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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白大褂和燕尾帽 第36节

第36节

    邱主任血压飙高,护士长已经不强求了。
    “喻主任您别走啊!!”宝大夫一个箭步拉住就往台子上推,那边彭闹闹正要下来……
    陈护士坐在第一排哭红了眼,一群老爷们围着安慰,遇到甲乳科神龙不见尾一样的喻兰洲忙抹了抹泪不叫自己太狼狈,站起来打招呼。
    这一刻是怎样的血雨腥风成为了宝大夫之后很多年在深夜里对实习生们显摆的谈资。
    “咱喻老师,内真是全院上下男同志们恨得牙痒痒的存在!!!!陈护士暗恋了他六年!!!!人正眼都没给过!!!!”
    确实没给过,因为不在意。
    这人就看着前头圆脸小姑娘了,看她下台踉跄一下要摔倒,他忙给扶住,手里的花也没能脱手,这么个情景,自然而然递给她,道声恭喜。
    却觉得这丫头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实打实地跟他生气,花抱在怀里,不说谢谢,不喊他喻主任,越过他就这么走了,和于小宝抱在一块蹦蹦跳跳,嗷嗷叫说今儿她做东,大家一块吃饭!
    虽然嘻嘻哈哈的,但喻兰洲就是能感觉到,她在跟他生气。
    还气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来了小崽子,太崩溃了,迟了一小时总算是更了4000,明儿继续,明儿请大伙看大戏!看小猪猪生吞小鱼儿!!!!
    第37章 还有谁是快乐的6
    第三十七章还有谁是快乐的6
    彭闹闹抱着花、举着奖杯, 被大伙簇拥着回病房,中途被负责这事的院领导拦下来叮嘱两句,说等片子剪好让她抽空去配个音。
    护士长很激动地应下, 摸摸小脑瓜, 说闺女你可真给我长脸!
    小姑娘笑嘻嘻地,是真没想到能赢, 经过的时候瞧了瞧陈护士,漂亮,特别漂亮, 像小时候和妈妈一块追的琼瑶剧,里头的女主角都瓜子脸大眼睛, 难怪能六年都是院花。
    她顺着陈护士的目光往别处瞧,发现人正痴痴望着他们科喻主任。
    小姑娘扭回头, 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和她大宝说一会儿让他陪着去点菜,科里人爱吃什么她不太懂。
    这种事宝大夫很拿手,来跟他喻老师请假。
    毕竟是他好哥们出风头的日子,他得给操办起来, 虽然前头已经得了邱主任的特许,但这人就是特事儿,又来喻兰洲跟前嘚吧嘚。
    “喻主任, 那我真走了啊?”
    喻兰洲嗯了声。
    “喻主任, 一会您也来, 闹闹让我喊您!”
    喻兰洲卯了他一眼,没被骗。
    少白头的宝大夫嘿嘿笑得特真诚:“您一定得来!”
    但喻兰洲没打算去,下了班回家玩猫,逗猫棒要被小三花抓秃了。
    彭闹闹把馆子定在了积水潭附近, 方便大伙来去,她今儿是主角,大伙都要跟她走一个、碰个杯,小姑娘一个通关打完人就晕乎了,于小宝往他大彭嘴里塞西瓜,说你一会儿可别喝醉了。
    缓着点,打太极会不会?杯子里养养鱼,没谁跟你一小姑娘较劲。
    可这话彭闹闹听不进去,喝酒也认认真真地喝,不糊弄。宝大夫后来自个卷袖子上,可科里内些人忒坏了,说帮的仨杯抵一杯。
    他酒量也没多好,顶不住,出去打电话——
    “喻老师,没睡呢吧?”
    没,喻兰洲一晚上和三花玩坏了两根羽毛逗猫棒……
    听出来小宝说话大舌头。
    他眉心就微微折起来了:“喝大了?”
