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就是要问这个？”穆怀锦骤然抬眸，看向顾锦。
    这石桌于穆怀锦来说，着实是有些矮。他的腿无法全部伸展，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下面。
    “倒也不是。”顾锦已经知晓穆怀锦必然不会回答这些，心中倒是也没其他的想法，反而是说道，“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犹豫了一下，才将今天那个公子和自己说的话说给了穆怀锦听。
    她知道穆怀锦素来聪颖，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便是这件事也大概是瞒不过的，因此，便根本没有隐瞒的打算。
    穆怀锦听完顾锦的话，略微沉吟了一下。
    他手中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长公主难道就没想到过另外一个可能吗？”
    “什么？”顾锦微微皱眉。
    “那人知道了长公主的某些秘密，所以是来试探长公主的。”穆怀锦低头看着碗里粒粒分明的饭粒，许久才说道，“他只是想试探长公主到底会不会对自己的话上心。若是真的他对长公主了解得足够清楚的话，他没必要说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长公主的情况，其实有心人想要打探一下，便能打探道。若是他真的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的话，他自然会知道一些……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穆怀锦虽是这么说，却还是品出了几分酸味。他眯着眼，看着顾锦，慢慢说道，“可若是他并非那么了解，只是了解一点点的话，那他只能用这样的话去试探。”
    “你的意思是……他并不知道我的底细？”顾锦愣怔了一下，头脑反而清晰了起来。
    是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世界的人的话，哪里还需要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去试探？他只需要说两句舶来语，就完全可以了。
    左右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会听懂那些舶来语。
    大概是因着她的心神当时全放在了那人身上的缘故，所以才没意识到这一点。
    “长公主哪里遇到的这个人？”穆怀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人对你的情况有一些了解，还用这样的话试探你，定是有目的的。”
    “茶楼。”顾锦心中那块石头放下，倒是也不介意和穆怀锦说这些，“摄政王名下的茶楼。”
    听顾锦这么说，穆怀锦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来。
    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人敢在京中如此试探顾锦。
    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长公主方才闭门不出，就是为着这件事？”
    顾锦并不觉得被人摆了一道这件事有什么好丢人的，便含笑点头：“是，当时他说的话确实让我有几分不大自在。”
    穆怀锦又捏了下拳头，才和顾锦说道：“长公主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大可以不必如此。”
    “好。”顾锦笑了笑。
    她倒是没想过，穆怀锦除了聪慧以外，还有当知心大哥哥的潜质。
    两人用完午膳，穆怀锦便转身离开。
    到了书房，穆怀锦脸色阴翳，同宋玉道：“宋玉，派人去茶楼调查一下，务必要将今日那个和长公主搭话的人的身份调查出来，且打听一下，他和长公主说了什么。”
    “是。”宋玉应了一声。
    却听穆怀锦又说道：“这件事不要让长公主知道。”
    他倒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京中一时风云变幻。
    顾锦却好像是没有察觉一样，这几日她闲了下来，倒是想替穆怀锦训练出来一支团队了。
    先前在原先的世界她并不是没干过，她手下的每一个艺人都有她训练出来的团队，团队一般三到四个人，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将艺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打理得井井有条。
    艺人无需去做其他的事情，只要专心演戏就好了。
    穆怀锦身边如今虽然有个宋玉，可宋玉心思不够敏感，到底是不如培养一支团队来的实在。
    这件事她前几日倒是跟顾瑜说过，不过顾瑜似乎并不大乐意她在穆怀锦的身边安插侍女。
    现在摄政王府的下人虽然不少，不过可心的倒是没有几个。若是真的要给穆怀锦安排侍女的话，还不能从摄政王府中找人。
    顾锦斜倚在软塌里，有些懒散地问竹心：“竹心，你知道京中卖下人的地方在哪里么？”
    “公主要买下人？”竹心骤然一惊，看向顾锦，心中忐忑不安。
    见着竹心的神情，顾锦不由得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同竹心说道：“我不是为着自己买，是为着穆怀锦买。”
    “放心，不会把你换掉的。”
    竹心见顾锦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心思，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绯红，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京中南市就有。那里有不少卖丫鬟婆子的。长公主要是想买的话，明日我去帮长公主买几个过来？”
    “我们一起去吧。”顾锦懒懒地笑了笑，她抬手摸了下搁在案上的茶杯，才说道，“我想找的不是普通的丫鬟婆子，还得我自己去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