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深知我朝以孝治天下,可您的品行和行事儿子实在无法认同,从今往后,我与您亲缘已断,还请珍重。”
长公主面色慌乱,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与生俱来的倨傲让她忍不住咒骂起来,“你敢!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竟敢为了一个贱女人忤逆为娘!”
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辛长星感受到了极致的失望。
长公主抓住了儿子的手,可得到的不过是轻蔑一眼,儿子甩手而去。
辛长星甩手而去?却在背转身的那一刻泪流满面,说不来是委屈和难过,他大踏步而去,身后只余下母亲捶胸顿足咒骂的声音。
泪水迷蒙中,看到宫门前一个清颀的身影,那样慈爱的眼神就那样悲悯地看着他。
辛长星再也忍受不住,这些时日的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父亲的身前跪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地啜泣起来。
“父亲……”
辛士安扶起了儿子,胸中起伏,眼泪落在他的手臂,他点头让儿子安心,沉重而又心痛,“孩子,一切有父亲在。”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小问题要征求小仙女们的意见,以后行文是用“青陆”还是“雪团儿”呢?
☆、拍马
亲缘断绝, 不亚于剜骨之痛,武定侯心知儿子此番打击颇大,眼见着孩子面色苍白无色, 摇摇欲坠的模样,武定侯心疼万分,在长随的帮助下,将辛长星半扶半抱着,往马车上送去, 一路相携着, 往武定侯府去了。
大医看着辛长星这幅模样,恨的直跺脚,“世子伤势颇重, 现下还发着高热,怎么能跑去和人起什么争端?这是想送命呐!”
口中说着话,仍是为辛长星诊治,折腾了一个晌午,终究性命无虞。
辛长星沉沉地睡了一觉,再睁眼时, 已是第二日的晚间,却是被耳朵边儿上的说话声吵醒的。
自己躺着的床榻边, 倒坐了两个旧友,一个穿紫一个穿青,端的都是帝京好二郎的模样。
紫衫子的叫程煜,乃是他姑母家的表弟, 青衫子的叫做李东巍,乃是掌管着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也是他从小便亲厚的发小。
辛长星伤势好转, 紧绷的神思便放松了下来,默默地看了一眼两位旧友,一个腿盘在他的床榻边,一个脚踩在脚搭子上,都不是个讲究人的模样。
“舅舅能叫咱们进来,那定是没什么大碍的。”程煜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表哥虽然年长了些,伤势恢复的慢,但多将养将养,总会有好的时候。”
李东巍嗯了一声,寒暄了一句,“……年纪虽然大了些,可还是个童男子,血气方刚的很容易恢复。说起来,荧惑与我同岁,我这儿子都能背论语了,他这厢还没着落。”
程煜端起手来,说了句佩服佩服,“东巍兄的儿子能背论语,小弟的儿子同样五岁,也只会背鹅鹅鹅,果然还是嫂夫人教导有方。”
李东巍果然骄傲起来,牵唇一笑:“这倒是真话,拙荆出身皖南汪家,上百年的诗书传礼之家,家学渊博,我这一介武夫能娶到这样的夫人,当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男人之间的暗流开始涌动,程煜被激起了斗志,笑了一笑,“嫂夫人的出身才学小弟略有耳闻,不能比不能比,小弟的内子自小不爱瞧书,千娇万爱地长大,除了有个帝京第一姝的名头,一无是处。”
高明高明,明贬暗褒啊!李东巍在心里头暗暗地吐了一句槽,程煜的夫人长的漂亮,送嫁的时候被风偶然吹动了盖头,露出惊人的美貌,在帝京口口相传。
程煜这小子这暗自吹嘘的嘴脸真难看!
二人面上寒暄,内里却暗潮涌动,正没话找话,就听身侧床榻上有轻微的声响,二人齐齐看过去,辛长星蹙着眉看着他二人,清俊的面容上多了些绯色,只是唇色还略有些泛白,他舒了一口气,眼眸里重新多了些骄矜。
“说起来有些失礼,不过我一向坦诚。”他有些中气不足,可声音依旧清冽动听,“二位的夫人各有所长,不过,皆不及我家夫人美且勇。”
程煜和李东巍不服气地对看一眼,刚要说话,便见床榻上样貌气度皆不凡的旧友,面上一扫病容,得意洋洋地向他二人炫耀,“我家夫人同我一起打过仗,你们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懂得同袍相知相爱,是一种多么深刻高尚的情谊。”
大约是高热了一场想通了,辛长星觉得自己重新燃起了斗志,兄弟情、战友爱,四舍五入那也是情与爱,何必分的那么清?想到这里,他自床榻上缓缓地坐起来,挥挥手让这俩发小赶紧走。
“……说是来看我,坐在这儿话家常,实在聒噪。”辛长星脚一沾地,窦方儿便上来为他穿鞋,顺便把程煜和李东巍挤到了一边儿去,“你们留下来用饭,少陪了。”
程煜在侧,悄悄地和李东巍吐槽了一句,“我表哥怕是高热烧坏了脑袋,凭白捏造了一个老婆出来。”
辛长星听得这句话,面上风云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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