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锦骤然抬头，看向了顾瑜。
    却见顾瑜脸上满是认真，道：“若是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的话，我只要一个皇后，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整个人往后靠了一下，脸上染上了几分闲适来：“再说了，处理政事都要累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来的那么多时间去应付妃子。”
    “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叔父这么多年了，还未寻到一个体己人。”
    顾锦听了他的话，倒是勾唇笑了笑，眼底满是愉悦：“你如今年纪还小，还是莫要说这个了。也说不定你日后会三宫六院，哪一样都不少呢。”
    顾瑜听闻果断摇头：“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顾锦翘起唇角，她嘴唇削薄，如今微微翘起唇边，倒是显得俏皮了许多，“你身为皇帝，三宫六院并不稀奇。”
    “皇长姐，我年纪不小了，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的声音清浅，透着几分宁静，和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稚嫩，“先前的时候，其实我也在想我想要什么。”
    “朝中之事，叔父处理得很好，他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宫中之事，也大多不需要我管，我只需要做一个纨绔皇帝，整日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
    “可我现在想将我手中该我处理的事情处理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了笑，道，“皇长姐，还是你告诉我的。”
    “三宫六院这件事，说出去，谁不想啊。养那么一群美人在宫中，多养眼啊。”他唇边翘起，露出了一个和顾锦如出一辙的神情，“可是要花那么多钱养美人，不如将那些钱留下来让皇长姐花。反正皇长姐也生得好看，你说是不是？”
    “你啊，说得倒是好听。”顾锦笑了笑，眸光落在桌案上那厚厚的一摞文书上。
    她随手拿起一册翻了翻，便发现了顾瑜批在上面的朱批。比起一开始她过来的时候，顾瑜的字明显工整了不少。
    最起码是认真写上去的。
    “顾瑜，你长大了。”她轻声说道。
    她倒是没想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顾瑜就能有这般变化。倒也是一件好事。
    穆怀锦的情况到了第二日，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平日里很少生病，这一病起来，倒真的算得上是“病来如山倒”了。
    热度虽然已经彻底褪下，可穆怀锦开始不住咳嗽，喉咙里宛如塞了一个风箱，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杂音。
    刘御医又过来看了一次，给他开了一副药。
    这次的药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不仅苦，还腥。宋玉在雍华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煎药的时候，整个雍华殿都弥漫着一股腥苦的味道。
    顾锦早上去御膳房研究了一早上的蛋糕胚和奶油该怎么做，晌午回来用午膳的时候，便发现整个雍华殿被一股腥苦味淹没了，让人简直无法踏足。
    她一步踏入殿里，才发现这里味道更浓。穆怀锦似乎刚喝下去一副药，眉头皱得死死的。见顾锦进来，才稍微舒展了一些：“你来做什么？这殿里味道实在是难闻，还是先出去吧。”
    顾锦随手将自己手里糕点塞到穆怀锦唇边：“尝尝？”
    那块糕点不大，穆怀锦顺从张嘴，便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入了自己嘴里。
    香味在嘴里弥漫，糕点本身很软，味道却是很不错的。
    “味道不错。”穆怀锦抬头看了一眼顾锦，道。
    “不错就行。”顾锦累得要命，手动打发鸡蛋着实不是人干的事情，她这会儿都觉得自己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今日里感觉如何？”
    宋玉刚要说什么，就见穆怀锦冰冷的眼神向他看了过来。
    他急忙退到一边去，就听穆怀锦同顾锦说道：“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没事就好。”顾锦在他胸前轻轻敲了一下，才道，“不过我听你说话有点杂音啊，还是继续喝药。明日顾瑜的生辰你便不要操心了，我会办好的。这几日朝中的事情，顾瑜也处理得很好。”
    “好。”穆怀锦微微颔首。
    “明日里我给你带吃的过来。”顾锦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这又腥又苦的味道，道，“我还有答应顾瑜要送的礼物还没送，就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了以后，穆怀锦才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伏在床上，几乎要将自己的内脏都咳出来，眼角也因着咳嗽染上了几分泪水。
    “爷，您刚才就忍不住了，这又是何苦呢？”宋玉急忙过来帮穆怀锦拍后背，有些心疼地道。
    若不是压抑了许久的话，大概也不会咳嗽得这样严重。
    穆怀锦微微摆了摆手：“我没事。”
    他扔在咳嗽，一张脸都因着剧烈的咳嗽染上了几分红色，却还是说道：“她会担心的。”
    宋玉无奈摇头苦笑，许久才说道：“若是爷您真的喜欢长公主的话，为何不直接告诉长公主你喜欢她呢？或者干脆再明媒正娶，让长公主作为王妃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