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凡越走越近，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就在张凡走到那身影身后，想要拍一下它的肩膀的时候，那个身影却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它的一只手上捏着一块白色的好像纸张的东西，另外一只手上则亮起了一团柔和的蓝光。
    “啊！”
    一声短促的女人惊叫声从那转过来的身影口中发出，手中的光源飞出去的同时，她的惊叫声也把走廊里的声控灯给弄亮了。
    张凡一把接住那个飞出来的手机，再次看向面前时，有点尴尬。这躲在墙角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阴魂，而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之前张凡觉得她是飘着的那纯粹是因为这姑娘的个子就是比他高，足足有一米七。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外套，在黑暗中比较扎眼，就好像鬼故事里那些经常飘在半空中的白衣女鬼似的。而下半身好像美少女战士中水星战士的那条蓝色百褶裙以及百褶裙下那双足够玩一年的修长美腿则是在白色上衣的反衬下隐没于黑暗之中。
    张凡吞了一口口水。除了尴尬，还有几分惊艳。
    女孩儿有一头栗色的长发，之前张凡看到的左边头发上的白色事物，是一个白色的长条形发誓，给她添了几分清纯之感。
    她的皮肤白皙柔嫩，面容很精致。一双弯眉宛如柳叶，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很是清澈，眼尾用眼线笔略微向上勾了一下，添了三分妩媚。琼鼻宛若悬胆，一点朱唇只比鼻翼略宽，双颊丰满有肉，却恰到好处，没有半分胖的感觉，下巴略尖，却绝不是那种吓人的锥子脸。
    除此之外，女孩儿刚刚明显是在哭，眼部的妆略有一些花，不过并不显得凌乱，反而有一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味道。
    “啊，对不起，我是这里的房客，请问你是……”
    灯光亮起来之后，张凡连忙开口解释，这黑暗中被人摸到背后，女孩儿肯定也是吓了一跳的。要是不马上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没准还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张凡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眼前这个绝对不是阴魂了，至于小贼，那也肯定不是的，哪有打扮的这么漂亮出来做贼的？就那双大长腿，随便晃晃都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了，如果真的有这种贼，也肯定是《纵横四海》里那种大盗，不会跑来偷一个二房东。
    “哦，你是这里的房客啊，不好意思。”
    女孩儿说话的时候，肩膀还抽动了几下，显然是刚刚抽泣的劲儿还没彻底过去，漂亮的大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无声的滑落，女孩儿赶紧用手上的纸巾在脸上擦抹了一下。张凡注意到，女孩儿说话的时候，也不是港岛口音，反而是和之前的李瑶口音很像，应该也是冀北省的人。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没有吓到你吧。佳佳姐跟我说了有人住进来了，我……没想到会打扰到你。”
    “没事儿，没事儿。你不要紧吧。”
    张凡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还给眼前的女孩儿。
    “不怪你，我放轻了脚步过来的，之前佳佳姐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住户，我还以为你……”
    “谢谢，我叫敏智，跟佳佳姐是朋友，住在这间房里的。”
    名叫敏智的女孩儿接过手机，很是歉然的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刚刚哭过的她哪里笑得出来，那表情怪异得让人看着有点心疼。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笑容怪异，敏智把手机交到捏着纸巾的左手，对张凡伸出了手。张凡礼貌性的和她握了一下。
    敏智的手很柔软，不过也很凉，显然，她刚刚的情绪很激动。
    “我叫张子川，冀北江州人，你没什么事儿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喊我。”
    既然是冀北人，在港岛这地方就算是半个老乡，相逢就是有缘，张凡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人一把。
    “我没事儿的。打扰你休息了。我要回去继续工作了。要是吵到你，你跟我说，我会把声音放小点的。”
    也许是听到张凡是冀北人而感到有几分亲切，敏智脸上礼貌性的笑容变得稍稍不那么僵硬了。
    “嗯，没事儿，我睡得死。”
