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涵，你家一直是在二亚的吗？”坐在街对面一家咖啡馆里看着帝豪大厦，张凡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这地方有问题是肯定的，而最大的问题则是看不出问题在哪儿。
    没错，看不出问题在哪儿，张凡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大厦的阳气不足，却根本找不到原因。难道还真的要像谢天远之前请的那俩先生一样，大半夜的进去转转才能找到根由？张凡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这种玩命的事情，能不做，他还是不想去做的。
    “嗯，是啊，我家一直是在二亚的，不是外来户，怎么了？凡哥你想知道啥？”之前张凡是让黄一涵喊他名字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黄一涵也像白淑影一样开始喊他“凡哥”了。
    “那你知道帝豪大厦这地方在盖起这间大厦之前是什么吗？是不是乱葬岗或者刑场之类的地方？”在风水上看不出问题，张凡就只能从其他地方去找了。
    “刑场？乱葬岗？凡哥你这就有点开玩笑了。二亚的主城区一直没有变过地方，之前经济不发达的年代，虽然搞不了什么旅游经济，可是再差劲的城市也不至于把你说的那些地方修在市中心吧。在我记忆中，帝豪大厦这个地方一直都是商场，只是之前那座购物中心的规模和现在的帝豪大厦没得比，只有四层。其中三层是商场，四层是给年轻人们玩的舞厅和旱冰场。”
    “舞厅和旱冰场？那是不是也会开到很晚？”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又不能去那种地方玩儿，应该是开到挺晚吧，毕竟舞厅嘛，都那样。”
    黄一涵耸耸肩，似乎没能去那个舞厅跳上一段她还感觉很遗憾。
    “那，当时的舞厅里有没有人像现在的帝豪大厦这样诡异的死掉？”
    “这个，应该没有吧，我倒是听说舞厅里偶尔有人打架，死人的事情，应该没有过。毕竟那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人们就喜欢传个闲话什么的打发时间，如果有的话，肯定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额，张凡不由得汗了一个，记得自己小时候闲的时候就是上山掏鸟，下河摸鱼，怎么那时候的城里人闲的没事干了就只是传闲话？不是都说城里人很会玩儿么？
    “也就是说，在帝豪大厦盖起来之前，都是相安无事的，这栋大厦盖起来之后才出事……”
    张凡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有些烦躁。
    之前遇到的那些风水问题，不管是从形意上还是气场上，总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然而今天这个却是毫无头绪。怪不得谢天远要跑到京城去请人了。
    至于金圣言的推荐，张凡怀疑老头子不是不想过来赚这笔钱，而是对这地方的事情也没辙，所以才把皮球踢给自己的吧。帝豪大厦的前主人每次入夜就把大厦里的人清了，必然是得到过某些行家指点的。那行家说不定就是金圣言。
    不过……明明是在同一个地方，建筑方面也没什么犯煞的问题，为什么之前没事，盖成帝豪大厦以后就出问题了呢？
    “凡哥，你说会不会是造房子的人动了手脚？我看小说里不是有个叫什么厌胜之术的吗？会不会问题就出在那里面？”
    看到张凡一筹莫展的模样，黄一涵也有点替他担心，思索了半天突然觉得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把刚刚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厌胜之术？”张凡一拍脑袋，表情却并没有变轻松，反而是更加沉重了。虽然说厌胜之术在某些地方和风水术相似，但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如果是一套小房子，张凡还能检查一下是不是被人布置了厌胜之术，可是这三十六层高的大厦，特么去哪儿找厌胜之术的镇物啊？
    要说厌胜之术，张凡倒不是没有接触过，之前在医院停尸间那一次，就是那个龙大成在停尸间里摆出了厌胜之术。只不过龙大成的那些东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并不需要去费心寻找。
    看来，也只能在晚上进入大厦里一探究竟了。
    把黄一涵打发回家，张凡在帝豪大厦十二楼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而且专门提出要1214号房。
    “先生，要不您换一间房间吧，1214这房间号不吉利，我们一直都是空着房间，不开给客人住的。”
    宾馆的前台听说张凡要住1214，眼神顿时警惕了起来。
    “多长时间没给客人开过了？其他房间里没有出现过问题吗？”
    张凡看着墙壁上贴的价目表，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前台小姐。说起来，这宾馆的价格真特么贵啊，一晚上就要一千多块钱，到这里玩儿的都是人傻钱多吗？还是自家的清风旅社好，虽然闹鬼，但是房价要比这里实惠多了。
