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真的责怪楚甜。这件事闹出去，顾锦和楚甜怕是都要失了体面，她倒是显得有担当极了。
    楚服对着楚甜点了一下头，才转身离去。
    孙向嫦顷刻便哭了起来，要去拉楚甜的手。
    却也拉了一个空。
    楚甜看着正在哭的好友，却觉得她陌生至极：“阿嫦，其实先前的时候，我便觉得你有的时候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只是我人笨，也只是这么觉得而已。若不是今日里长公主一番话，我还真不知道，你对我，竟然也抱着这样的小心思。”
    “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过，可你却不把我当朋友。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楚甜平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才转身离开。
    闻言孙向嫦只觉得彻骨的冷，将她席卷而入，让她片刻都不得安宁。
    解决了孙向嫦，顾锦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她一路往外走，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劳烦长公主等一等，民女有话想同长公主说。”
    顾锦回头看去，便见楚甜追了上来。
    楚甜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还沁出了一些汗珠。等到了顾锦面前，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才抬头看向顾锦：“长公主，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
    “同你有何关系？”顾锦意外挑眉。
    她倒是没想过，孙向嫦没道歉，楚甜却来同她道歉了。
    “民女没能阻止好友编排长公主，让长公主不高兴，是民女的错。”楚甜看着顾锦的神情，咬了咬下唇，才将一句话说明白。
    “不关你的事，便是你管了，她就会听你的么？”顾锦收回目光，语气淡淡道，“但，还请楚小姐日后交友，识人当清。”
    楚甜低着头，不由得红了眼眶。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里滚落，落在了手背上，带着被冰雪沁透了的寒意。
    她三岁同孙向嫦结识，到了如今，已有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来，她一直将孙向嫦当做是自己的知交好友，有什么话都会对孙向嫦说。可她却从未曾想过，孙向嫦竟然会对她也抱着这样的心思。
    即便是她当断即断，已经不打算将孙向嫦继续视为自己的好朋友。
    可……
    可她还是觉得难过。
    楚甜生得很漂亮。
    她长得格外清丽，一张脸如同梨花一样，干净秀丽。
    当真算得上“一树梨花压海棠”。
    便是顾锦长得格外漂亮，妆容也格外精致，也不能将她艳压了去。
    这会儿她哭起来，也当真是梨花带雨。不说哪个男人，便是阅美无数的顾锦见了，也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心疼。
    顾锦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同楚甜并不是太熟，也做不出太亲密的动作，只能捏着自己的指尖温声细语安慰楚甜：“别难过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何必为了她的错误惩罚你自己？”
    她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暖意。
    楚甜只是心中难过，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却没想过顾锦会安慰他。
    如今听顾锦这么说，她才恍惚抬头，一双模糊的泪眼看向顾锦，便看到了顾锦递过来的绢帕。
    那绢帕还带着顾锦身上的香气，楚甜怔怔地握着那绢帕，听到了顾锦最后一番话。
    “若是真的很难过，那便偷偷哭一场吧。只是哭完了，便不要再走回头路了。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没吃到的话，就当是及时止损了。”
    楚甜怔在原地，呆呆地抬头看顾锦离去的背影。
    顾锦在冬宴上呆了一会儿，便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墨昭京中时兴的那些玩意，也不喜欢和别人凑一块聊天，便更是觉得无聊了。
    她站起身来，打算同顾瑜道一声别，却不料刚走至转角，便和一个小宫女撞上了。
    小宫女手里的碟子正好扣在了顾锦胸口，里面的甜点在顾锦的衣襟上滚了一遭，将顾锦的袄裙弄脏一片。
    而后滚落在地。
    见自己冲撞了顾锦，小宫女立刻跪在了地上，一双眼里登时便含了泪：“长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冲撞长公主的。”
    她跪在雪地里，不住颤抖。
    顾锦蹲下，握着小宫女的手，将小宫女扶了起来，才同她说道：“地上还有碎瓷片，跪上去不疼么？”
    小宫女随着顾锦的动作站了起来，却见顾锦从怀里摸出一方绣帕，仔细将她手上沾染的果酱擦干净，这才说道：“本宫衣服脏了，你能带本宫去换一件衣服么？”
    小宫女睫毛颤了颤，一颗泪珠沾染在眼睫上，小心翼翼同顾锦说道：“可奴婢只有宫装……”
    “不碍事。”顾锦笑了笑，“走吧。”
    待到竹心通知了福嬷嬷，派人将孙向嫦送出宫中，便已经找不到顾锦的身影了。
    这会儿，顾锦已经换上了小宫女的宫装。
    小宫女和顾锦个头差不多，她的宫装顾锦穿上正合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