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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柠第二次见到她血缘关系上的爷爷，面容严肃，自带上位者的气势，很威严，也很难以接近。
    她跟在施秦后面，喊了声爷爷。
    施古潜扫了她一眼，应了声“嗯”，然后又转向施秦，不再看她。
    “你先去逛逛。”施秦对她说。
    “嗯。”施柠也不想站在这里听他们谈话，顺势走开了。
    宴会办得很华丽漂亮，往来的也都是些光鲜亮丽的先生夫人少爷小姐，可没几个人是施柠认识的。
    都是陌生人。
    她找个地方坐下来，无聊地托着下巴，视线在满堂的人群里乱转，不知不觉定焦在施秦身上。
    施古潜正在和他说什么，而他侧耳听着，没一会儿，跟着往台上走。
    话筒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喧闹的会场安静下来。
    施柠把手放下，端坐着，目光从施秦移到说话的人身上，又重新移回施秦身上。
    主持人很快把话筒交给施古潜。老人未老，说出的话雄浑有力，不愧是手握权力的人。曾经的军爷，后来的施家老董。
    所以总是喜欢一切尽在掌控么？
    施柠都听说了，当初他是怎么反对父亲和母亲，对母亲是多么地轻视。她也看得出来，他对她这个孙女也并没有什么感情。
    当初要接她回来恐怕主要还是大伯的意思。
    施柠从旁边拿了杯饮料细细抿着，台上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话筒换了个人拿。
    施秦的态度谦逊有礼，但也掩不了眉峰的冷峻疏离。他和施古潜不一样，和大伯也不一样。
    失神间，台上的人已经讲完话，施秦的视线穿过层层的人群望过来，恰是她的方向。
    施柠心里一跳，忙移开眼去。
    他们并没有谈到她。
    原先她猜测施家会趁这个机会宣布她的身份，结果只是多想。也是，施古潜也许并不想承认她，于他们不过是个养育责任而已。
    施柠转动椅子旋身向里，双臂撑在桌上，无聊地喝着饮料。
    不一会儿，身边来人，左侧的灯光被遮住，黑影覆盖住她。
    很奇怪，施柠鼻子一动，似乎就认出他的气息，连带心跳也有些不稳。
    施秦对她伸出手：“跳舞会吗？”
    她会。
    “不会。”她说。
    施秦盯着她，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他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直接把她拉往舞池。
    “我教你。”他的声音有些冷。
    施柠挣脱不开，也不想闹得太大，顺从地回牵他的手。
    施秦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施柠瑟缩一下，被他碰到的地方有些发麻。
    施秦看到她这么模样，眼神愈发深邃。
    音乐很舒缓，他们随着音乐慢慢地游，慢慢地荡。
    施柠感觉腰上的手在发力，她的身体被带往施秦怀里，越靠越近。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加快，太亲近的距离也愈发折磨得她不自在。
    “你揽太紧了。”她提醒道。
    “是吗？”施秦道，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搂。
    “不是说不会跳吗？”他低头附在她耳边，“你骗我啊，妹妹。”
    仿佛一条毒蛇吐出蛇信子，嘶地一下，耳边冰冰凉凉，随后又发麻滚烫。
    施秦一开始这样，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招架不住。
    “我不想跳了。”施柠拧手，想挣脱他的手掌。
    施秦并没有让她如意，紧紧握着，压制住她的力气。
    他还在引着她随音乐舞动，跳舞的人和闪动的灯光一样摇摆不定，好似没人注意到这里，又都随时可能注意到这里。