    张凡对女孩儿点了点头，扭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张凡看出来了，这个敏智应该和佳佳是同事，也是做直播的。所以才会跟张凡说如果音乐吵到他就和她说。这女孩儿看起来挺文静的，绝不会是那种知道隔壁有人休息还故意放音乐的类型。
    躺在炕上，张凡舒展了一下身子。今天的行动可以说是挺失败的，完全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不过遇到了林正也算是收获吧。看林正的样子，也许还真的能跟他跑。
    “回去以后应该好好的了解下手下那些姑娘和小伙子们。”
    张凡的嘴里低低的念叨着。在认识佳佳和敏智之前，他以为做直播应该是一种很风光很欢脱的职业。毕竟以前认识的铃铛和璐璐就都挺欢脱的。不过现在看起来那种欢脱可能也只是一种表演罢了。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他们才会悄悄释放自己的疲惫无助。
    敏智之所以摸着黑在走廊里面哭泣，多半是因为在直播的时候受了委屈。心里难过，又不能让直播间的那些人看到吧。
    作为一家影视公司的董事长，张凡现在应该也算是个商人了。可是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做商人的觉悟。一味的压榨员工这种事情，张凡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他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也许在很多年之后，张凡也冷下血来做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吧，但是至少现在他做不到。
    “烛泪尽，月陌寒疏星河落，残梦醒，梦中眷念与谁说……”
    刚刚舒展了一下身子，张凡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摸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号码，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的。张凡带着点疑惑接通了电话，那边顿时传来了一个挺熟悉的清冷声音。
    “你在港岛那边玩的挺开心呀。”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进展还是有变故？”
    听筒里面的显然是贾茹的声音。不用问她这是用什么软件隐藏了真实的电话号码省得被有心人追查到。显而易见，在做黑客方面，贾茹是真的专业。
    “没有进展，也没有变故。就是单纯的提醒你一声，在目的达成之前不要太引人注目。你今天做的事情非常吸引人注意，你知道吗？我不知道现在对方的人有没有时时刻刻关注你的消息，如果有的话很可能你已经暴露了。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偷换了几个原始视频。把里面人的身高修改的比你高了小半头。希望没有人刻意去检查视频的真伪。不然的话也许真的会打草惊蛇。”
    贾茹这一番话说的张凡满脸蒙圈。
    “贾茹，你在说什么？难道是之前凯悦酒店的视频有问题吗？”
    “不是凯悦酒店。是你今天晚上，也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在关注着港岛那边的消息。你现在在港岛的几个论坛火了。”
    “啊？”
    张凡继续蒙圈。他知道贾茹说的是什么事儿了。刚才张凡打沙胆明那群混混的时候，周围有不少的围观群众。以现在人喜欢乱拍照，乱发朋友圈儿的性子。肯定是有人拍下来了，发到朋友圈里面去骗赞了。可是要说在港岛的论坛大火，张凡还真的是有点难以想象。
    “嗯。有人发了个帖子。标题写的是《截拳道再现，神秘人能否成为第2个李小龙？》。在帖子下面甚至都有星探开始询问楼主如何寻找你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弄得那么满城风雨的。你这次过去可不是干什么能见得了人曝得了光的事儿的。”
    贾茹的语气中难得的带了点埋怨。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我挂了。回来的时候去尖沙地的龙城药房给我捎半箱子面膜。姐妹们为了你的事儿，这几天没少忙。”
    贾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张凡耸了耸肩，这女人就是女人啊。说完了正事还不忘了叮嘱她带点面膜回去。话说咱也不缺个面膜差价呀，你想要的话，哥在京城给你买一车也没问题呀。
    挂了电话以后，张凡用手机开始上网。他的手机卡是临时办的港岛这边的卡，上网还是很方便的。
    随便搜索了一个港岛这边的论坛上去，张凡很快就在置顶的帖子里面找到了贾茹说的那个。点开一看里面的画面果然是之前张凡暴打沙胆明等人时的画面。
    不过张凡就很纳闷了，为什么要贴个截拳道再现的标签？
    打开视频看了看，从第三者的角度看，自己的出手好像是真的挺帅的。而且在一对多的情况下，张凡打出的每一招几乎都是后发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