宴上被人灌的。
他慢慢同她坐到榻上,却一点也不着急掀开红盖头。
李御却愈发着急,她想自个掀开盖头看看他的模样,可他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挪动分毫。
他束着李御的手臂,慢慢将她压倒在榻上,一手慢慢将盖头掀到一半后,用它遮住她的眼睛。
唇齿纠缠间,他还将一口清酒渡了过来,吻得越发热烈。
“喜欢吗?”他问。
这声音她好像有些耳熟,李御一把掀开脸上的盖头,正欲看清他的脸,梦境却戛然而止。
李御喘着粗气忽从梦中醒来,婢女侍画见她从榻上坐起后,便将床帘挂到金钩上,还将一封信递到她手上,道:“殿下,这是陛下差人送过来的。”
作者:完成任务,明天见。
☆、第二十六章
――下药者, 范启道。
李御看得怒火中烧,这老匹夫看来是还记恨着她。
他不就是看准了皇帝对她的看重, 所以想在琼林宴上弄出点事情来吗?
倘若昨晚有舒王一脉的臣子趁她昏睡时玷污她, 赵璟必然大怒,甚至还有可能迁怒到舒王头上, 怨他未管好自己的人。
而她婚前失贞,毁了名声, 哪还有脸在汴京继续待下去!
往后舒王、皇帝君臣离心, 赵璟身边少了她,就少了镇国大将军生前留下的势力。
范启道此后便可在朝中一人独大, 这佞臣之心不可谓不狠毒。
李御压下心底的火气, 将那封信放到烛台前烧了。
她向来不是能忍旁人欺辱之人, 何况这事关乎到自己的贞洁, 甚至差一点连清白都没了。
她秀眉紧蹙,吩咐道:“侍画,你把我黑木小箱里锁的一本账册交到审刑院霍大人手上, 我进趟宫中……”
“是。”侍画知道这账册有多重要,里面仔细地写了范启道是如何仗着权势指使王悯肆意敛财,买卖官位的。
她清楚长公主原本是打算半月过后,再将这事揭出来的。因朝庭近日都在忙着重新布置科考一事, 倘若这事被捅出来, 不少官员定然又被牵扯进去,到时这科考恐怕又得延期。
可寒门士子苦读多年,实在是等不起朝廷这般拖延。
李御都准备容范启道喘息一久再弄他了, 偏他愈老愈糊涂,竟算计到她头上,那就休怪她还手,将他从太师的位置扯下来了。
她换上一套白衣纱裙,外披一件青碧色长褙,如云柔软的墨发只插上一素雅的珍珠步摇银簪后,就匆匆去往皇宫。
赵璟此时在福宁殿里正同舒王议事,前日有个姓林的御史参奏太师一本奏疏后,今日就莫名其妙死在了值房。
死前他手里还写下一个范字,白纸黑字似是想透露杀他之人。
大理寺的官员检验了信上的字迹,确实是林御史写得无疑。
可这上面就只写了一个范字就止笔,这案子难免有些无从下手。
毕竟这范字所指之人可能是宋国权势显赫的太师,可这目前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那人,若是冒然过府询问,算是将他得最得干干净净。
于是,大理寺卿只好先通知林御史的夫人旬氏过来领尸,再慢慢查找余下的证据。可这旬氏哪里肯依,她拿出端午前丈夫收到的数封恐吓信去到舒王府,直接将此事闹到御前。
此案既有舒王作保,这案子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压下去。
待李御才去到福宁殿,就听到女子絮絮的哭声。
赵璟此时正坐在御座上,低头细看旬氏递来的恐吓信,而汪德海见到昭宁长公主进殿搭着拂尘,凑到皇帝跟前提醒他。
白色的信封被他平展在桌上,赵璟缓缓抬起头来问:“御姐姐,你怎么来了?”
李御望了眼舒王,不知他是为了何事进到宫中。
她将疑惑压下,往前走了几步道:“不久前,林暮海曾私下递给我一份账册,上面有太师府账房先生悄悄记下范启道贪墨的数额,我刚让侍女将这证据交到了审刑院。”
旬氏听闻丈夫的名字,抹泪哭道:“亡夫生前频频遭人恐吓,就是要他交出账本,可他嘴巴严实,就算是我问他,他也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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