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得了。”
“咱兄弟头回做这个,怎么着也得过个手瘾。”
“那你可悠着点,破了身子就不值钱了。”
她听不懂他们后头的话,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偷偷掀起来一角帐帘,看见外头树影幢幢,夜色黑的吓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勇敢,她一个翻身就滚下了车,瞬间没入了路旁混沌的夜色里。
再之后,她一个小小的姑娘,穿荆度棘,一路仓皇而逃。
从那往后她才知道,身为一个女孩子,在这个世上,有多么的艰难。
像今日这般被人凌/辱,不是头一遭,可像魏虎头这般丧尽天良,意图实施不轨的,是头一个。
她靠在泥糊的土墙上,冷眼看着魏虎头在地上惨叫,看着那两个面目狰狞的从犯,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叫人,看着鲜血不断地,从魏虎头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涌出来,她一点也不悔。
彭炊子被魏虎头那一脚踹的吐了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招呼青陆下来:“孩子,你下来。”
青陆眼底涌上了一层泪,有些委屈有些害怕,她把玉簪子往怀里一藏,跳下了床板,扶住了彭炊子的手臂。
彭炊子嘴唇哆嗦着,握住了青陆的手,将她往外拉了一拉,小声说着:“陆啊,你没错儿,师父老了,这回让师父给你顶个灾。”
青陆往彭炊子的胸口拍了拍,给他顺顺气。
“您别说这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怕这个。”她看着脚下一边哀嚎一边叫骂的魏虎头,离远了一些,“大不了赔他一只眼。”
不知怎的,彭炊子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鼻头酸酸的。
“陆啊,咱这眼睛这么漂亮,凭啥赔给他。”他把青陆往外推,“你跑吧,趁着人还没来。”
地上那魏虎头在地上嚎叫着站起身,扶着墙叫嚣:“你他娘的敢跑,老子叫你命偿!”
鲜血蒙了他一脸,青陆一脚踹过去,叫他闭嘴。
外头呼啦啦地就冲进来一群人,那为首的正是魏虎头所在小旗的旗总魏鹏,他阴恻恻地看了青陆一眼,先是使人将魏虎头抬走,接着便吩咐两个兵士拿着绳索上前,要将青陆捆起来。
“郑青陆,部营里斗殴伤人可是重罪,跟我走一趟吧。”
青陆冷冷地看了魏鹏一眼。
“魏旗总,您不问青红皂白先断了案子,有何用意。”她心知魏鹏是这魏虎头的靠山,自然不会放过她,“是不是斗殴伤人,还需营部判定,魏旗总如此武断,莫非是想用私刑?”
魏鹏自然知道自家这小兄弟魏虎头的秉性,打小就好个男风,见这小兵标志,必定是起了歹心,虽说闹到营部去,他也照样能整治这郑青陆,可他知道这小兵实在是口齿伶俐,万一在营部里巧舌如簧,自家兄弟这眼睛不白瞎了?
他打定主意要给这郑青陆上私刑,此时也不管她说什么,手一扬,便叫手下人上前,三下两下将青陆便捆了起来。
对方人多势众,青陆任凭绳索捆上身子,看了师父一眼,师父在一旁哆嗦着要上前据理力争,青陆轻轻摇了摇头使了使眼色,生怕把师父也连累上。
彭炊子自然是知道青陆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便也任凭魏鹏等人将青陆带走了。
毕宿五是在一刻钟之后才赶过来,听说了这码子事,急得团团转。
“我和青陆进右玉才半月,哪里能认得什么人。”他急得直搓手,“要不还去找杜营将和营佐去?”
彭炊子却是知道这部营的污浊,青陆不过一介小兵,而旗总已经算是有衔儿的将官,营将和营佐万一不肯相帮,吃苦的还是青陆。
“小五子,那一日陆儿穿回来一件崭新的衫子,听他说,是新任参将大人的?”彭炊子粗中有细,慢慢地回忆道,“陆儿说这位参将大人人品很好,不仅相帮了他,还送了一件褂子给他,要不,咱们去寻他一回?”
毕宿五记得这回事,但想想左参将的官阶,有些胆怯。
“那参将大人乃是咱们整个右玉的主官,他能见我么?”
彭炊子这边扯了他就往外走,一步也不耽搁。
“我去向汪旗总回禀此事,你这就去求左参将,总要有个后招儿。”他推了毕宿五一把,自己便甩起老胳膊往汪旗总的营帐去了。
右玉营是在一片黄沙洼里,在顶西头的一片洼地里,魏鹏私设了个刑场,手一扬,便有两个兵卒押着青陆上来了。
那其中一个兵卒往青陆的膝弯踢了一脚,使青陆跪在地上,再一人一手压在她的头上,将她的头使劲儿摁下去。
那魏鹏是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一张方脸上生了一对倒三角的眼,留了两撇小胡子,形容实在猥琐。
他看住了地上那犟头犟脑的小兵,想到自家兄弟那双废了的眼睛,立时便阴狠了起来。
“郑青陆,你扎瞎了我弟兄的眼睛,你打算怎么赔呐?”
青陆闭了闭眼睛,沉声道:“送到营部,按军规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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