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随时可能死掉的老家伙罢了,年纪大了,安稳生活久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不想去触碰有关忍者的任何东西……”
“不想再陷入危险之中,安定和平的生活对于我这种人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恩赐,同样的,我也不希望我的族人,这些年轻人们成为忍者,朝不保夕,伴随着死亡的生活……”
琉璃微微低着螓首,之前她尚且疑惑于为何数十年过去后,这个族群一直停留于这里,此时似乎终于明白。
“但是我没有资格去约束他们,也无法永远地去束缚他们的命运。”
苍井闲荡苦笑感慨,中气不足的声音低沉地道:“从他们执意去学习忍术时,我就已经明白,如今年轻人眼中所蕴含的感情,正是我几十年前所想。”
琉璃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或许他们也明白,却依然会如此选择。”
“是,当年我也懂得这个道理,同样没有逃避过,背负‘苍井’这个姓氏……”苍井闲荡叹息一声,望向远处,夕日红旁边那对活泼靓丽的双胞胎少女。
琉璃星眸余光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位老人眼中闪过的,应该是一种名为溺爱的情绪。
正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让得闲适平淡的生活被打破,这个家伙,或许曾经也为那个族群付出了很多,这般看来,自己似乎是罪人了……
少女心里低叹一声,眼神之中闪过些许挣扎,又转瞬消失。
“让他们自己决定?”
“那是他们的命运。”苍井闲荡笑了笑,道:“很抱歉,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经过商议,虽然可以确定您的身份,但是这是关系到这个岛屿上所有人的事情。”
琉璃摇了摇螓首,平静道:“我没意见。”
毕竟到来这个“小夜”岛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少女所证明自己的,便是那枚镰刃曾经佩戴过的晶型吊坠以及无遁忍术。
如果仅仅凭借这些,苍井闲荡便相信少女那番言语,相信先祖镰刃让琉璃引领苍井一族离开这里,那么琉璃反倒怀疑这个家伙是否真心了。
一个族群的走向,自然不可能如此鲁莽,在不知道此时少女的处境下就直接答应,而且就算如此,想必其他人也不可能信服。
“红。”
少女脚尖一点,三两下便跃到夕日红身旁,而旁边那两对双胞胎小女孩顿时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一步。
夕日红抬起螓首,眼眸中露出些许询问之意。
少女微微笑着,点了点小脑袋,继而又偏过身子,看向那对小女孩,诧异道:“怎么啦,你们好像很怕我?”
刚才两人那些许的神情和动作变化自然瞒不过少女,然而这对双胞胎却不知道这些,闻言反而抬起头,挺了挺胸部。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平均寿命极短,相应地心智也较为早熟,但是眼前这对小女孩却明显例外,无论是心理上,抑或者别的。
两双明亮的大眼睛瞪着琉璃,随即视线不知道飘向了哪里,心意相通下,几乎是同时低下了小脑袋,变得有些丧气,其中一人低声道:“我们才不怕。”
琉璃不禁露出些许笑意,而这时背后的拐杖声也渐渐接近,顿时这两个小女孩轻呼一声,跑到了她们的祖父身后。
“没什么,可能是一些小误会吧……”
许是见到苍井闲荡眼中的疑惑,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们的实力很厉害。”
“那当然!”兰立即回道,随即拉着苍井闲荡的衣袖,好奇道:“爷爷,你和她说些什么呢?”
