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嘛!”她别开眼看向车窗外模糊的雨幕,小声嘟囔,“我家离这又不远,一路都有路灯,行人也不少,我溜达着就回去了。”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男朋友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车子又一次停下来,程黎歪过头看着阮丛丛。她脑袋上碎发蓬松,歪歪斜斜翘在头顶,程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原本弯弯卷卷的头发更显得凌乱。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滴答滴答敲在车厢上。车窗严丝合缝,将大雨和喧嚣隔绝开,外面昏黄的灯光照进来,将车内的气氛渲染的过于暧昧。
程黎眼睁睁看着掌心下,姑娘的脸蛋一点点泛起醉人的酡红,他眼神黯了黯,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目视前方。
而那只手还停留在她的额头,热烈而宽厚。
阮丛丛这些年孤身来去,也没有谈过恋爱,面对这样的情景,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这样的暧昧没有持续太久,后面车主摁了一下喇叭,把气氛搅得稀碎。
阮丛丛悄悄松了口气。
车子再一次发动起来,终于行驶过第一个路口。
过红绿灯的时候,阮丛丛隔着雨幕看到了处理事故的交警,了然道:“这里出车祸了,难怪这么堵。”
之后的路都十分通畅了,阮丛丛家距离学校只有两个路口,没五分钟程黎就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丛丛,后天周六,你有时间吗?”停车的时候,程黎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了?”
“建设路新开了一家川菜馆,我朋友说不错,想带你去尝尝。”
“改天吧。”阮丛丛兴致怏怏,“房东要用房子,让我下个星期三搬走,我得赶紧出去找房子。真是的,也不早说,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里找房子去,而且我舍友还不知道周三能不能赶回来。”
程黎听罢愣了一下,嘴角微翕,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拿出雨伞先下车,有过去十分绅士的给阮丛丛打开车门,撑着伞一路护送到楼下。
“那个……很晚了,天也不好,我就不留你上去坐了。你路上小心些,到家跟我发个消息。”
“嗯。”程黎答应着,却并不急
阮丛丛被盯得不自在了,只好先走为敬,“我先上去了。”
说完,拔腿就跑,跟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一样。
这个小区比较老了,没有电梯,阮丛丛一口气爬到六楼,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不下气了,倚在门口喘了好一阵,才恢复了些力气,拿出钥匙来开门。
房子有三室一厅,是阮丛丛与另一个叫做耿琪的女孩子合租的,最近她去南方出差,房子里就只剩下阮丛丛一个人了。今天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回来啦。”
“周老师?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叔叔没和您一起?”
周培兰是小时候教阮丛丛学琴的老师,也是她母亲的好朋友。阮丛丛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妈妈生活,跟周老师又成了邻居。后来她临近高考的时候,妈妈生病去世,爸爸也不要她,周培兰觉得孩子可怜,从那以后经常照顾着她,当个女儿养着。
“你叔叔和朋友喝酒去了,我待会儿去接他。我今天下午去逛街,给你买了身保暖。正好这两天降温,明天赶紧穿上,别冻着了。”
“我不,这才几月份就穿保暖,冬天还怎么活!”阮丛丛一脸不情愿,放下包一头栽倒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周培兰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喂到阮丛丛嘴里,唠叨道:“不穿保暖就先把秋裤穿上,我跟你说,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将来到了我这个年纪,可有你的罪受!”
阮丛丛把苹果嚼得咯吱咯吱响,以示不满。
她又忽地想起来一个人,赶紧跳起来跑过去把阳台的灯打开,透过窗户往楼下看。果然,程黎还没有走,在看到她时还挥了挥手,然后才踩着雨水离开。
“咦~”周培兰一见这种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打趣,“怎么,男朋友送你回来的?”
阮丛丛没做声,关好窗户又歪到了沙发上。
“最近和你男朋友谈的怎么样?”
阮丛丛想了想,“还行。”
周培兰一听几乎笑岔了气,“我说姑娘,什么叫还行?”
“还行就是还行啊,不好不坏,感觉一般。”
“宝贝啊,舒悦今天和我打电话透了个底。程黎马上都三十了,人家家里催的急,说是如果你们谈得来,就尽快定下来。”
“这……太快了吧!”阮丛丛从沙发上爬起来,又抱住周培兰的胳膊不松手,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和他认识才两周,这才哪到哪,什么都不了解呢,定个鬼哦。”
周培兰伸出手,像抱婴儿一样把阮丛丛搂在怀里,又喂给她一块苹果,“怎么了宝贝,是不是不喜欢程黎?”
“也不是不喜欢。”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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