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长继续打电话:”你不要胡搅蛮缠了……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我跟前再提这个……我不是偏向柳月,在你和柳月之间,我是一碗水端平,柳月给我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不能没有良心……当然,你也给我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是看在眼里的,体味在身上的……
“别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是,这事,我真的帮不了……我今天在柳月面前已经够丢面子的了,你少他妈再折腾我……今晚你爱来不来,没有你,老子还没女人了?我最讨厌的是别人威胁我……”
听起来,似乎梅玲在要挟张部长今晚要不陪他过夜,不让他日。而张部长似乎还有候选女人陪夜。
说完,张部长似乎有些不耐烦,挂了电话,出去了。
听着张部长下了楼梯,我出了卫生间,来到走廊,深深呼了口气,妈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柳月这还没提拔呢,还只是刚要走出第一步呢,那忌恨已久的毒手就要伸出来了。
柳月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门半开着。
我悄悄走过去,柳月正坐在办公桌前,右手扶着额头,眉头紧锁,盯着桌面,似乎才思考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
柳月似乎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我,接着就恢复了常态,笑着对我说:“哎——是你啊,怎么像搞暗战似的,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了……”
我走进来,说:“怎么还不下班?在加班?”
柳月说:“呵呵……刚忙完……”
我说:“刚才看你眉头紧锁,在想什么呢?”
柳月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啊!”
我说:“不对吧,你有心事,我看得出来!”
柳月看着我,没说话。
我说:“刚才我看见张部长出去了……”
柳月说:“哦……他看见你了吗?”
我说:“没有!”
柳月说:“哦……你怎么这么晚来这里?”
我说:“去市妇联开会了,结束了,经过这里,看你办公室亮着灯,就过来看看你!”
柳月说:“哦……”
我说:“你有心事,不要瞒着我,说吧!”
柳月看着我,沉思了下,接着就把刚才张部长和她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柳月似乎觉得心里很压抑,想找个人倾诉,缓解一下压力。
我听柳月说完,然后说:“你是怎么看待这事的?”
柳月说:“我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张部长的本意,这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或许,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导致他突然说出这些话,他的话来得快,收回去的也快,似乎是受了什么委托,又似乎是想解脱他自己……”
我说:“你觉得他是受了谁的委托?”
柳月说:“我在想呢,暂时想不出来……”
我说:“你想不出来,那我告诉你,是梅玲指使他这么做的,他是过不去美人关,梅玲看着你要进步,心里妒忌难受,让张部长来搅散你的好事!”
柳月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来了,从张部长和你谈话,我就来了,我一直在门口偷听……”
柳月睁大了眼睛:“啊——你早就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我傻啊,让你看到了,还不就是让张部长发现了……”
接着,我把张部长离开柳月办公室在卫生间打电话的内容告诉了柳月,然后说:“很明显,这事是梅玲在捣乱,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比她强,于是就利用了和张部长的关系,让张部长打着工作的名义来阻拦你……还要,张部长还算有点良心,良心还没让狗吃了……”
柳月听我说完,眉头紧锁起来,怔怔地看着桌面,半天不说话。
我说:“你不用担心了,张部长已经回绝梅玲了,他不会再给你捣乱了,梅玲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柳月的眉头依旧紧锁,还是没有说话。
我对柳月说:“喂——琢磨什么呢?说话啊!”
柳月一会抬起头,看着我:“哦……说什么?”
我说:“你睡着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柳月缓缓地说:“你觉得这事是梅玲唆使的?”
我说:“当然,肯定是的了,我都听见了!”
柳月说:“还有你没听见的呢?”
我一愣:“什么没听见的?”
柳月沉思地说:“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说:“你的意思是……梅玲背后还有人指使?”
柳月说:“我不知道……但是,有些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背后却往往有着复杂的背景……”
我说:“不会吧,你想地太多了……你是被人陷害多了,猜疑心加重了吧,不要想那么复杂好不好?”