“小孩子问这些事情干什么?”苍井闲荡无奈地摇了摇头,中气不足的声音习惯性地如此回答。
“不,我们也很好奇。”而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琉璃心中一动,转过身子看去,却是一名中年的精壮男子正向这里走过来,这本来就是一个并不大的村落,所以夕日红和少女的身影他们于远处也能看见。
这名中年男子走过来,望了眼少女和夕日红,又转身面对着苍井闲荡,眼神恭敬却又有几分不解。
“应该是忍者吧,闲荡大人。”
苍井闲荡笑了笑,缓缓点头道:“没错。”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琉璃心里微凛,她虽然没感觉到什么杀意,但却隐隐感觉到些许危险,这个家伙,同样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志桐……”
苍井闲荡叹息一声,他能够看到其他人也都向着这边隐隐望来,眼中也是不解之意。
“很久没有提起了,你,应该还记得我们这个族群的姓氏吧……”
有气无力的声音却突然变大了近十倍,周围之人,不管是忙着手中活计,还是在互相聊天嬉笑或者别的,此时全部停止了动作。
一瞬间,仿佛落针可闻,凝滞的气氛将这里彻底笼罩。
长相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区分的兰和枫则是好奇地睁大了眼眸,向着四周望去,又转过来,看向这个名为志桐的男子,这对小女孩心中充满了不解之意,族群的姓氏对于她们而言是极其陌生的东西,而且这些人的神色都变得很奇怪……
震骇的神色。
“闲荡大人,您是说……”志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望向两人,准确地说是望向琉璃。
苍井闲荡点头道:“嗯,她是族长。”
少女心里低叹一声,微笑示意,轻声道:“我叫琉璃……苍井琉璃。”
周围依旧是死寂,但是气氛仿佛不再凝滞,反而像是在骚动着什么……
当听闻这个姓氏的时候,苍井闲荡这样的年纪都难免动容,而他们神情更是复杂无比,复杂到少女根本判断不出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像,很像……”
声音低低地传来,转身看去,又是一名老人,只不过这一人是女性,或许可以从年龄中判断些许东西,此时这名老妇人缓缓地行走着,步伐同样有些颤颤巍巍,然而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琉璃。
旁边的夕日红被她忽略,却是因为那熟悉的容貌,几乎相同。
本应失去光彩的眼眸中重新闪过着晶莹,那位老妇人一步步地走到近前,少女同样注视着对方,嘴唇微微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琉璃,是吗?”
她颤抖着,最终却是道:“镰刃大人果然没有抛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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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各位先上去,估计耽搁几天之后,就可以回去。”在这“小夜”岛的沿岸线上,琉璃笑着说道。
闻言,八人眼眸中都有着一丝喜色,其中一人问道:“琉璃大人,这里便是吗?”
在大海中漂泊了近两个月,虽然不时抵达小岛进行补给或者其他,但是连续两个月视线之内全是无际海面,这样单调的生活任谁都无法忍受。
“多谢各位了,暂时现在那里住宿几天吧。”
武士们点头,正欲行走,随即发现了问题。
“琉璃小姐,你不过去?”
少女盈盈一笑,柔和道:“等我先验证一下,稍后过去。”
夕日红冲着少女点了点头,红宝石般的眼眸中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不过随即带着武士们向着岛中行去。
她大概能够猜出琉璃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不久前少女便曾经突兀地做过某些事情,而当她也同样潜入水底时,身躯间地彼此交缠间,隐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真是个笨蛋……”夕日红咬着牙,低声道。
一旁武士没有听清楚,顿时问道:“怎么了,红小姐?”
“没什么。”
而少女望着海面,星眸失神,许久之后摇了摇螓首,似乎有些哑然。
“镰刃,你把事情想得太过容易了……”
琉璃低低说道,少女的确能够感觉那些人对于这位先祖的敬意,想必也是因为如此,镰刃才判定琉璃是族长,让她去“引”族人离开。
不过,过去了数十年,哪怕体内流着来自同源的血液,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相信一个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少女。
情有可原的事情,这一点少女也明白,见证过镰刃的老人终究是少数,而年轻之人对于“苍井”这个名字的归属感还没有“小夜”岛的归属感要重。
镰刃,你最后的一个小小要求,我或许也不能完成……
低低地叹了口气,少女凝视着蔚蓝的海面,脚步慢慢地走了上去,刚开始只是身形越来越慢,后来越来越快,仅仅十分钟,便不知道走了多远。
传说中,查克拉的起源是六道仙人,可是就算如此,也无法脱离这个世界,少女的猜测也正是基于此。
转过身看去,夕日红就在岸边,遥遥地望着她,少女笑了笑,轻启樱唇,微微做了个动作。
继而,少女控制着查克拉全部归于体内,身形顿时因为重力而坠落水面,而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希望能告诉我答案吧,仙人模式……
第四百三十八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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