    “先生，我不明白您说的出问题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的房间，安全设施都是做的很好的，并不会出现意外，而且可以向您保证房间里绝对没有隐藏的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每次客人退房之后，我们都会用电子设备对房间进行检查，保证下一位客人的隐私不会受到侵犯。”
    这前台小姐很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了。
    “我是你们老板请来解决这里的事儿的，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抱歉先生，您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位这么跟我说的了，如果您不想入住只是想来打听一些八卦的话，我劝您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我要喊保安了。”
    张凡那个尴尬啊，本来以为谢天远会跟下面的人打好招呼自己说是来办事儿的人家就会配合，却没想到之前还有好几个用同样说辞进来的。不用问，一定是一些觉得那对小情侣死亡的事情有蹊跷的记者之类的人，想来这里套点内幕，也无怪乎前台说要喊保安了。
    “小姐，我真的是来办事儿的，你就给我把1214开出来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张凡当然可以打电话给谢天远了，可是吧，他觉得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打电话找老谢有点掉价。释小龙咋说的来着？行侠仗义，连个门都进不去，还混个屁啊！
    “先生，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可以，请配合我的工作好吗？”
    相对于海边的那个天涯酒店，这里的前台态度还算不错的。
    张凡挠挠头，从包里摸出几张毛爷爷放在桌子上推给前台小姐，“美女，帮帮忙，我是真的有正经事儿，你上面的人不会责怪你的。”
    “哟，这是怎么了？到我们这里来装逼，你也得拿出点大款的样子来吧，几百块钱就想收买我们的前台，你把我们都当要饭的呢？”
    张凡的钱刚推过去，还没等前台小姐说话，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张凡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油头粉面，明明穿着一身男士西装却浑身都是女气的人正从电梯口那边走了过来。
    “我没有拿这位小姐当要饭的，只是希望能行个方便，再说我住你们的店又不是不给钱。你这么说话合适吗？”
    张凡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货是哪儿来的，怎么嘴这么臭。
    “向经理。”前台小姐看到那女里女气的男人立刻起身微鞠了个躬，眼神却是有些躲闪，似乎是有点怕这个挑着兰花指的娘娘腔。
    娘娘腔就好像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张凡就不存在了似的，走到前台这边，探身到里面，伸手在前台小姐娇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你呀，脸蛋总是那么嫩，等下班以后跟我去九楼玩玩啊。”
    “经理，还是，还是别了，让谢少知道了不好吧。”
    前台小姐一副有点怕他的模样，而且看起来可不像是下属对上级的那种畏惧，而是……而是好像一个小女孩儿遇到了要带她去看小金鱼的怪蜀黍。
    当然，最然张凡不爽的是，这货跟自己说了一句话以后就把自己当了空气，全身心的投入到调戏前台小姐中去了，而那位前台小姐也顾不上搭理自己了。
    “喂，你们要是想打情骂俏的话，先把房间给我开好行不行？我转悠了一天了，挺累了。”
    遇到没有存在感的时候，不得已，只能自己寻找存在感，眼看着娘娘腔向经理还要和前台小姐说点啥，张凡清了清嗓子出声要求道：“就把1214开给我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色呢？没看到人家这边说话呢吗？”
    听到张凡说话，向经理显然是不乐意了，三角眼一翻，捏着兰花指的手指头就朝张凡的脑门虚戳了过来。
    张凡看到这人就觉得恶心，这要是被戳上一下，不得恶心一晚上？条件反射似的一巴掌扇在了向经理的手上，把他的兰花指拍到了一边。
    “哎呀，你敢打我！反了你了！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你敢在这地方对我动手？我告诉你，我让你出不了二亚市你信不信！”
    向经理被张凡拍了一巴掌，立刻就怒了，指着张凡的鼻子就是一顿威胁加臭骂，而就是这么一对脸，张凡发现向经理的眉心处弥漫着一股非常浓郁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