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中性笔,指尖泛白,一动不动。
窗外蓦地有人嬉戏打闹过去,笑闹声瞬间盖过额发下一闪而过的音。
他一寸寸抬头,看见窦旭燃崩坏的表情,笑得快要满目狰狞,他的眼里,似有刹那激烈和疯狂,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窦旭燃笑出了声:“好久不见啊,表哥。”
“啪——”,是程烨手下的笔尖断裂掉的声音。
窦旭燃已经走远,漫不经心的到纪烟后座上停住,书包一扔,翘起二郎腿开始看手机。
半晌之后,程烨的头才一点点抬起,面色苍白,一双瞳仁里,似要山崩地裂,摇摇欲坠。
老刘拿着教案从外头进来:“上课了啊,听到上课铃响没有?别睡了,快点把书拿出来了!”
前排男生一哄而散,还在碎碎念:“咱们三班是给校领导塞钱了还是怎么的?次次转校生都钟爱来咱们班啊??这两人还是亲戚哎。”
“怎么,你怕你女神被其中一人夺走芳心?心中愤懑不平??”
“我求求你别乱讲,大哥,我女神……”
纪烟心中憋闷,听的脑仁疼:“你们烦不烦,吵得要死。”
众人瞬间噤声,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安静下来。
女神发话,怎敢不从?
*
当天夜里,纪烟半夜惊醒。
梦里程烨苍白着脸,躺在床上,那样俊美的一张脸冷如冰窖,黑睫垂下,仿若了无声息。她沙哑着嗓音一直喊一直喊,死命去扯他的胳膊,让他睁眼。
他手指一动,她飞快去看他,镜头飞速旋转,再然后她看到了张韵的脸,那是一张满脸是血分不清面容的脸,毫无生机的摊在病床上,但她就是能知道是她,张韵双眼紧闭,一如出事时在病床上被下死亡证明时的模样。
纪烟死死捂住嘴,剧烈的悲痛夹击而来,她想哭,却发现自己失了声,用力动唇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难听沙哑声。
她用力想去攥紧什么,碰倒了床头的闹钟。
于是她醒了,凌晨三点十分,夜里白光森森入梦,她擦过眼角的泪,撑起来大口喘气。
又做噩梦了。
她捞过枕边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睡前发的那条消息。
程烨微信名很简洁:。
头像是一团黑色,似他人一般,一眼望过去,黑暗无边。
她在九点半时发了一条消息:“在干吗?”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也许是睡了,或是没看手机,理由千万,在噩梦之后,她却根本无法思考般,在凌晨三点,给他拨通了电话。
一秒又一秒,一遍又一遍。
不安如理不清的思绪在头脑疯长,她指尖开始抖,早该发现的,今天窦旭燃刚来时就该发现程烨的反常的,晚自习他迟到整整十分钟,回来时从来扣在最上颗的纽扣敞开,衣衫微乱。
是她收回了警惕,在这样寂寥无助的夜,留他一人。
是她不该。
此刻她锲而不舍,听着里头默认铃声悠扬平静,抖着手按了两次才挂断电话。
回首这一世,或许她最疯狂的事便是在这样冷清诡秘的半夜三更,一身白裙,披头散发的冲出家门,毫无畏惧的敲响了程烨家的门。
在敲到手腕发红,一遍遍无力垂下的时候。
门很轻很缓的开了。
程烨的脸缓缓露了出来。
短短一夜,他浑身颓唐,发梢凌乱,衣衫不整,这样乌青着眼看她,一双眼儿里色彩全无,布满血丝,乍一看会被吓一跳。
“……你怎么出去了?”他眼瞳定定然的看她,似没怎么聚焦,眉拧得紧,淡漠的走回地上去坐着,也不看她。
出去?
纪烟懵了几秒,进屋把门关上,室内黑漆漆一片,窗户紧闭,帘子封死,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歪歪斜斜的倒着,没人收拾。
室内气味实在难闻,他指尖还夹着根烟,星火之间,雾气缭绕,烟蒂已然堆满了整个烟灰缸。
纪烟喘着气进屋,才发现他仍旧睡在那张沙发上,卧室里保留着她走那天的模样,没人动过。
他显然是醉了,颓然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脏,额发把他的眼盖住一些,把人迷离的眼神掩饰得完美,胡渣冒出来一些,显然是一夜未睡。
“你醉了!”她胸口激动的跳,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指尖的烟夺过来摁灭。
他不该是这样的。
程烨不该是这样颓废至极的。
他该是那个坐在哪里都散发着光芒的男生,冷傲矜持,清冽干净,看她时眼里披星戴月,而不似现在,每吸一口烟气,眉间拧的愈紧,每吐一口烟雾,就像堕入一层深渊。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跌宕起伏的情绪,去收拾桌上的酒瓶。
下一秒,他手臂伸过来,去拽她手里的东西。
她贝齿死死咬住下唇,用了十分力:“程烨你干什么?!你还想喝吗?!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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