    “嗯,我给闹儿挡酒,他们拉着我死灌!喻老师您快来,我不成了!”宝大夫告状呢!抱大腿呢!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这么给平时不管事的喻某人打电话。
    打完人靠在门口墙角嘿嘿傻笑,给田护士发消息:【田田,我没醉,我想你。】
    想着他田田呢,把大彭忘里头了。
    、、、
    喻兰洲到的时候就看见圆脸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冲他笑,腿儿一荡一荡的,微微发红的脸颊软乎乎贴住椅背,像只在冬日的午后嗮太阳的小猫儿。
    这模样他特熟悉,这就是彭闹闹喝多了的样子。
    他过去,手贴在她脸和椅背之间,谁知道这饭店多久洗一次椅套啊,那么多人天天来回蹭,不干净。
    垂眼瞧她,觉着这丫头挺爱喝酒的,所以酒量这么烂也总跃跃欲试,他就不喜欢碰酒,抓不住那种轻飘飘的失控感。
    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锁着他呢,仰着小脖子跟他说话,声儿不高,小嘴巴一张一合,喻兰洲没管这一屋子人是怎样震惊到下巴都掉地上、没管他老师是怎样血压飙高的,弯下腰、凑近了,听闹闹跟个小学生似的解释:“我不是自个要喝,大家来敬我我推不得,大家吃好喝好玩高兴了就成……”
    似乎是记着她跟他保证过以后不碰酒。
    可下一秒就食言,肉窝窝的小手攥住喻兰洲身上还没来得及脱的外套,小嘴巴翘起来:“其实我不开心……喝了酒能开心点……你今儿为什么不来看我比赛?我表现可好了!”
    男人缓缓直起腰,吁了口气,另一手在她小脑瓜上摁了摁,目光环视桌上的人,放话:“都冲我来,她不能再喝了。”
    这是什么意思?
    邱主任眼唰就亮了。
    喻兰洲把彭闹闹用过的杯子推出去,说喝完我带她走。
    钱护士满脸激动:“黑骑士可是仨杯抵一杯的!”
    “成。”他应得很干脆。
    于是大伙乌央乌央地上,喻兰洲连口菜都不配就这么干喝,脑门一根筋开始抽抽,心想这帮人真特么够狠的!
    他要真喝起来也干脆,不养鱼,最后一杯喝光把杯子倒扣,拎着小丫头出去了。
    在暖气房里热出一身汗,可小姑娘认死理,攥着不撒手,他给牵到前台,再点几个菜,先压三千块钱,明儿过来结账。
    车是开不走了,他头疼,麻烦门口大爷拦辆车。出租车拉的客人整好是来这里的,一上一下打个照面,田护士一愣,喊声喻主任,没管彭闹闹,瞧着还挺放心,拔腿就往楼上跑。喻兰洲扶着闹闹坐进车里,小姑娘立马就软绵绵地挨了过来。
    喻兰洲:“……”
    他低头唤她:“彭闹闹?坐直喽!”
    彭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没了精神气,微微耷拉着,不肯,闹脾气,在他怀里一通乱蹭,叫男人赶紧给止住,一后背的汗,让师傅甭开暖气,窗户降下来透透风。
    他的手被醉汉压在背后,实打实贴着她腰,能摸着上头软嘟嘟的小肉,他的掌心滚烫,这么贴着小姑娘很舒服,哼了哼,往他怀里更去一点。
    肚子里的酒慢慢起劲,刚喝猛了,现在那种晕眩非常猛烈地袭来,喻兰洲一路心里背骨骼和肌肉,就怕昏了头。
    幸好就两条街,很快到了地方,赶紧把醉汉扶下来,彭闹闹刚迷糊了一阵酒气散了些,能走,喻兰洲就牵着她上楼,到家门口摊手要钥匙。闹闹仰头看他,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说钥匙丢了。
    喻兰洲信她鬼话就怪了!
    “赶紧的!”男人折着眉心,“明儿不上班了?”
    他自个也难受,可不敢醉,生扛着,就想让小姑奶奶赶紧回家。
    他脸色很差,小姑娘眼眶噌一下就泛水了,鼻头红红的,要哭要哭的架势让喻兰洲招架不住,叹口气,问她:“这大半夜的想干嘛?”
