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抱怨了几句, 走向顾席后桌的男生, 一掌拍在桌上，问道：“顾席他去哪儿了？”
    陈路正在做物理题, 被她这一句打乱了思路，心里叹了声, 抬头看云卷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云卷不信, “你位置离他这么近, 你怎么可能——”
    她转转眼珠, 推了下苏巧儿，朝门口一扬下巴：“你出去一下, 我和他有话要说。”
    “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啊？”
    “关你什么事？让你出去就出去。”云卷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
    “……哦，”苏巧儿在陈路面上一扫，无趣地收回目光，点点头，走到门口, 靠着门框站着。
    陈路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往后仰了下身子，神色疑惑又带着点紧张。
    云卷坐在顾席的凳子上，目光把陈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嗯，家庭情况不怎么好。
    在云卷目光落到他脚上的时候，陈路不自然地缩了缩脚，想要把有些破的鞋藏起来。
    云卷注意到他的动作，抬眼平视他：“我给你钱，你帮我看着顾席。”
    “你说什么？”陈路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云卷朝他挪了挪，手臂搭着桌边，压低声音说：“要是有女生来找顾席，你就告诉我，不让你白忙活，一个月五千够不够？”
    “五、五千？”陈路瞪大眼，眼神发直，舌头都有些不利索。
    “不够？”云卷皱眉，“那一个月一万。”
    “不，不是，够了够了，”陈路慌乱地摆手，他看了看顾席的桌子，有些犹豫：“万一他知道了？”
    “你小心点他怎么会知道？”云卷拿出手机，“就这么说定了，手机拿出来，我加你微信。”
    “我……没有手机。”
    “真麻烦，”云卷皱眉把手机里面的账号都删掉、锁屏密码改成六个一，接着取下电话卡，把手机往他桌上一丢，“这个给你了，你自己去买张电话卡，然后联系我，这是我电话号码，微信搜我号码就可以。”
    说着云卷拿走他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然后再次嘱咐：“别让顾席知道，明白吗？”
    陈路捧着云卷的最新款苹果机，木木地点头，显然是被云卷这种败家的能力所深深折服：“好。”
    “云姐——”
    云卷手一抖，捏着的电话卡落到地上，她顾不得捡，回头朝门口看去，顾席和江洒都站在门口，江洒正咧着嘴和她招手，她慌乱地看了看陈路，见他已经把手机收好了，顿时松了口气，没好气地对江洒喊道：“声音这么大是怕吓不死我吗？”
    弯腰捡起电话卡，往口袋里一塞，云卷起身往门口走。
    “你们在说什么？”等云卷走到面前，顾席突然问。
    “没说什么啊，我就在你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云卷眼神闪躲道。
    顾席没说话，看向陈路，正好和陈路的视线对上，后者慌慌张张地收回了目光，他转回视线，“走吧，去吃饭。”
    ******
    “说吧，”顾席拇指点点烟尾，抖落一小块烟灰，“她今天下午在和你说什么？”
    他咬住烟蒂，狠狠抽了口，辛辣的烟雾在心肺转了圈，从他绯红色的削薄唇瓣间丝丝缕缕漫出，声音是微微的哑：“她不是一直都围着我转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她还认识你。”
    陈路贴着厕所墙壁，弓着背，浑身都在抖，“没、没……没说什么。”
    “嗤——”顾席微微低头，一层薄薄的阴影笼上他的脸，“我还没把你怎么样，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再问一次，她和你说了什么？她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躲躲藏藏。”
    “她……”陈路咽了咽口水，“让我看着你。”
    顾席眼神微顿，重复一遍：“让你看着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说，”只要开了口，其他的说起来就要简单很多，他接着道：“她和我说，如果有女生来找你的话，就让我告诉她，她会每个月给我一万块当报酬，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拒绝她，我不会……”
    “不用，”顾席唇角翘了下，退开两步，“你如实和她说。”
    感觉到顾席周身的气息和缓下来，陈路重重的喘了口气，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的时候，顿时不解地看着他。
    “她怎么说，你怎么做，”顾席把烟按灭丢到垃圾桶，“我再一个月多给你一万。”
    “你……咳咳，”陈路被口水呛到，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咳了好一阵，嘶哑着嗓音问：“你说什么？”
    “我再一个月给你一万，我要知道你每次和她说完以后她的反应。”
    陈路这会儿是真的懵了——虽然他从下午就一直很懵，他很想让顾席和云卷拿着这两万块去找个好点的医院检查一下他们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这可是两万块……有钱不赚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