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像一只被抢了猎物的小狼,气急败坏地将猎物扒拉到自己的圈子里,拙手钝脚地保护着,有种近乎天真的傻气。
傅尽欢和傅司南一起长大,对傅司南极是了解,他只有对一件东西超乎寻常的喜爱,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傅尽欢没有答傅司南的话,他深深地看了傅司南一眼,转身离开。
他走后,小环走到傅司南身前,低声道:“其实二公子误会大公子了,温姑娘每日药浴后,大公子都会叫奴婢熬一碗他亲手配制的药汤,此药可延年益寿,增强体质,温姑娘的寿数绝不会因此折损。”
春日天气多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到了傍晚,忽然阴云密布,狂风四起。
不多时,哗啦啦一阵春雨砸了下来,将院子里的地面砸得坑坑洼洼。
温酒酒披着一件单薄的袍子,趴在窗前,看着晶莹的雨帘从屋檐坠下。
随着大雨滂沱,暮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侍女将廊下的灯笼一盏盏灯亮,灯笼散发出来的橘色光芒,映着银色的雨帘。
温酒酒泡了三回药浴,又得了傅尽欢三年的功力,耳力突飞猛进,从前听不到的声音,现在听得清清楚楚,比如雨水砸在叶片上的声音,以及雨珠噼里啪啦砸着油纸伞的声音。
温酒酒面色微变。
侍女走了进来,掀起灯罩,将屋里的灯点亮。一簇幽幽的烛火,在她指尖燃起,瞬时将屋中照得透亮。
烛火映出温酒酒的身影,她趴在窗台上,探出身子,掌心向上,用手接着雨帘。
侍女走到她身后,好奇问道:“姑娘,你在做什么?”
“我在听雨声。”
侍女不解:“雨声有什么好听的?”
“不止雨声,还有风声,虫声,蛙鸣,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温酒酒的声音里透出几分痴迷,“世间万物,皆可成声。你听,雨丝是弦,大地为琴,雷声相和,这雨声像不像天空弹出来的曲子?”
侍女微微一笑:“姑娘说的,奴婢不懂,不过,若说起懂音律,无人能比得上大公子。”
温酒酒叹息:“大公子性情冷漠,纵使技艺再娴熟,也不通这曲中悲欢离合。我倒是听过一首曲子,吹奏之人是这世上最温柔最贴心最深情之人,他的造诣,绝对能胜过大公子。”
“姑娘说的那吹奏之人是何方神圣?”侍女好奇问道。
温酒酒摇头:“我没见过他的面,只知他也在这岛上,他擅长笛子,常在清夜吹奏,实在孤寂,不知怎样的人,才能暖他的心。”
侍女眼睛一亮:“奴婢知道姑娘所说的吹奏之人是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顿,换作了恭恭敬敬的语气:“奴婢参见大公子。”
温酒酒似吓了一跳,探出窗台的身体晃了晃,快要跌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窗外拽了回来。
温酒酒落了地,不顾身上还沾着雨水,垂下脑袋,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傅尽欢福了福身:“大公子。”
她的头发裹着水汽,贴在脸颊上,许是不舒服,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下,微微抬起眼眸,打量了傅尽欢一眼。
傅尽欢白衣翩翩站在她身前,靴底印了点残红,除此之外,半点没有刚从大雨中走来的痕迹。
站在门口的侍从,收起油纸伞。伞面上的雨水,汇成一股股水流,顺着伞尖哗啦啦地淌着。
屋外雨声潇潇,屋内烛光闪烁。
傅尽欢垂着眼睛看站在灯影里的温酒酒。
温酒酒裹着一件红色的袍子,满头墨一般的发丝随意挽成一个发髻,用桃木簪子簪住了。
除了这个木簪子,和这身红衣,全身上下,再无一丝多余的装饰,却显得极为清艳,像是一朵刚出浴的红莲花。
许是刚才差点跌出窗外,受了惊,她的小脸显得格外苍白,沾了水汽的发丝贴在白皙的脸颊上,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
一阵冷风从窗户灌进来,温酒酒的身体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傅尽欢收回目光,淡淡道:“不必多礼。”
温酒酒直起身子,眼角余光掠过他的腰间。
他的腰间挂着一条鞭子,鞭子的手柄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冷冷的,泛着黑玉般的色泽。
傅尽欢用软剑,很少用鞭子,这鞭子平日里没见他拿出来过。
他带着这个鞭子,出现在温酒酒的住处,来意不言而喻。
温酒酒早就知道他来了。
她听出雨珠砸在油纸伞上的声音,猜想必定是有人撑着油纸伞,朝这边走来,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如果是旁人就算了,若是傅尽欢,那麻烦就大了。
温酒酒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她不想泡那药浴,跑到傅司南面前装了一把柔弱,刺激傅司南。以傅司南的性子,知道她在泡折损寿数的药浴后,会去找傅尽欢理论。
傅尽欢一向宠溺这个弟弟,兴许会遂他的愿。
事实上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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