柳月的眼珠子转了转,接着笑起来:“是的,或许我真的想的太多了,好了,不提这事了,既然张部长已经收回了他的话,我就当他什么都没说好了,明天,该上班的上班,该报名的报名,今天,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走,我们吃饭去,姐请你吃辣子鸡……”
柳月态度的突然转变反而让我起了疑心,我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推断,难道,真的还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隐隐操纵着这一切?我不由又想起了前段时间的那些事,那只隐形的黑手又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吃饭时,柳月的情绪变得很好,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兴致勃勃地和我聊天。
“知道老三和张兰现在何处吗?”柳月笑嘻嘻地对我说。
“不晓得!我这两天没和他们联系!”我说。
“呵呵……他们到我老家了,到我的地盘了!”柳月说。
“哦……到苍南了?”我说。
“不是,是到温州了,”柳月边给我夹菜边说:“今天下午到的温州,这俩人啊,这段时间,自驾游,把整个南方沿海都走遍了,真逍遥啊,整个是一对出笼的小鸟,海阔天空,天高任鸟飞哦……”
我看着柳月:“你很羡慕和向往吧?”
柳月眼皮跳了下,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懂的!”
柳月眼皮垂下去:“我不懂!”
我说:“你说不懂,就是装傻!”
柳月忍不住干笑了下:“我就装傻,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也笑了,但是有些苦涩,说:“我还能怎么着呢!”
柳月说:“宝宝,叫姐!”
我说:“不叫!”
柳月鼓起腮帮子瞪着我:“你叫不叫?”
我说:“不叫,你去找爹娘告状吧!”
柳月扑哧扑哧地出气,接着笑起来:“哼……你以为我不敢告?”
我说:“我相信你有这个胆量,但是,我还相信你下不了这个狠心……”
柳月冲我瞥了下嘴巴:“你在利用我的弱点!”
我说:“是的,我就利用,你不服?”
柳月冲我努了努嘴巴:“看来,我得服,遇到你这样的小坏蛋,看来,不服不行啊!”
说着,柳月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心里洋溢着温情。
又过了一会儿,柳月说:“张兰和老三这对野鸳鸯打算在温州停住脚步了!”
我说:“哦……怎么打算的?在温州自己办个公司?”
柳月说:“好像还没这打算,老三的意思是想找一家单位做事情,学习经验和先进的管理理念,他说到了南方才发现自己太需要充电了,特别是温州人的经营理念,太值得学习了,哈哈……听到老三夸奖我们温州人,我很骄傲哦……”
我说:“呵呵……老三很有数,磨刀不误砍柴工,一个人只有不断学习,才会进步,只有不停发现自己的不足,才会去学习……”
柳月说:“是的,我今天给老三提供了一个信息,让他考虑考虑……”
我说:“什么信息?”
柳月说:“还记得你上次去南方考察时温州报业分管经营的那位副总编吗?”
我说:“当然记得,你的老熟人!”
柳月说:“前几天他和我交谈时,提到他们报业广告公司正在进行重组,准备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总经理,我今天突然想到这个职位很适合老三,既能让老三一展手脚,又能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温州的商界,学到更多的知识,凭老三的管理能力和对广告业的认知以及从业经验,我觉得他能胜任这个岗位,我给老三说了这事,建议他不妨去试试……”
我说:“哦……这很不错啊,温州报业的用人体制是很灵活的,他们的广告公司摊子很大,不光是报纸平面媒体的广告,户外广告也延伸了……老三还真的挺适合,他答应了吗?”
柳月说:“还没,我让他自己考虑,和张兰两个人商议,去不去自己决定,我只是负责提供信息,别的我不管!”
我说:“你没和那副总编打个招呼,让他关照下老三?”
柳月说:“你觉得有必要吗?你觉得老三需要打招呼吗?再说了,南方的报业用人,我是知道的,他们是不管你什么关系不关系,熟人不熟人的,那是真正的公开招聘,看能力的,我就是打了招呼,老三没能力,一样干不上,就是干上了,早晚也会下岗……”
我点了点头:“嗯……这和我们报社的实业公司人选确定一个天一个地,我们的实业公司经理是领导制定,是正科级干部,还是组织部备案的国家干部,哎……真可笑啊……”
柳月笑笑:“这就是本质的差别,这也是真正的距离,落后的原因在哪里?由此可见一斑……”
我说:“老三兴趣大不大?”
柳月刚要回答,大哥大响了。
不要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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