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还过的下去。”
    他说话慢吞吞的，却也分外有条理。
    且一字一句倒是也能看出来是教书先生的孩子。
    “后来那人来了我们这里，骗我爹爹说要让我们到城里当帮工，给了我爹爹一点钱，便带我们两个走了 。”他的脸上逐渐透出几分愤恨来，咬着牙说道，“那个时候我在家无所事事，也不大愿意念书，便和姐姐一起跟着他走了，却没想到，在他眼里，我们两个不过是货物罢了。”
    他还是年纪太小，说到这里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道：“他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整日里让我们帮他干活，给的也不过是一点吃的罢了，甚至那些吃的根本无法饱腹。到后来，他欺负了姐姐，还把姐姐卖到了青楼里面。”
    小狗说着，压抑不下喉间哽咽 。
    若是那人只是将他们卖入旁人家里做下人的话，他不会这样憎恶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当人看。
    他们不过是那个人用来赚钱的工具罢了。
    “没事。”顾锦轻轻地拍了拍小狗的头，将目光落在了穆怀锦身上，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红袖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穆怀锦微微叹气一声，道，“虽说红袖阁是青楼，可红袖阁的阁主我是认识的。他不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认识？”顾锦骤然抬头，看向穆怀锦，眸光中闪着不知什么情绪。
    见顾锦这副样子，穆怀锦眼中无奈一闪而过，道：“不是你想的那种认识，红袖阁阁主是个男人。”
    “男人？”顾锦这下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嗯。”穆怀锦缓缓点头，肯定道，“红袖阁中女子众多，大部分都是愿意做这份行当的。那些不愿意做这份行当，他也不会强求，大部分都会留在这里做侍女。”
    “那……”顾锦将目光落在了小狗身上。
    “所以，我认为 ，他的话并不全面，那个将他姐姐卖入这里的那个人的话也不全面。”穆怀锦声音沉沉，同小狗说道，“所以，你有什么目的？”
    他脸色不渝，眸光沉沉，宛如压了一季的霜雪。
    小狗抿唇看向穆怀锦，一双干净的眸子里满是倔强，同穆怀锦说道：“我没有说谎。”
    就听穆怀锦淡淡说道：“我也并未说过你说了谎。”
    顾锦安抚性地拍了拍小狗的肩膀，换来穆怀锦更加冰冷的一瞥。片刻后，他才敛了眼神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所以……要不要叫两个姑娘上来。”顾锦向着窗外微微挑了挑下巴。
    “也可。”穆怀锦应了一句，轻轻地敲了敲放在桌上的铃铛。
    片刻后，便见有人推门进来，见着穆怀锦，还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便听顾锦说道：“把你们这里这段时间新进来的姑娘全叫上来吧。”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倒是有些听不大出来原来的音色了。
    那小厮听顾锦这么说，脸上倒是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 ，同顾锦道：“有些姑娘还在服侍旁的客人……不大好吧？”
    顾锦将荷包拍在桌面上，中间有一锭银子随着她的动作咕噜噜滚到桌上，她这才道：“这些钱够不够那些客人今日的开销？你该不会告诉本公子，那些姑娘现在都和你们那些客人睡下了吧？”
    她这副做派倒真的有几分纨绔公子的样子。
    那小厮见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同顾锦说道：“当然可以，公子你稍微等会儿，我马上叫那些姑娘都过来。”
    那小厮急急忙忙转头出去，顾锦这才看向了小狗：“你要不要先躲起来？”
    “我不想躲起来。”小狗抿着唇，脸色不是很好看。
    “乖。”顾锦轻轻地揉了下小狗的头发，才同他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你姐姐情况如何，你若是想看到真相的话，还是要躲起来的。”
    “放心。”
    顾锦的声音透着几分软意，倒是让小狗一张脸红个彻底。他的目光落在穆怀锦身上，片刻后才在帘子后面躲了起来。
    顾锦这才摆开架势，等着看这出好戏。
    很快，便有几个姑娘被那个小厮送进来了。
    那小厮看向顾锦，恭维道：“公子眼光真是不错，这几个姑娘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几个姑娘，公子您慢慢享用，我便不耽搁公子了。”
    顾锦丢给那小厮二两银子，才道：“多谢。”
    她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姑娘脸上。
    那几个姑娘都站在那里，并没有贴上来的打算，等到顾锦吩咐她们坐下，她们才坐下。
    顾锦将目光在那几个姑娘脸上梭巡一圈，发现其中一个姑娘和小狗有几分相似，便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小狗的姐姐了。
    她让那几个姑娘下去，手指微弯，去勾小狗姐姐的下巴：“这位姑娘，要不要和本公子玩一个游戏？”
    她语气轻佻，声音透着几分懒散，倒是显得她格外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