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卷开来,脸色一黑,“连衣服都不见了,还说没事!”
说着,傅司南一愣,转头朝温酒酒的方向望过来,因为他发现傅尽欢不见了的袍子裹在温酒酒的身上。
温酒酒立时将缝隙合起,缩了缩脑袋,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
“原来是你拿了大哥的衣裳。”傅司南伸出长臂,一把将衣裳从温酒酒的脑袋上拽了下来。
温酒酒躲闪不及,眨了眨眼睛,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傅司南抓着衣裳的手臂僵在半空,一对眼珠子仿佛已经忘了怎么转动,一眨不眨地盯着温酒酒的面庞,眼底爬满震惊与欣喜:“酒酒!”
天色已经大亮,晨曦的光芒透过薄薄的云层,映照着温酒酒的面颊,将她的五官照得一览无余。这眉眼,这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分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温酒酒。
傅司南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日日夜夜念着温酒酒,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眼前出现了幻觉。
就算是他臆想出来的一缕幻影,他也要抓住眼前这个温酒酒。
傅司南张开双臂猛地温酒酒抱进怀中,激动得语无伦次:“酒酒,真的是你,是我在做梦吗?酒酒,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对你坐视不理,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回来,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回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却又带着哭腔。
他和傅尽欢不一样,傅尽欢哪怕心底激起千层浪,千言万语,也只化作悲恸深沉的“酒酒”二字,再无多余。
傅司南恨不得抓住这缕幻影,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绝望、思念、忏悔一一说出来。
一字一句,亲口说给温酒酒听。
他已经一遍遍亲眼看着温酒酒的幻影,在他的面前消逝。每一次,她都不肯听完他的那些话,就决然地从他梦中离开。
他有无数掏心掏肺的话想告诉温酒酒,明明在脑海中温习了无数遍,真正见了温酒酒,不知所措,全然不知从何说起。
温酒酒任由他抱着,诉说着他的难过悲伤,一阵清凉的晨风吹过来,将两人身上的热气吹散了许多。
傅司南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抱着的不是幻影,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未等他高兴起来,疏离淡漠的声音飘至他的耳畔:“公子,请您自重。”
傅司南不愧是傅尽欢的双生弟弟,反应几乎和傅尽欢一模一样。
他愣了一下,松开温酒酒,看着她的脸,表情一寸寸崩裂开来:“酒酒?”
温酒酒从他怀中挣脱,往后挪了几步,神色陌生地与他对视着:“这位公子是傅公子的兄弟,傅公子已经与我说过了。昨日傅公子也将我认作了她人,很抱歉,我的确名叫酒酒,却非你们口中的‘酒酒’,我也不知是何缘故,与你们的酒酒生得相似,连名字也是一样的,叫你们将我误认成她,害得你们空欢喜一场。”
傅司南震惊:“酒酒,你说什么?”
“我昨日已经与傅公子解释得很清楚,这位公子有什么疑问,不妨与你的那位兄弟沟通一下。”温酒酒指了指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傅尽欢。
傅司南转头看向傅尽欢,傅尽欢颔首道:“司南,她的确和我解释过了。”
“大哥。”傅司南还要再说些什么,傅尽欢蓦地打断他的话,“先下去,此事容后再说。”
傅尽欢都已经发话,傅司南只好作罢,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温酒酒身上移开,捡起地上的衣裳,披在傅尽欢的身上。
傅尽欢肩头伤口的毒素已经被他运功逼了出来。
温酒酒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见伤口呈现出腥红的颜色,暗松了口气。血肉是红色的,代表已经没毒了。
昨日傅尽欢一直面对着她而坐,她又担心傅尽欢戳破她的谎言,心中惶恐不安,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
傅尽欢穿好衣裳。
傅司南命人放了一把火,巨石下方的尸傀烧的烧,跑的跑,剩下的都被傅司南带来的人砍去脑袋,削了四肢,再没有任何威胁。
尸傀与人偶异曲同工,傅司南当然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傅司南抓着傅尽欢的手,跳下了巨石。
温酒酒走到巨石的边缘,估算了一下高度,眼皮跳了跳。
傅司南松开傅尽欢,站在下面,朝她张开双臂:“酒酒,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温酒酒脸颊微红,扭过脑袋:“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自重。”
傅司南:“……”
温酒酒绕着巨石走了一圈,拽住几根昨日没有被她砍断的藤蔓,扭成一股,一端系在树干上。
她拽了拽藤蔓,确定已经绑得结结实实,抓住这根藤蔓,憋住一口气,跳了下来。
“大公子,二公子。”初一领着侍卫,走到傅氏兄弟二人面前单膝跪下,“属下来迟,二位公子受惊了。昨日突然冒出来大批尸傀,我们的人折损严重,属下无能,未能护住大公子,还请两位公子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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