    彭闹闹摇摇头,吸鼻子:“真丢了。”
    他弯腰去瞧,有点不确定是真醉了还是醒着的,低头看看还攥着他衣角呢,就觉得还是醉着,不然这几天这丫头不是这个态度。
    瞧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又叹口气,没法子,牵着人回对面他家。
    大不了就还是上回内样,她睡客房他去休息室和小宝抢床。
    一进去,还没开灯,软乎乎的女孩突然就变了,喻兰洲都来不及反应,感觉一具柔软的身体沉沉贴上来,鼻尖都是她的香气,很淡很淡的橘子香味四周萦绕,下一秒,嘴唇被小狗咬了一口。
    女孩垫着脚也嫌费劲,干脆攀着他,唇贴着唇没动,水亮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如钻石般发光,痴痴看着他。
    喻兰洲一背的冷汗,一个巧劲把人推开,啪地开了灯。
    彭闹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脾气上来干脆豁出去,人又扑过去,毫无章法一通乱咬。她咬他他第一反应也没觉得多讨厌,就是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不能不懂事,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喝了那么多酒,被小姑娘蹭啊蹭的,实在忍得难受,脑袋上一根筋从刚才就在抽抽,把人带着往外送,严厉呵斥:“彭闹闹!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等看清时,小姑娘已经开始掉金豆豆了,啪嗒啪嗒跟下雨似的,一下子脸就湿透了,叫男人不知道怎么办好,看着很是有点手足无措。
    却不敢靠近。
    闹闹心里又酸又苦,心里搁了好些话,借着酒意全倒出来:“喻兰洲你今儿干嘛过去?你要是对我没意思你管我干嘛?你不喜欢我你操心我回没回家?你甭跟我说打错了,打错了你在我家门口蹲半宿?”
    喻兰洲:“……”
    他辩都没处辩,内天就觉着门上的猫眼有点不对劲。
    “我都看见了,我存档了你甭想赖!”小姑娘气势很足,说话跟土匪似的,小小一个立在玄关,家里暖气开的足,一张脸像九月新出的粉番茄,一瞧就知道咬一口能溢满嘴汁水,沙沙带着酸甜。
    她耿耿望着把她推开的男人,真是生气:“你再说你不喜欢我!!你说!那今儿我谢谢您!往后不劳烦您!”
    又来了……您……
    这话说得喻兰洲心里不痛快,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撑着门不让她进,不叫她玩猫,不跟她说话,不打招呼一下就把两人的关系拉远了,这人心里得多不痛快?能撑到现在真不容易。
    是人姑娘有涵养。
    彭闹闹见喻兰洲不说话,哒哒上前两步,她整个人晕乎归晕乎,但脑子里一根筋绷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提着一口气,再也憋不住了,就要今天晚上清算清算。她穿着厚厚的棉袜,鞋一脱才发现袜子上全是小猫头,跟哥斯拉似的踏过来时被地上拖鞋绊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危险,但喻兰洲下意识就伸手扶了一下,怕她磕着脑袋。
    这一下就被姑娘攥住了手。
    不放。
    彭闹闹非常清楚地知道喻兰洲是紧张她的,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相关的人紧张?担心她喝多担心她摔倒担心她脏了裤子被人笑话?这种事谁都可能唯独喻兰洲不会。
    他是能对什么都不在意,被冤枉被抢了名额都不放在心上的喻兰洲!
    这么一想,小姑娘心里的那股酸涩更是涨到了嗓子眼,手儿攥得更紧,不让他逃,眼泪借着酒意不要钱地淌,一双眼湿的快看不清他。
    听见他求饶般:“闹闹,别再哭了,不知道怎么哄你……”
    彭闹闹呜呜呜地扑他怀中,发烫的脸颊贴着男人侧颈,喻兰州这回不敢推了,脑门内根筋几乎要崩断,家里的三花听见动静醒过来在两人脚边打转,真是够爱凑热闹!
    “陈护士也喜欢你,可她哭了我也没见你夺紧张……”小姑娘的嘴唇贴着男人的动脉说话,叫人从后腰蹿上一阵颤栗,她却不知道这有多致命,摆事实讲证据,“你就是喜欢我,所以你担心好多事儿,差点叫你骗了,你个王八蛋!”
    小丫头给下定论,垂着眼往他怀里缩,喻兰洲被她一句一句拆穿,裤衩都给揭掉,整个后背肌肉都紧得发僵,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声儿跟磨在沙地上似的,呼吸很重,威胁小丫头:“起来……再不起来真办你了啊!”
    彭闹闹一点不怕,仰起头,嘴儿停在近前,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跟那回在车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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