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傅尽欢将她抱入怀中,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脸颊埋于自己的胸口。
“阿瑶!阿瑶!”傅南霜跪倒在温酒酒面前,抓住她的手,“我错了,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阿瑶,求求你,再看我一眼。”
“父亲,母亲已经走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请您让她安心地走吧。”傅尽欢将温酒酒的手从他手中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温酒酒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皱眉道:“头好痛,怎么回事?方才我好像突然没了意识。”
“没事,你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傅尽欢揉了揉她的脑袋。
“傅教主?”温酒酒转头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泪痕的傅南霜,眸中露出惊讶之色,一脸懵懂的模样,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阿瑶,阿瑶……”傅南霜明白宫瑶是真的走了,口中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趔趄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殿外走去。
殿门打开的瞬间,狂风夹杂着雨珠,迎面扑来,又吹灭一盏蜡烛。
傅南霜的背影消失在暴雨中。
温酒酒彻底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只剩下一盏灯烛的大殿,幽暗了许多,烛光照不到的地方,覆下大片的阴影。
傅尽欢眼神温柔地看着温酒酒,突然展开双臂,一把将温酒酒抱进怀里。
温酒酒怔然:“尽欢哥哥?”
“没事了。”傅尽欢低声在她耳畔叹息着,“谢谢你,酒酒。”
风卷起满殿白色的纱帘,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温酒酒的表情隐在阴影里,半晌,无奈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演的这场戏,傅南霜没有看穿,傅尽欢肯定看穿了。他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没有。”傅尽欢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不怕我?万一我是什么山精鬼怪,要吸你精气,怎么办?”温酒酒半开玩笑。
“如若你是那山精鬼怪,我供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你肯吸我精气,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温酒酒忍不住用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想不到傅大公子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这说起情话来,嘴跟抹了蜜似的。”
“有没有抹,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傅尽欢声音喑哑了几分,俯身凑近她,热气呵在她耳廓。
“别闹。”温酒酒耳垂微热,推了他一下。
傅尽欢面色白了白,喉中发出一声“嘶”。
温酒酒紧张,解着他的衣襟检查:“怎么样?我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傅尽欢抓住她的手,合在掌心,唇角弯了弯:“这次你没法抵赖了。”
温酒酒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说,要与我同生共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温酒酒:“……那啥,我还是挺惜命的,同生共死这种事,傅大公子还是找别人吧。”
“我自然舍不得你与我共死。”傅尽欢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我要你与我白头偕老。”
温酒酒想起什么,问:“假如这次我们未能脱险,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过,会保你周全。”傅尽欢声音低了几分,几不可闻,长睫半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不惜一切代价,保你周全。”
暴雨过后,天气转晴,翌日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因夜里刚下过大雨,气温也凉快了许多,微风习习,颇为宜人。
傅南霜消失在暴雨后,却是再未归来。
烈火教恢复往日的平静。
就这样一连平静半月。半个月后,一则消息传到傅尽欢与温酒酒的耳中。温酒酒所说的那只玉匣子,倾烈火教之力,在一名商人的家中找到。
玉匣子是傅南霜赠送给宫瑶的,匣子设有机关,需特殊密码才能打开。玉匣子价值连城,无人舍得轻易毁损,是以辗转多人手中,还保存着当年的样子。
傅南霜果真在玉匣子里找到了一封十九年前留下的信。
信是宫瑶写给他的。宫瑶在信中承认,嫁给傅南霜,不是为傅南霜所迫,是她心甘情愿。江心阁那一夜,亦是她心甘情愿。她盼着能与傅南霜解除误会,重修旧好。
这封信解了傅南霜多年的心结,傅南霜读完信后,大喜大悲,呕出一口血,疯狂地奔向宫瑶的陵墓。
宫瑶的陵墓是座双人墓,傅南霜早已决定,百年之后与宫瑶葬在一起。他就是这样霸道无耻,不管她今生爱不爱他,他这辈子死也要与她纠缠在一起。
傅南霜入了墓后,放下唯一出口的断龙石。断龙石一经放下,墓门关闭,从此阴阳相隔,再无打开的可能。
傅南霜这是活生生地为宫瑶殉葬了。
听到这则消息时,傅尽欢未有什么反应,倒是温酒酒,正在倒着一杯茶,不经意间,滚烫的茶水尽数倒在了手背上。
温酒酒被烫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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