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来吧？”
    “少废话。”顾锦轻轻推了宋玉一把，将宋玉从床前推开，这才掀开被子去给穆怀锦擦身子。
    穆怀锦看起来瘦削，身材却意外不错。腹部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让他整个人显得不如顾锦想象中的那样弱，反而带着几分强势。
    他身上已经被烧红了，顾锦一点一点地用酒水擦过他的上半身，才掀开了另外一半被子。
    看到被子下景象的时候，顾锦手抖了一下。
    她怎么忘了，古人的贴身衣物就是亵裤。如今要给穆怀锦擦腿，亵裤自然是要除去的。
    她有些不大自在地抿了下唇，脸上难得染上了一抹绯红。
    宋玉本就小心翼翼观察顾锦的动作，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道：“还是属下来吧？”
    顾锦努力目不斜视：“无事。”
    她抽了一块绢帕搭在穆怀锦身上，这才继续目不斜视地给穆怀锦擦腿。
    穆怀锦两条腿生得笔直，上面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显得格外让人喜欢。
    顾锦从穆怀锦的大腿一路擦下去，将穆怀锦的腿擦了一遍以后，便继续给穆怀锦擦身子。
    反复擦了好几遍，穆怀锦身上的高热才退下去了一些。
    顾锦微微喘了一口气，将手中沾湿的帕子丢到了水盆里，才恶狠狠揪了一下穆怀锦的耳朵：“真是欠了你的。”
    宋玉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这会儿，竹心也煎好药过来了。
    顾锦见药被送过来，让宋玉将穆怀锦扶了起来，给穆怀锦喂药。
    穆怀锦这会儿昏迷不醒，她便让宋玉将穆怀锦的嘴掰开，喂药进去。
    退烧的药大多都苦，那药汁拿在手中，顾锦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苦味传来。
    第一勺子药喂进去，穆怀锦似乎就醒了。他努力挣扎了一下，却被宋玉按住了。
    但是那些喂进去的药液也被他吐了出来。
    顾锦急忙握住了穆怀锦的手，就见穆怀锦睁开了眼睛，一双眼里满是防备。
    顾锦叹了一口气，将药放下，才同穆怀锦说道：“王爷，我是顾锦。你现在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先把药喝了吧？”
    她声音带着几分温和，好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顾锦？”穆怀锦烧得反应有些迟钝，片刻后才反握住顾锦的手，声音沙哑无比，“喝药。”
    顾锦微微叹了一口气，让竹心在一旁拿着药，自己则是用勺子将药液喂到了穆怀锦的嘴里。
    穆怀锦一口一口的喝药，似乎全然不觉那药汁有多苦一样。待到喝完了药，他的目光落在顾锦的唇上，愣怔说道：“苦。”
    说着，穆怀锦骤然倾身，摇摇晃晃地在顾锦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那吻轻的好像一片羽毛吹过顾锦的唇边一样，顾锦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穆怀锦已经靠在了床头，仍旧眼巴巴看着她，却是说道：“不苦了。”
    闻言，顾锦皱了皱眉。
    “他这是……？”
    她是真的没想到穆怀锦发热之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宋玉眼神变了又变。
    他自然知道穆怀锦是喜欢顾锦的，可这种事情，大概不好自己说出来。
    宋玉犹豫良久，说了一句：“王爷可能是烧糊涂了吧。”
    顾锦姑且信了这个说法，皱着眉想抽回手。
    穆怀锦却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抽回去。
    许是因着发烫的缘故，穆怀锦的手心滚烫，几乎能将顾锦的手烫伤。顾锦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穆怀锦，便对上了穆怀锦的眼睛。
    他一双眼中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片刻后，还是承受不住高热带来的疲惫，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锦又给穆怀锦擦了几次身子，摸着穆怀锦的额头不如之前那么烫，这才坐到了床前。
    穆怀锦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身体表面有些异样。
    他微微侧头，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顾锦。
    顾锦昨日似乎累极了，连鼻尖上沾着的那点面粉都没来得及擦掉。从穆怀锦的角度看过去，便能看到顾锦的半张脸。
    他微微皱了皱眉，才发现自己的呼吸似乎有几分热烫，喉间也有几分干渴。
    还有苦味自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
    紧接着，穆怀锦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是不着寸缕。
    皮肤贴着柔软的被子，倒是也不显得难受。只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热之后的乏力，让他几乎连撑起身子喝一口案上的水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
    顾锦本就睡得不大舒服，很快便从梦中惊醒了。察觉到穆怀锦似乎也醒了过来，她急忙直起身子，摸了一下穆怀锦的额头。
    额头还有些烫热，倒是不如之前那样滚烫了。
    顾锦将床头的茶盏拿起来，喂穆怀锦喝了水以后，才重重地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茶盏和桌面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穆怀锦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